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青眨眼,表情有些呆,只因司马南从未用这样的口吻质问过她,她甚至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鄙夷与不耻。这是以往她面对他时的神情,那样的熟悉,此刻又是那般的陌生。

    她哑口无言,不是不知道南昭商行天下,有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南昭的生意。特别是南昭国的首富纪家,产业遍布四大国,粮油,青楼,布纺,茶楼,酒肆,甚至有老百姓只要一开门,就必须与纪家的人打交道的说法。

    而纪家的长公子恰恰是南昭国现任女皇的皇父。

    “整个南昭国的商人,其实都是南昭皇室的棋子。”司马南说这句话时,表情突然变得淡然了许多,只那双微眯的双眼却透出一股贪婪之光,转向远方时,苏子青甚至从中看到了狠戾与杀意。

    除了纪家,和皇室有姻亲关系的大户在南昭比比皆是,这种情况,之前她刚入京时,云书城也和她提过。她甚至从他的语气中也猜出南昭是东临走上强国之路的心腹大患。可是国之根本经济命脉已经被南照握死,这也是另外三国战争不断,面南昭却能安隅一方的主要原因。

    如今,司马南却要主动挑起一场战事,试图打破南昭对各大国的经济垄断,她不禁要问:“既然你的真正目标是南昭,为何又要和西罗国联手攻打北燕?”

    北燕这几年国力虽有所衰退,但其领土辽阔,人口众多,而军士英武善战,名臣能将众多,攻打北燕很有可能是场持久战,且吃力不讨好。

    司马南冷冷瞥了她一眼,撑了撑床沿,想要坐起来,却由此扯痛了伤口,倒吸了口冷气,苏子青一脸紧张,赶忙扶着他使力,帮他垫高靠垫。

    司马南也不道谢,只淡淡地说:“我们需要粮草。”

    一句话道破了所有的天机,这几年西罗征战周边小国,司马南平定边疆叛乱,苏子青看到户部的账单时还一直在纳闷,东临百姓到底有多仇恨当政者的统治。明明云书城所定的每一项国策都基本是在为民服务,可是东临国还是叛乱不断,军费支出是第一大支出,对此,云书城居然都报批了。在她质问的时候,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乱民太多!”

    原来,他们一直都有通气,合起伙来私囤粮草。

    “我们东临也是粮食大国,粮草我们可以自己种。”这时候的苏子青也感觉到经济命脉被别国人握在掌心的无力感。南昭国虽小,其心却远大过东临。

    “谁去收?老谁又能出比纪家更高的价格?还有老百姓凭什么相信你?他们这几代人收割了粮食都会卖给纪家。苏子青,要想从纪家,从南昭人手中夺回我们的经济命脉,就必须发动战争。”

    这一场战还不能直接冲着南昭去。他们必须与北燕陷入长久的僵战,骗取更多的粮草,最后才能转过头共同灭掉南昭。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个三兄弟合起伙来坑老四的故事。至于南昭灭国后,他们如何分夺这杯羹的事情,他也早已计划好了。他相信,以苏子青的智商,绝对猜不到这场战争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可是,苏子青中气十足的三个字,惊得司马南差一点从床上跌下来。

    “我去收!”苏子青是有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性格。这一回,她发誓,她和南昭的纪家杠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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