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酒店里出来的还算早,回到山上也就两点刚过一点,建材店里就小乔一个柜台那里剥栗子吃,手边放了一堆栗子皮,看样子也知道吃了不短时间了。

    “大哥,章……先生,们吃酒席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小乔拍拍手,拿条毛巾擦擦,从柜台里面出来。

    “怎么就一个啊?”陈安修放下东西,墙边的小桌上倒了两杯白开水,先递给吨吨和章时年,自己又倒了一杯。

    “叔和婶子去小饭馆了,大哥,梅子姐结婚那里热闹吗?”秋里镇上的谁不知道林梅子嫁的是公安局长的儿子,现的从林梅子姑姑家门口经过,眼中都带着羡慕。

    “当然热闹,去了好多呢。给拿喜糖吃。”陈安修弯腰的时候,脚步不稳,章时年不动声色地扶他坐下,把礼品袋子放他手边。

    回礼一直没打开过,只知道沉甸甸的,挺有分量,现一打开,才发现里面东西真挺不少的,一大盒的巧克力,一包烧饼,一盒饼干,一筒东山绿茶,还有两个印有蒋轩和林梅子新婚大喜的香皂盒,巧克力和香皂盒应该是这次婚礼特意定制的,都印有两位新的名字。

    李小乔接过陈安修递的一大把巧克力球塞到口袋里,“看包装就知道好吃。”这时有客上门看铝合金门窗,他就忙着招呼客去了。

    吨吨喝完水,章时年带他们父子俩回里屋,吨吨有一年四季午睡的习惯,章时年帮着陈安修脱了外套,“也睡会吧。”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依他的了解,那一杯白酒下去,安修绝对醉了。

    “不睡,一点都不困。”陈安修从床上坐起来,章时年哄他躺下,没两分钟,他又爬起来了,又哄,又起来,如此再三,章时年终于确定他是真的不想睡了。

    “吨吨,那自己睡吧,带爸爸出去醒醒酒。”

    吨吨趴被窝里打个呵欠,“大爸爸,们去吧。”爸爸不困,他困了。

    陈安修这样,章时年也不好带着他走太远,就准备带到小饭馆那里坐坐。小饭馆这个时间很清闲,院子里张言正烤玉米,现已经过了吃玉米的季节,这是早先储存冰箱里的,只要不剥去外面那层绿色的皮,是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的,张言翻玉米的时候,不时还刷上一层浓浓的蜂蜜,那香甜的味道老远就能闻到。

    刘波则院子里架了一口大铁锅炸鸡蛋花生米,今年刚下来的新鲜花生选个头大的,裹上放了盐和各种调料的鸡蛋面,一大盆下到热腾腾的油锅里,一边搅,一边炸,炸透的鸡蛋花生米,放旁边簸箕上晾一下,然后装瓶子密封好,这样做出来的花生,放一段时间,外皮咸咸的,有点酥,里面的花生米还是很脆的,放淘宝店里卖正好。花生的制作过程,孙晓拿着数码相机拍下来放网上,让大家看着放心,吃着也放心。此外院子里还晾晒着很多干菊花,大枣,蘑菇,地瓜干,柿子饼和栗子,这些都是要淘宝上售卖的。

    “陈哥,章先生,快过来吃栗子,这些刚出锅的,还热着呢。”孙晓的女朋友张乐韵也,他和吴燕抬着一个盆子从厨房里出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花生和栗子。小饭馆里东西多,大多是自家地里产的,陈安修平时也不拘束大家吃点用点,像一家一样,开开心心的挺好的,这也是大家愿意这里做的原因之一。

    陈爸爸,陈妈妈和江三爷爷也,陈安修把带回来的喜糖一股脑地全放桌上,说,“蒋轩和梅子的喜糖,们都尝尝看。”放下东西,他双手放膝盖上,乖乖贴着章时年坐下了,陈妈妈偷偷看他一眼,他歪歪头也没反应过来。

    “还是先尝尝的烤玉米吧,蜂蜜都融化进去了。”其他都吃过了,张言不怎么敢和章时年说话,就把先出来的这个递给陈安修。

    这是自己家种的粘玉米,掐着时候掰的,不会很老也不会嫩的出水,现刷上蜂蜜后热着吃,又甜又糯,陈安修咬了一口,满嘴甜香甜香的,“吃吃看。”估计是看章时年手里空着,就举着往嘴里送。

    这里的虽然都知道陈安修和章时年是那种关系,但他们面前,这两从来没有过太亲密的举止,一直就是那么坦坦荡荡的,加上两都是赏心悦目的类型,所以大家面对他们的时候,异样和不适感远没想象中的那么强烈,但今天陈安修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

