早上,当沈月醒来的时候,房中早已不见了林延枫的身影,柳儿推门进来,手中端着脸盆和毛巾,见她四处瞧,了然一般地笑了:“小姐,姑爷一大早就和刘老板一起出去了。.”

    “柳儿,你笑什么?”见柳儿那个笑,沈月有些不自在地蹙起了眉头:“还有,你什么时候对他如此亲近了,还叫他姑爷?”

    “这个……”柳儿一愣,想起了昨儿个晚饭后伍茗和自己说的话:“小姐,没什么,我只是看姑爷他这次对你的态度和以往真的很大不同,而且,伍茗昨天和我说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我感觉这次他对你是真心的。”

    “伍茗说什么你就信?”沈月板起了面孔,有些不大高兴地回道。

    柳儿一呆,还是第一次见沈月这样有意呛人地说话:“小姐,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对姑爷越来越抵触了?其实,他这次态度真的很好,或许可以给他一次机会的……”

    “好了,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沈月从床上走了下来,不太想继续那个话题的样子。

    柳儿见她如此,也不敢再多话,只是默默地服侍她洗漱更衣。

    一切完毕,正巧有丫鬟进门来请沈月去用早饭。

    “弟妹,你来了。”才刚一进门,如虹就迎了过来,笑吟吟地牵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转头吩咐丫鬟们可以上饭菜了,就问着沈月:“对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睡得很好,多谢大嫂关心。”沈月微笑着回答,心中对这个叫如虹的女子倒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种亲近感。

    “这就好。”如虹点了点头:“长卿帮里遇到了点事情,正好要延枫帮忙,所以一大早就拉着他一起出去了,延枫看你睡得熟,也不舍得打搅你,所以嘱咐我要跟你知会一声。”

    沈月错愕:“是吗?”

    “呵呵,说起来,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真是很上心呢。”如虹有些感叹,笑了:“其实平日里,我也经常听长卿说起延枫的,实不相瞒,往常里总觉得他是个花心风流的男人,虽是有些本事,却对女子来说,那点风流债却是最最惹人讨厌的,若是聪明的女子,定然是躲他远远的,绝不愿意对他上心,否则,定然是苦了自己的。”

    沈月听着如虹说话,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很安静的样子,面色也很平静,仿佛是在听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

    如虹瞧了眼沈月的神色,有些尴尬地笑了:“我说了这话,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的,这是大嫂你的看法而已,而且,颇客观。”沈月实话实说,语气也很温和,没有一点的不高兴。

    见沈月如此通情达理的样子,如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但是说起来,我看他对你的光景,竟又觉得与往日里长卿所形容的他很是不同。昨儿个晚上长卿还和我说起此事,他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说还是头一次见延枫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沈月听着这话,愣住了,看着如虹的神情,心想着是不是她在有意帮着林延枫说好话,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虚假,反而全是温和的真诚笑意,不禁更让她呆愣了,林延枫,果真待自己如此不同?

    这会儿,已经有丫鬟将饭菜端上了桌。

    “饭菜来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口味?”如虹笑着招呼沈月。

    “大嫂自己做的?”沈月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如虹看起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却也会做饭菜?

    “呵呵,你可别小瞧了我。”如虹夹了块菜放到沈月的碗里:“别看我现在和长卿生活得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但其实也是受过苦日子过来的。说起来,我还未出阁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只是嫁了长卿以后,才知道这世道总有些艰难的,也吃了些苦头。”

    沈月呆呆地看着如虹,听了她这语重心长的话,才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她那双美丽的眉眼间总有几分沧桑的忧郁,却又有些温软的笑意。

    这是经历了人生起伏后才有的沧桑忧郁,却也是在经历了低谷后才会有的感激和知足珍惜的平和心态。

    “长卿的父母早逝,自型他的哥哥长员相依为命,在市井之中长大。但是与他哥哥不同,长卿的身体自小就羸弱,体弱多病,总容易生病,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顾。我呢,我们家世代为医,我父亲是个大夫,那日长员的仇人上门报复,见长员不在家,就将长卿给打得遍体鳞伤,他本就有病,一下子触发旧疾,病入膏肓,长员回来后见了,慌得连夜把他送到了我家,可我父亲偏偏有些怪性子,怎么也不肯轻易救人,长员跪了整整一夜才说得动我父亲救治长卿。”

    如虹开始讲述起她和长卿之间的故事。

    “后来,长卿就一直在我家休养,有一次我的风筝不小心掉落到了他的院落里,正巧被长卿捡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虹说到这里,仿佛是回忆到了当时的情形,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甜蜜:“他长身玉立,站在一棵柳树下,样子虽然清瘦憔悴,但是,却眉眼温和含笑,拿着我的风筝看着我,有些傻气,却很温柔。”

    说到这里,如虹抬眼看了眼沈月:“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这辈子天定的良人。虽然后来嫁了他,吃了不少的苦,但就是到如今,我也从未后悔过。因为,长卿始终待我如初,不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困苦,也要竭尽全里给我最好的周全安稳,哪怕是在最难的日子里,也会苦中作乐,细心待我。此生得此一人,足矣。”

    沈月听着如虹讲述她和刘长卿的过往,虽然简短,但是,她所讲的却没有半分的渲染,而是真挚的,而对他们曾经遭受的困苦艰难几乎是一句轻描淡写带过的,沈月看得出来,在如虹的眼里,她和刘长卿的一切,不管是苦的甜的,酸的辣的,都是最幸福的温存和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虹幸福的模样,她竟那样羡慕,不禁问道:“你怎知他就是你天定的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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