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仿佛台风过境,廖茗臻面沉如水,沉默着走进去,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出。

    “阿勤,你把情况具体的说一下。”廖茗臻沉声道

    阿勤手臂的纱布上不断有血浸出来,脸上也没有血色,但是他的精神依然很足,听得廖茗臻发问,他说:“这个月这片场子归我、铁链还有小贝,当时我们几个人就跟平常一样在这里转悠,突然一个线人说轴承厂那边有人在做毒品交易,我本来打算请示一下老大你,可是铁链听线人说那里只有几个人,想着应该不难,所以决定先把他们端掉,再……再向老大你邀功,没想到我们到那里没多久,就有便衣警察冲了进来,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缉毒队的?自然把他们当成同伙,而且是他们先冲我们开枪的,所以……”他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恨。

    “线人呢?”廖茗臻脸色更加阴沉,问道。

    “死了。”阿勤冷酷道,“不过不是我们动的手,我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派了向军他们去抓人,可是找到人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我知道了。”廖茗臻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眼中似有狂风暴雨在酝酿。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陷害,阿勤受伤逃了出来,小贝和铁链被带到警局,身上都有伤,尚且生死不明。

    他转身走了出去,吩咐道:“让阿左去和警局的人交涉,争取把铁链和小贝弄出来,阿勤去休息,小心伤口恶化,张强,你去查清楚,究竟是谁设的这个局!”

    “是!”身后几个人应了下来。

    F市谁还有这个胆子向他出手?一直到坐上车子,他的脸色也不曾缓和一点,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以后事情就会越来越难办了。

    回到家,偌大的别墅一个人都没有,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失落,现在已经不同以往,家里永远有人等着他,他急着回来是为什么?将自己仍在沙发上,他点燃一支烟,将自己笼罩在烟雾中。

    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家里抽过烟,因为晓依和筱筱都非常不喜欢烟味,可是现在,没有人会生气的夺掉他手里的香烟,往他嘴里塞一块巧克力,也没有人会嘲笑他装成熟。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将烟捻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他猛一睁眼,只是没想到进来的人是阿左。

    他压下心底的失望,示意他坐:“怎么样了?”

    阿左叹了一口气说:“老大,事情比较棘手。”

    “什么叫比较棘手?”廖茗臻沉着脸色问道,“知道是我的人,他们还不放人?”

    “警局的人显然也被利用了,他们正在气头上,而且铁链打中了他们的队长,现在他们的队长正在抢救中,如果救活了,一切好说,如果那个倒霉鬼一命呜呼了,铁链估计要吃不少苦头。”阿左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幸运的是,铁链和小贝都没伤到要害处。”

    廖茗臻嗤笑一声:“真他妈没用,还敢拿我的人当替死鬼?你去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再不放人,以后老子绝不会管他们的事,你让他们掂量掂量!”

    “我这就去!”阿左眼睛一亮,估计就在等他的这句话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明里暗里帮警察们做了多少事,他们居然还敢给他甩脸色?要是觉得丢脸了,那就硬到底,他们也落得轻松!

    阿左走了以后,屋子里再一次陷入安静,廖茗臻打开电视,调到筱筱最喜欢的一个频道。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他皱着眉,耐着性子看了几分钟,正欲换台,外面忽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他呆坐了几秒,走出去,正好看见晓依抱着筱筱下车。

    “臻臻!”筱筱看见他,兴奋不已,脚刚一沾地就飞快的朝他跑过来,他下意识的走近几步迎接她。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筱筱已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臻臻,有没有想筱筱啊?”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啧啧道:“长胖了!”

    “才没有!”她立刻反驳,抓住他的衣领,嘟起嘴说,  “没有长胖!臻臻胡说!”

    “好好,没长胖,我胡说。”他咧着嘴,好像受不了她一般,眼中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晓依走进房间,惊奇道:“咦?你居然也喜欢看这个节目?这不是筱筱喜欢的吗?”

    他恼羞成怒道:“老子喜欢,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你们不是回去才两天吗?怎么又来了?靠!老子又没清净日子过了!”

    晓依挑眉看了他一眼:“少年,口是心非是一种病,得治!”

    “对!”筱筱飞快接口。

    廖茗臻粗声粗气道:“你男人肯放人?”

    “这是我和筱筱的自由,他反对无效。”

    “无效!”筱筱重复。

    他放下筱筱,龇牙道:“我服了你们了。”

    晓依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烟味?你又抽烟了?”

    他轻咳一声,筱筱已经给他塞了一颗糖,他咬着糖块含糊道:“遇到了一点麻烦。”

    因为筱筱走丢的事情,晓依的神经正敏感,她坐到他对面,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有人想对付我,是道上的事,你别紧张。”他将糖块整个咽下,因为糖块太大,他五官有些扭曲,“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想对付老子,他还太嫩。”

    筱筱眨着眼睛,一脸崇拜的说:“臻臻最棒了!”

    他正要捏她的鼻子,手机忽然响了。

    “喂!”嘴里满是甜味,他有些不太适应。

    “请问是廖先生吗?我是美国洛杉矶心脏病疗中心的人,我们非常遗憾的通知您,您的朋友方亦柏先生昨日因心脏衰竭而去世,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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