    陈爸爸重重咳了一声,陈妈妈桌子下面踢陈安修一脚,示意他收敛点,他们这辈子心里,即使是男女朋友子众面前这么做也有点过于亲密了,别说两个男了。

    “妈,踢干嘛?”莫名被踢一脚,陈安修觉得很无辜。

    他这明显迟钝的话一出口,陈爸爸和陈妈妈就什么都明白了,章时年主动说,“他今天喝地有点多。”以安修的酒量来说。

    “尝尝试试。”陈安修锲而不舍地往章时年嘴边送。

    陈爸爸和陈妈妈见此都有点同情章时年了,这个时候吃还是不吃啊?跟一个喝醉酒的真没法较真。

    章时年低头,握着他的手尝了一口说,“是挺好吃的。”

    “是吧,那再吃点。”陈安修自己吃了一口,又往章时年嘴里送。

    陈妈妈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要换成她,肯定要扯着胳膊把拖回家再说。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还凑合,可就大家吃栗子的时候,陈安修又来,他一边吃,一边选个头大的往章时年口袋里放,“这个大,给。”做得还光明正大,一点都避讳,其他看的目瞪口呆。

    这下连一向心胸非常开阔的陈爸爸都有点坐不住了,儿子这又吃又拿的举动实是不好看。

    章时年倒是一点不介意的样子,陈安修往里放的时候,他还很配合的抬抬手,终于放满了一个口袋,他轻声提醒说,“好了,安修,放不下了。”

    大家原本以为这下可以打住了吧,谁知道陈安修又说,“那转个身,放左边那个口袋里。”

    这群里张乐韵算是最年轻的,先忍不住噗地一声就笑出来了,“陈哥喝醉酒,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真的很乖。”

    陈妈妈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以后就没脸出来见了,赶紧对章时年说,“快带壮壮去外面吹吹风,醒醒酒。”

    “行,那婶子们先吃着,带他出去走走。”章时年伸手,陈安修眨眨眼反应一会,乖乖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了。

    他们走后,陈爸爸和陈妈妈看时间不早,带了些栗子和花生,也回去建材店了。

    张乐韵咂咂嘴,手肘捣捣旁边正啃玉米的孙晓,很羡慕地说,“其实章先生和陈哥也挺好的,章先生很宠陈哥呢,没看刚才那些栗子和花生放进去,章先生的小半片衣服都给弄湿了,他什么都没说呢。”

    孙晓不服气地说,“别光看章先生啊,陈哥也不错啊,醉成那样了,还记得把好吃的留给章先生。”

    张乐韵上去拧他的耳朵,“所以一上来就说,他们都挺好的,刚才耳朵听什么呢,光知道吃。”

    孙晓捂着耳朵说,“好了,好了,知道错了,他俩都很好,咱们这里的老早不是都知道了吗?”

    “这不是第一次见吗?这样看看,两个男一起也没什么,自己关门过日子,也没碍着别。实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张乐韵这话一说,大家仔细一琢磨,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两个男一起,是不太符合惯常的认知,但想想,也没做错什么。

    *

    这一次太多的地方,章时年不敢带着去了,安修怎么做,他倒是没关系,就怕安修清醒过来,会有撞墙的冲动。

    “要上山?”乍一看没事一样,还认识路。

    “现的秋景很漂亮,咱们一起走走。”他这话也不算是假的,绿岛市的秋天很长,十二月份之前,漫山遍野都是金黄金红的秋景,红的枫树,黄的银杏和杨树,梧桐和槐树还微微泛着绿色,上山的路都被厚厚的一层落叶盖住了,走里面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除了满山的树木就是眼前缤纷的落叶。

    “安修,乖,下来。”他们经过一座木桥,章时年一个没看住,陈安修就踩到桥沿儿上了。

    “没事,们小时候常这里试胆量,都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他踩着桥边凸起的一溜儿石头往前走,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桥下溪水满满的,都快漫到桥面上来了。

    章时年到底不放心,上前抓住他一只手,陈安修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看着他,“还真怕掉下去啊。”

    章时年握紧他的手,坦白告诉他,“不怕掉下去,主要不想下去捞。”

    陈安修比比桥底下暴涨的水流,语带不屑地说,“就这点水,信不信跳下去都没不到腰。”

    “信,信,走慢点,跟不上。”陈安修果然听话放慢脚步,章时年敷衍着,趁他不注意,手上用力,一把将扯了下来。

    陈安修老老实实地趴他肩上,好像睡着了。

    “是不是困了,困了咱就回去。”

    “其实今天挺高兴的。很早之前就决定放弃了,今天算是完完整整的结束了。以后咱们好好过。”

    章时年摸着他的头发说,“会的,咱们以后一定会很好。”

