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你是谁?”

    晓依差点笑出来,面前的女人脸色非常难看,她的脸上变幻莫测,勉强笑道:“季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F市的精英酒会上,我们见过的。”她说到后面几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透出几分诱*惑来。

    “真是贱蹄子!什么时候都不忘勾*引男人!”秦宛丽嗤笑一声,不屑道。

    季辰鑫眼神一扫,看向身边的经理,经理立刻醒悟,走到年轻女人面前:“白小姐,抱歉,季总和段太太还有话要说,正好您也用完了餐,您看……”

    女人哼了一声,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十分不甘,秦宛丽目光如刀:“白雅雅,你算了吧!论勾*引男人的本事,你哪里比得上我的继女儿?连她的男人你也想染指?”

    晓依也冷下脸:“秦宛丽,我喊你一声阿姨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如今外人见到您还喊你一声段太太,您对我什么看法我无所谓,但希望您尊重父亲。”

    她尖锐一笑,正欲说话,却被季辰鑫一个冷冷的眼神吓到,只好闭嘴。另一边,白雅雅虽然不愿,还是被经理半强制的请了出去。很快,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季辰鑫揽着晓依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一脸狼狈的女人。

    从她们刚才的对话中晓依也可以猜出,秦宛丽估计是因为某个男人和那个叫白雅雅的女人发生了争执,如今她年龄越来越大,却更加流连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当然,如果有所谓的上流社会的话。

    “和十几岁的小女孩抢男人很有意思吗?连晓然都被你逼的离开了你!”晓依忍不住开口。

    “啪”的一声,秦宛丽折断了一根指甲,她对着晓依冷笑一声:“段晓依,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明知道你父亲的死和这个男人不无关系,还跟他在一起,你对得起你父亲吗?”

    晓依心里一慌,下意识的看了季辰鑫一眼,却见他淡淡一笑:“秦宛丽,这几年我一直没找你麻烦,所以你就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是不是?”

    秦宛丽脸色微微一变,声音略略发抖:“你知道什么?”

    “我想,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今天这个日子,我真不想破坏心情,但是既然碰上了……”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晓依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真相一定跟面前这个女人有关!

    秦宛丽强自镇定:“季总,您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别与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同样的,我这样的人名声已经够臭的了,犯不着再泼一盆脏水。”

    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什么都没说,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往你身上泼脏水?”

    她的脸色白了白:“那么,季总您打算说什么?”

    “段明远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一颤,他握紧了晓依的手,“你不用急着否认,我有全部的证据。你常年在段明远的茶水中下毒,逼着他立了一份遗嘱,在他死后立刻和邵氏的人接触,还打算把段氏变卖给他,这些事情并不难查。”

    晓依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宛丽:“竟然是你?我早该想到……亏得父亲那么信任你……”

    “嗬!”秦宛丽笑声尖锐,“你既然掌握了证据,为什么不早一点对付我?”

    “你的存在有利于我收拾邵氏。”他的笑容仿佛罩着一层雾气,淡漠疏离,“而现在,我想,你需要给晓依一个交待。”

    “交待?哈,拿我来讨好你的女人?季辰鑫,你可真有意思!”她的眼神含着一丝冰冷的恨意,“我有什么需要向她交待的?是,是我害死了段明远,那个老头子根本就不拿我当他老婆看,他要的就是一个花瓶!既然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所以你就害死了他?”晓依一字一顿的说,手指握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你老公不是有证据吗?尽管来吧!”她忽然眯起眼睛,身子朝后一靠,点燃了一根烟,疏懒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风尘味,“我正好也活腻味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不值得,段晓依,你也看好了你身边这个你苦心得来的男人,别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

    她无声的笑了,嫣红的唇在缭绕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晓依心中突的一跳,慌乱而不知所措,季辰鑫迅速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没事,晓依,她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打开,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将秦宛丽带了出去,她冷笑一声,甩开保安的手,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了出去。

    世界再一次安静了,晓依痛苦的咬紧手指,季辰鑫抱紧她,低声说:“是我的错,我早就发现异状,只是没能把你父亲带出来,否则他还有救……”

    晓依只是摇头,呜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虽然父亲过世已经好几年了,可是一想到他是被毒死的,她的心就像是被油煎一样,痛的她说不出话来,其实从季辰鑫说这一切另有隐情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可是她不想再去面对父亲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所以逃避至今,没想到就在今天碰上了秦宛丽。

    一切真相大白,可是她却丝毫不得轻松。

    “都怪我,假如我多陪陪父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含糊不清。

    季辰鑫轻叹,他小心的将她的手指拔出,将自己的手送到她唇边,她下意识的一口咬住,他眉毛也不动一下。

    “晓依,只要你幸福,段明远泉下有知就会很欣慰了,别自责,秦宛丽蓄谋已久,你即使在家也发现不了的,可能连你都难逃厄运。”他轻声诱哄,“晓依,我们的约会还没结束呢,你不想继续了吗?我还准备了好多内容呢!”

    她终于松口,紧紧抱住她,依然哽咽:“我……我还是觉得难受……”

    “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好不好?”他耐心十足,“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让筱筱在廖茗臻那里多住一段时间不就是为了和我过二人世界么?我们回去,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想去看父亲……”

    “好,过两天我陪你去,但是你要心情愉快,不要哭丧着脸,不然父亲会难过的。”

    “秦宛丽……她会坐牢吗?”

    “会,说不定还是死刑呢。”

    “那,段晓然和这件事是不是有关?”

    “没有证据表明她参与了其中。”想了想,他这么回答。

    晓依稍稍放心,假如段晓然也参与了这件事,父亲该多么伤心!

    过了很久,晓依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看着男人手上的牙印,有些内疚,他只是笑:“没事,下次想咬什么东西的时候,不许再咬自己。”

    心里酸软的一塌糊涂,她眼睛再一次热了起来,主动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一直以为父亲的死是因为你……”

    “如果你觉得抱歉,就别哭了。”他心疼的看着她满脸的泪水。

    她又哭又笑:“筱筱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笑话我的,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好没出息……”

    “你可以更没出息一点。”他揉着她的头发,“我很高兴,你愿意依赖我。”

    晓依怔了怔,从前她遇事都努力让自己坚强,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而已,而现在,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依赖这个男人了。

    虽然让自己显得软弱,但是这种可以依赖的感觉真好,她终于露出笑容,低声说:“辰,谢谢你。”

    “乖。”他揽着她向车子走去,“我本来还准备了很多,现在看来都没法实现了。”

    约会的气氛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所以现在只能回去,晓依遗憾的叹了口气。

    好几年不曾见过的别墅出现在眼前,晓依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隔四年多,她第一次回到这里。

    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他似乎从来没动过这里的东西,包括卧室里曾经属于她的东西。

    见晓依一脸怔忪的模样,他微微一笑:“过来,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本来准备约会结束以后回来送给你的,现在看来,大概要提前给你看了。”

    晓依的注意力立刻被他拉过去:“是什么?”

    “在这里。”他握着她的手往书房走去,声音有一丝忐忑,“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但是,或许暂时可以让你多信任我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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