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放心,奴才是欧阳府的奴才,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自己与欧阳府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自是会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但今天外面有没有人跟到府外,奴才真不清楚,但若外面真有传言,一定不是奴才说的,如果相爷不相信,奴才愿意为了保守秘密。.”顺子叩了一个头,诚心诚意的说道,他看到了相爷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退为进,希望能保住这一条小命:“请相爷赐死。”

    “哦?”欧阳礼看了顺子半响,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胆子倒挺大,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本相不敢让你死,罢了,先不说这些,你先带着徐队长去捉人才是正经。”

    “是,奴才遵命。”顺子感觉自己正在被凌迟,相爷的目光好像两把锋利的小刀子,一刀刀的割开了他的肉,剐进他的心,他的冷汗一颗颗的冒了出来,待到欧阳礼的目光移开,他身上已是被汗水浸湿,水淋淋的好像刚才水里爬出来。

    可是,当顺子带着徐青等人赶到城煌庙时,等待着他们的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破庙和一地的狼藉。

    乞丐们自知做出这等事,又被这么多的人捉了个现行,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张惶失措。

    又听得人说,他们追着过去,眼看着人是进了欧阳府,结合着那小哥大惊失色下的一句“大小姐”,八成,昨天晚上他们睡的就是欧阳府的嫡大小姐,顿时怕得恨不能晕死过去。

    他们人懒,脑子可不傻,知道被捉到了,岂能有命在,急急忙忙的分头跑了,早已人去庙空。

    “怎么办?”顺子害怕极了,人没有抓到,相爷的气不会撒他身吧,不,肯定会的,刚才相爷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历历在目,他,该怎么办?

    徐青指了个面生的侍卫,出面去问了问周围的人,都说看到乞丐们惊慌失措的跑出去有一会儿了,但是跑了还是去讨饭去了,谁也不清楚。

    因为平时白天乞丐们也都不在城煌庙里头,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回来。

    再打听乞丐们的长相,也没有人说得准,每天宿在城煌庙里头的乞丐也不一定都是同一批人,时多时少的,年纪也有老有少,身材也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徐青无法,眉头皱得紧紧的,都能夹得死蚊子:“先回去再说吧。”

    回去的时候,发现街人热闹极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的还都是今天早上城煌庙里发生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的,个个好像在场看到似的。

    徐青干脆把顺子和手下的几个侍卫派出去打听,自己走进街边的一家茶楼,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叫了一壶铁观音,两碟子点心。

    茶楼里几乎都坐满了,议论的也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多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看到了那一幕,说得天花乱坠的,徐青听了半响,结了账出了门。

    他忧心忡忡的回到府里见到欧阳礼后,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欧阳礼不满的望着他。

    “……”徐青沉默不语,只一个劲的趴地上直磕头。

    “啪!”欧阳礼气不过,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摔了过去:“你哑巴了?本相让你说!”

    杯子不偏不倚的正砸在徐青的额头上,血瞬间就冒了出来,顺着突出的颧骨流了下来,看上去很是骇人。

    徐青也不去擦,就这么让血一直流着:“属下去的时候,人已经都跑光了,让人心惊的是,这件事情满大街都流传开来了,牛二背着大小姐回来时,后面跟着人。他们看到了,怀疑牛二背上的女子是大小姐,现在外面流言蜚语的,说什么的都有。”

    “都说什么了?”欧阳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欧阳府的一世清名,就这么没了,让他死后,怎么有脸面去面对地下的例祖例宗。

    徐青咬咬牙,继续往下说:“他们听乞丐们说,昨晚上乞丐们昨到半夜,听到门口有响声,被惊醒过来后,就看到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得很贵气的小娘子推开了庙门走了进去,这女子很主动,一进门就脱衣裳,并向他们求欢,还一女大战五男。”

    当最最难以出口的话都说出了口,后面的话说起来也就轻松多了:“很多人都证实,这城煌庙里住着的乞丐虽然懒了点,不事生产,但却是老实人,平日里也只是讨讨饭,这么久以来,从未听说过他们欺侮过女子,所以,大家都相信是大小姐主动的。”

    “那几个乞丐,找不到了?怎么可能?”欧阳礼不相信,他们穷得叮当响,去哪儿全靠着两条腿,能走多远?

    再说了,才这么一会儿,一个时辰都不到,就算跑,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只怕城门都还没有出,怎么可能找不着了。

    “顺子说,他只跟他们打了个照面,加上当时的精神都集中在大小姐身上,只粗粗望了一眼,现在根本就连他们的胖瘦高矮都记不得,别说相貌了。属下也询问过很多人,他们说平时宿在城煌庙里的乞丐不固定,而且他们又都极邋遢,身上总是有一股子怪味,没有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只略记得个大概,面目如何倒真没有人能说得出来。”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本相养你们何用?连几个乞丐都找不到,本相不管你们如何做,总之,一定要把人给找出来,格杀勿论!”欧阳礼气得打哆嗦,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徐青的鼻子破口大骂,两只眼睛冒着凶光,混身上下杀气腾腾。

    “哈哈……!”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马上又放声大笑起来,但笑容冷冰冰的,笑意不及眼底,笑得布满皱纹的脸诡异的扭曲着:“哼!不,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了,捉到人后,给本相一个个的把他们身体上的部位给剁碎了喂狗,记着,一定要让他们亲眼看着野狗一口一口的吃掉他们的手脚,吃掉他们的身体,吃掉他们的肠子,吃掉心吃掉肝,直到吃掉他们的脑袋为止!”

    “是……是,属下、属下遵、遵命、命。”徐青打了个寒颤,听到那番话,听到那骇人的笑声,听得他的身子发冷,血液好像凝结成了冰,冻得他上下牙齿打着架,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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