    山路走到这里,已经罕有迹,陈安修压着林间的空地上亲吻,从额头亲到鼻梁再到嘴角,两落叶里翻滚,撕扯,亲吻,章时年分开他的腿挺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记得眼前全是飘着的叶子,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了,整片山林笼罩一片暖暖的光晕里,他枕章时年的腿上,身上盖着的是那的外套。章时年背靠树坐着,衬衫衣扣松松的,袖子折到手肘处,眯着眼,不知想什么。

    “咱们怎么跑山上来了?”陈安修揉揉眼,看清楚四周的风景。

    章时年帮他掸掸肩上的落叶,“终于酒醒了。”

    “又喝醉了?”陈安修撑着手臂坐起来,这一动就感觉到异样了,有什么粘腻的东西从后面那处流出来了,他反应过来,扑上去掐章时年的脖子,“竟然这里做?就算这里没,也是荒郊野外好不好?章先生,要有自制力的。”

    章时年弹他脑门,“记性不好,忘性倒是不错。”

    陈安修眉毛陡然上扬,竖着眼睛问,“该不会说是强迫的吧?”

    “知道,对这里不熟悉。”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带找到这么个隐蔽地方。

    陈安修的脸极度扭曲,他难道真的有酒后乱性的嗜好?

    章时年笑,侧头过去亲他,“最多下次想要的时候,尽量拒绝。”

    陈安修合拢牙齿,他唇上重重咬一口,“章先生,别说这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

    蒋轩和林梅子婚礼后不久,林长宁就预定的日期回国了,陈安修亲自去机场接的,同来的还有不少美国方面的专家。

    “小舅……”和上次的盲目等不同,这次林长宁一出来,陈安修就看到了。

    “精神看起来真不错。”比他走的时候看着还要好很多。

    陈安修笑说,“小舅,的气色看起来也挺好的。”

    “就是他吗?”这时一直站林长宁侧后方的那个红发女突然开口。

    陈安修的英语算不上特别好,但这句简短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小舅,这位是……”

    “的助手,艾玛,也是的同事和好朋友。”林长宁面对她的时候,神色很轻松,可见真的是很熟悉的,“这个是陈安修,和说过的。”

    艾玛是那种性格非常开朗的,当即笑说,“想也是,他和长得真是像极了。”又对陈安修说,“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陈安修不知道小舅怎么和她介绍自己的,但这活泼开朗的性格,让第一次见面就心生好感。

    两国的这个合作案还没最后确定下来,还有不少的细节问题需要具体商谈,海洋研究所那边为这些统一准备了住所,为了工作上的方便,林长宁和艾玛也选择住那里,不过只要有空闲,他就会到陈家村住上两天。

    这天林长宁休假,正好家里也没什么事,陈妈妈就提议包饺子,“再过大半个月就入冬了,这个时候吃白菜饺子最鲜了。”

    “姐姐,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以前咱们家的时候,还没入冬就盼着吃一顿白菜饺子,里面也不用放什么调料,有点盐就行,好的时候还能撒一把五香面,一家数着个数吃,每次觉得还没怎么尝到味道呢,就没了。”

    陈安修门外晾晒新收上来的山蘑菇,听见他们的话也心动,“妈,小舅,让们一说,也想吃了,小饭馆里今天有新鲜的虾,咱们就包白菜虾仁的吧?”

    “行啊,壮壮去把虾拿过来,和小舅剥虾仁,去剁颗白菜,今天天气好,就门口这里包。”虽然是深秋的天气了,但白天还是挺暖和的。

    吨吨放学后,到里屋放下书包,也搬个板凳过来凑热闹,“奶奶,小舅姥爷,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林长宁擀皮的同时回答他,“有白菜,有虾仁,还有蘑菇,吨吨喜欢吃吗?”

    吨吨点点头,“爸爸也喜欢吃虾仁啊。”他一路小跑回来的,可能因为身上热,羊毛衫的领口拉得很低,露出贴身带着的半截白玉观音。

    陈妈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吨吨,脖子上的坠子哪里来的?”家里没有给孝买贵重饰品的习惯,这个玉坠子一看就不便宜。

    林长宁闻言也顺着看过去,注意到坠子扣上一滴红色痕迹,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吨吨拉出来给大家看,“就是上次去梅子姑姑那里喝喜酒,有个陆爷爷给送的。”

    林长宁一听姓陆,好像想到什么,就说,“吨吨这个坠子真漂亮,拿近点,仔细看看。”

    “小舅爷爷,看吧。”吨吨直接解下来,放他手里。

    林长宁拿着玉坠子翻过来,果然熟悉的地方发现一个刀工很浅的“江”字。

    时隔二十九年又看到这个坠子,竟然是自己孙子的身上,到底是天意弄还是陆江远阴魂不散?

