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容浅等人到楼下吃饭,易南浔,容浅,轩辕天越三人坐在桌上,至于轩辕玉珂,因为先前谋害容浅之事虽然最终没有受到惩罚,但是也被禁令在房间之中。就是她自己,也是不敢再在轩辕天越跟容浅面前晃悠。

    桌上,容浅看着易南浔递过来的药,忽然端过那只药碗在鼻尖嗅了嗅。

    “容浅,你干什么!”易南浔看着容浅的动作,眉毛瞬间横了起来。她这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吗?

    容浅将药碗递给了轩辕天越,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饭。

    “你怕这里有人要害我?”轩辕天越接过药碗,忽而看着容浅说道,他浅紫色的眸中蕴含着一丝笑意。

    容浅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淡淡说道:“慕容笙箫不会这么快罢手。”她垂眸吃了一口米饭,慢慢咀嚼。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司徒第一?”易南浔很快领悟了容浅话中的意思,慕容笙箫身边有一个司徒第一,她怕这药中有毒,不就是说司徒第一下毒的本事远胜于他的医术了吗?

    这几日听着易南浔一直对容浅不敬,红玉跟绿芜两人心头早就憋着一股火了,只听绿芜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你的医术就天下无敌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实在是比不上人家司徒第一。这天下谁人不知,药王谷药王三个弟子之中大弟子司徒第一毒术最厉害。”

    “你……”易南浔脸色瞬间铁青,对于司徒第一比他厉害之事他心知肚明,上次在普救寺,他与司徒第一的比试之中更是验证了这一点,若是从前司徒第一还在药王谷,他可以心甘情愿承认这一点,但是现在司徒第一是叛徒,他才是药王谷的传人,他如何愿意承认他会输给一个叛徒呢?

    “太子妃,这就是你教导出的婢女?”易南浔很轻易的将这事迁怒到了容浅身上。

    绿芜闻言,冷笑说道:“戳你心窝了,难受了?哼,我怎么样跟我们小姐没有关系,少往我们小姐身上泼脏水。还有,是你自己没本事才被司徒第一压制的,否则我……否则你师妹怎么就是神医榜第一人了?”

    红玉看了绿芜一眼,这丫头今天话太多了,她低着头,看着身前的容浅,还好绿芜这丫头今天没有说漏嘴,可是她明显感觉到主上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

    易南浔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对于小师妹比他厉害这事他是心悦诚服的,就连师傅曾经都说小师妹的天赋是他们这些人中最高的。只是现在被一个丫鬟如此奚落,这口气他是如何也顺不过来。

    “多吃点!”轩辕天越忽然夹了一筷子牛肉到容浅的碗里。

    容浅端着碗的手再度僵住,她眼底晦暗难明,突然放下了筷子,淡漠说道:“我吃饱了。”她站起来,看了绿芜一眼,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只那一双眸子冷若寒霜,淡淡说道,“今晚你就不要吃饭了。”说着,她直接上了楼。

    绿芜一愣,面色瞬间一白,僵在了原地。

    红玉也是心神微滞,她看了绿芜一眼,拿手肘杵了杵她。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绿芜回过神来,当即跪在地上,恭声说道:“多谢主上!”

    轩辕天越看着那云白色的身影上楼,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他回过头看着桌上她刚刚用过的饭碗,她刚刚似乎只吃了两口。

    “喂,她是怎么回事?”易南浔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到了,他看了地上的绿芜一眼,皱眉说道,“这丫头明明是帮她说话,她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心里对容浅愈发不满起来。

    听着这话,绿芜当即瞪了回去,冷声说道:“休要污蔑我们主上,是我错了,这罚我领。但是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逊,就是冒着被主上责罚的危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她站起来,瞪了易南浔一眼,直接上了楼。

    红玉也看了易南浔一眼,眉眼里尽是不悦,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她转身跟着绿芜上了楼。

    “我这招谁惹谁了啊。”易南浔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他刚刚可是帮那丫头说话了啊。也不知道容浅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她的婢女对她如此忠诚。

    轩辕天越放下碗筷,看了易南浔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你得好好冷静下。”话落他也朝着二楼走去。

    剩下吃饭的就只有易南浔一人,易南浔哪里吃的下,直接丢下碗筷,他需要冷静什么,他刚刚又没有说错。

    房间里面,容浅站在窗台前,就着窗边的案桌写字,记录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记到昨晚的事情时,那个名字却如何也下不下去。

    红玉端着一碗白粥进来,冲着容浅说道:“小姐,您晚上没吃什么,我去厨房端了碗粥,您趁热喝点吧。”

