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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黛才刚起床,听得外面院子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是羽。看看时辰,也该是他换值回来了。脚步声径直朝旁边他的房间,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

    司马黛起床,长发滑落肩头,落到胸前。她轻轻粘起一缕。又黑又亮,柔滑如缎。

    司马黛轻轻抚摸着,感觉到一种平常绝不会有的柔情。

    从9岁开始,她就已经没把自己当做女孩。

    但她毕竟是女的。所以,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长成柔润的曲线。她必须在腰间多缠几圈,胸前多缠几圈。嗓音,动作,全都模仿成男人的样子,这对她并不难。难的是……

    司马黛看向自己的胸前。

    现在没束着,那里起伏的弧度,透过轻薄衣衫,一览无余。

    她缓缓站起身,赤裸着脚,走到镜子面前。

    铜镜里,反映出黑白分明的眼眸,殷红的唇,白皙的皮肤。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足以倾国倾城。

    手自脸上滑过,经过脖子,来到起伏的胸前。

    忽的,她想到了姬光。

    他的身体,他的语气。以及昨晚,月下,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神。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脸,红了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把铜镜狠狠一掼,掼倒在桌上,开始梳洗,穿衣。

    就在她才刚脱下睡觉用的衣服,赤裸着身体时,听到门发出砰一声响,然后,是羽的声音:“咦,门怎么是锁的?12号,开门!”

    司马黛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幸好,睡前上了门闩。这小子,总是那么莽撞,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女的。

    她不管外面敲门声有多急,穿得严严实实,才去开门。

    “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来开门?”羽奇怪的四处打量。

    “穿衣服。”

    司马羽挑了挑眉,目光自司马黛胸前轻飘飘掠过,不知想到什么,俊脸上竟然掠过一丝可疑的红云。“走,吃饭去。”

    “去哪吃?”

    “当然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啊。”

    “好啊。”

    长安街还是照样的繁华热闹。

    两人在街上走着,司马黛在前面,司马羽在后面。

    “糖葫芦咧,又香又甜的糖葫芦!”一人拿着齐人高的杆子,上面稻草结了一个大疙瘩,疙瘩上插满了长长的,又红又圆的糖葫芦。几个孩子吵嚷着,围在那里。

    司马羽看见姐姐的目光一直落在上面,忍不住说:“不会吧,难道你还想吃?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好不好?”

    但司马黛目光还是直直落在那里,仿佛被糖黏住了。

    司马羽只好叹了口气,走上去,买了一 串。

    司马黛眉开眼笑的接过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司马羽含笑看着她,只觉阳光下,边走边吃着糖葫芦,嘴角犹带着一抹嫣红色糖渍的少年,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而那个每次杀人后,总带着满身浓重腥臭味,满眼木黑麻木的,似乎看透人间悲苦的老人般疲惫的少年,则是完全另一个人。

    如果可以,司马羽宁愿这辈子,都只看到眼前这一位,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手捏紧剑柄,深吸了一口气,把涌上心头那股烦躁压下去。

    抬起眼,看向姐姐。她似乎对他的异常毫无所觉,正微笑着,说:"糖铺子到了,我去买些糖。"

    铺子里摆着各种手工做的糖,司马黛指着玉米做的黄色糖丸子。“老板,来半斤。”

    “好咧!”

    司马黛心满意足捧着纸口袋,抓出一颗糖,高高扬起,用嘴接住。"嗯,好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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