    “小舅,坠子有什么问题吗?”陈安修见他出神,就问了一句。

    林长宁笑说,“没有问题,吨吨喜欢就戴着吧。”三十年过去了,一个坠子也改变不了什么。

    *

    “婷婷,把明天的行程都推掉,想到山上走走。”陆江远关上电脑,一并

    关上的还有最新传过来的消息。

    “三叔,怎么想起到山上了?”

    “老市区闷着,到山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如果可以的话,也会会老朋友。

    *

    第二天陆江远上山也没让其他跟着,就带着陆碧婷一个,“前面停停车,婷婷。”

    陆碧婷疑惑,“这里吗?三叔,这才刚到镇上呢。”

    “难得看到个这么清净的地方,下去走走。继续看着车往前走,找到那家小饭馆就给打电话。”满山的秋色,潺潺的溪水,这个秋天的小镇安静地与世隔绝一样。

    林淑方早上起来正清扫门前的落叶,这个季节的落叶尤其多,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扫出一堆,她拢拢头发,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从门前经过的这个,看这衣着打扮就知道不是镇上的,这个她梅子的婚礼上见过,看蒋轩爸爸的态度,似乎是个大物,这怎么出现这里了。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一声,毕竟是自己侄女家的贵客呢。

    “陆先生?”陈安修家里吃过早饭过来,刚转过弯来,就看到陆江远,那天之后,章时年有给他大体说过这个,他兴趣不大,只大概记住了名字,还知道这家大业大。

    陆江远朝他走过来,“这么巧又遇上了。”

    “真是挺巧的,陆先生是上山来玩的吗?”

    “听朋友介绍说,这个时候山上的景色很漂亮,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小陈,是这里的?”

    “是啊,家就这里呢,家里开着个小饭馆,就前面,正好上山的路上,带认认门,如果陆先生中午不下山的话,就过来吃饭,请客。”怎么说北京的时候,家也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到家了,请顿饭很应该。

    这个孩子的性子倒是很招喜欢,不过分亲热,但也不会让觉得拘束,“请客就不用了,不过饭还是要吃的。”

    两随意闲聊着往山上走,陈安修想起一事就说道,“对了,小舅今天这里呢,们不是老同学吗?正好可以聚聚。”

    “是吗?真是好多年没见他了。”

    陈安修看他现的神色,并没有老同学即将相聚的迫切和激动,他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小舅的同学啊,明明北京的时候,提到小舅还有点情绪变化的,现反而像没事一样,“小舅正家里吃饭呢,一会和爸妈他们一起过来,这么多年没见,小舅见到一定很惊喜。”

    陆江远心想,依那淡漠的性子,惊和喜大概都不会有的。

    建材店的门现开不着,陈安修直接把带到小饭馆,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停着一辆陌生的车子,车边站着的倒是不陌生,“原来陆小姐也过来了。”

    陆碧婷矜持而客气地点点头,“陈先生,原来这是开的饭馆。”她看到陈安修手里的钥匙了。

    陈安修对这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当下也很客气地说,“养家糊口的小买卖,都里面坐吧,给们泡茶喝。”

    陈安修泡茶的时候,陆江远小饭馆的四下走了走,“们酒店的宣传页上看到的这里的地址,原来是家的,这里比画面上的还漂亮啊。”

    “们店里自己炒的大麦茶,们尝尝,如果不习惯的话,给们换绿茶。”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小饭馆的生意一直很冷清,但凡大酒店都会有各种宣传页,章时年就让做了一份小饭馆里也放君雅了,效果还行,每天或多或少都有些自称是君雅的客上山游玩顺便过来吃饭的,所以对于陆江远的话,陈安修并没有什么怀疑。

    陆碧婷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陈安修见她轻微皱眉,心想她可能喝的不习惯,主动又帮她泡了一杯东山绿。

    陆碧婷很有礼貌地说,“麻烦了。”

    “陆小姐,别客气。”

    反倒是陆江远尝了两口说,“以前没怎么喝过,但是味道很香。”

    陈安修笑说,“喜欢的话,走的时候,给捎上点。”

    林长宁手里提着些青萝卜从外面进来,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就问道,“壮壮,这么早就有客了?”这还不到八点,小饭馆里不提供早饭,很少见这么早过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陆江远的身体不自然地一僵,不过陈安修忙着去接林长宁手中的东西,对他就没意,“小舅,让猜也猜不到是谁。以前和提过的。”

    林长宁见他高兴,也来了兴致,就问道,“哦,是谁啊?”

    陆江远起身,喊了一声,“长宁,好久不见。”

    林长宁面对陈安修的热络和亲近瞬间收敛,平静而冷淡的说,“原来是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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