    容浅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粥碗,淡淡说道:“我吃不下,拿去给绿芜吃吧。”

    “主上,绿芜那丫头说话太无状了,该惩罚她才是。”红玉连忙说道。

    容浅微微摇头,清淡的脸上浮现一丝怅惘之色,“绿芜倒是说了许多我不曾说过的话,罢了,不过几句话。”话落,她转身朝着塌边走去。

    红玉却没有将那粥碗端走的想法,一直站在那里,一脸为难。

    “怎么了?”容浅坐在榻上,见红玉不动,皱眉说道。

    红玉连忙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回主上,这粥是天越太子为您准备的。”

    轩辕天越?容浅眸光微闪,随即看向红玉,眼底生起几分冷意,“看来你们最近都忘记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出去吧。”

    “属下知罪!”红玉叩首,直接起身,出去,关上了门。跪在了原本就跪在地上的绿芜旁边,两人皆是低着头。

    易南浔正好上来,看着红玉跟绿芜两人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眼底的不喜更甚。

    屋内,容浅看着桌上那粥碗,眼底忽明忽暗,心底某种情绪不自觉的在滋长。忽的,她落下帐幔,直接躺了下来,闭目。

    第二天早上,容浅出门,看着跪在门口的红玉跟绿芜两人,灿亮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淡淡说道:“起来吧,今天还要赶路。”话落,她直接朝着前方而去。

    “多谢主上!”绿芜跟红玉两人连忙拜谢,直接起来,刚刚起来的瞬间两人都有些站不稳,但是两人都没有矫情,面上没有丝毫抱怨,反而是轻松的神情,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刚刚走,易南浔就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刚刚外面的动静他自然看的清楚,当即冷笑说道:“真没见过这样的,被罚跪了一晚上才被叫起来,这样还能高兴?这两丫头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轩辕天越从他身边走过,看着二楼楼梯口,浅紫色的眸颜色深了深,他看了易南浔一眼,“你该想想,你师傅为什么没有将你定为他的传人,甚至对你的期望还不如对司徒第一。”话落,他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易南浔一脸懵懂,他招谁惹谁了,一早上就被他训。

    出了客栈,容浅等人直接上了马车朝着城外出发。

    走了大半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容浅微微蹙眉,睁开眼,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回小姐,刚刚咱们的马车撞了一个人,易公子正在帮忙。”马车外,红玉如实说道。

    撞伤了人?容浅眉心微紧,掀开帘子,看着前方大道路,正好看到前面一个中年妇人正倒在地上,却死死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中。

    “看这母子两的样子,这天越国与北楚国怕是迟早有一场战事。”绿芜一旁小声说道。

    听着这话,容浅看了绿芜一眼,“这话从何说起?”

    “他们要不是逃难的,干嘛穿的那么破烂。也许是外界那些流言有误,我先前听无忧将军说着凤阳城因为处于边境,这在天下而言都是相当富庶的地方,这里的乞丐放在别处,怕也都是非常殷实的人家了。”绿芜歪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容浅嘴角微勾,“看来南无忧平常也没有闲着。”她灿亮的眸看了那倒在地上的母子一眼,这世上最真挚的感情便是孺慕之情吧,她直接下了马车。

    “秦大嫂,看你的样子也不能走了,这四处也没有人家。你若是不嫌弃,便与我们乘一辆车吧。”易南浔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一脸愧疚,“也是我们驾车不小心,才让你受伤的,你就不要拒绝了。”

    秦大嫂抱着怀中的孩子,看着易南浔摇头说道:“我身上脏,哪里敢脏了贵人的地方,没事,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再说你们也不是故意的,公子,你们还是赶路吧。”

    “这怎么行,您现在伤着,还带了一个孩子,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一个人走。我们离凤阳城也不远,大不了我们再在那里住一个晚上就是了。”易南浔坚决说道。

    “娘,我走不动了。”秦大嫂怀中的小男孩忽然出声说道,他拉着她的衣襟,声音中带着哭腔。

    这话一出,秦大嫂脸上瞬间挂不住了,一脸尴尬的看着易南浔,“这,公子……”

    “大嫂您瞧,这孩子都走不动了,您就不要拒绝了。我会些医术,一会给你治治腿上的伤。”易南浔笑着说道,当即吩咐身边的人,“还不帮忙将大嫂抬到马车上去。”

    “易先生这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陪着你回凤阳城吗?”容浅走到易南浔身旁,淡淡说道。

    易南浔回过头来,看了容浅一眼,冷声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回去的话,你可以自己一个人走。”他也没指望这女人有同情心,当即不理会容浅,直接帮忙扶那妇人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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