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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至今只进展道少数部分还原,但聚集西玄的各国人才实在众多,学士馆因应而生……不知不觉中,不再只针对礼乐的复古,而是各种钻研。

    不同项目的研究探索带动了天下各方面的进步,学士馆的风潮进入各国,规范逐定,学士中立,不受国家所限,可方便来往各国查证,所研究的成果也不限某个国家所用;这到底是谁主张已不可究,但正因这许许多多的不受限,学士专研起来不藏私,简直是学术者的天上人间。

    一时间,学士馆声明大盛,读书人无心为官又有有长才这,皆以入学士馆为毕生目标。各国虽有学士馆,但想成为学士者,必来西玄京师的学士馆做数年学习,取得学士馆的认同后方能发放学士牌。为表中立,徐直辞了官职,学士们见她皆喊徐直或徐学士。

    如今,几乎已无人再叫她一声,西玄徐直。

    西玄的贵人们都暗道徐直好心计,耐得住性子布了一个天大的局,利用西玄的资源将自己拱到天下人的面前,正合了她幼年时西玄神师的预言;徐直一生名动公卿,天下皆知,其名声将流传四国后世。

    至此,算是灵验了。那一夜,风声鹤唳。

    城门密封,北军在大街小巷巡逻,京师百姓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却家家户户本能地闭不出户。

    军马一出,还会有什么好事?

    就连时有大人物出入、专供各国使节以及来往商旅居住的四方馆,也紧紧关上大门,灭去烛火,完全噤声,知道天明兵马散去才开。

    唯有西玄的学士馆,在关上正门后没有多久,有数十人持着长刀等武器悄悄自后门鱼贯而出,东躲西藏地来到徐府。

    月黑风高,西玄北军触动,绝对不是单纯的巡逻。早在此前,对各国政局敏感的学士已暗示西玄短期内将要乱……西玄老皇帝已经活到西玄人寿命的极限,西玄皇子也不是那些没野心的,太子登基前必有一番恶斗,说不定会祸及西玄一些重要贵人。

    真有军队敢闯入徐府,他们就只能……豁出去了。

    邻街的马蹄声格外的整齐划一,仿佛没有停止的一刻,令得他们试试冷汗淋漓,直抬头看黑夜何时方明。

    当一只军马巡到这条街道上,看见这头徐府门口有人是,竟连喝问一声都没有,刷地一声,刀剑齐出,队伍立时分了开来,部分人无声无息地下马持刀奔来。

    学士们满眼通红,紧紧地举起武器,就这么胶在徐府门前动也不动。

    刀锋迎上来的同时,坐在马背上穿着战袍的男人忽而喝止;"停!"军刀刹住。

    有名青年学士认出战袍男人。"是金执吾么?"

    男人打量他,再逐一扫过其他人,最后落在他们腰间的木头牌子。"是学士馆的人?"

    "……是。"

    金执吾微露疑惑,但防备卸了积分。"大半夜的,你们聚集在这里做什么?求见徐直?等京师平静了再来吧。"

    "敢问金执吾,为何京师近日不平静?"有学士大胆的问着。

    金执吾看了他一眼,肃容道;"有它国盗贼团体悄悄入了京师,搅乱京师安全,故我等奉命巡逻,遇到就地格杀,以防京师百姓遭其所害。"学士们神色高神,内心都在大喊;要不要脸啊你!明明是西玄人自己的内斗,居然还推到他们这些无辜的外国人身上。学士馆里各国学士都有,在场除了四国人外,小国人也无数不少,顿时有人控制不住面色,一时流露出鄙夷来。

    金执吾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正因盗贼横行京师,我等才要守在此处。徐学士天生奇才,学士馆因她而生,才有我们这些学士的存在,我们有满腹的偏门知识皆与她脱不了关系,可以说,徐直是我们学士的宝藏,我们绝不允许那些盗贼动到我们的宝藏。大人请放心,我等若遇险,也是自找的,与西玄无关。"金执吾动了动嘴,想要纠正别叫她徐直,而该叫西玄徐直,但最后还是放弃跟这些说不通的外国学士争论。

    他想起今晚所受的军令里并没有护住徐府,再看看现下这些学士脸上的固执,决定不再拿多余时间劝这些顽驴。

    他大手一挥,率着军马前进,将要离开这条街时又回头看一眼,召来几名武艺最好的亲信暗守在附近。这些单纯的学士命不值钱,但要在西玄国土上死了大批学士,西玄的部分荣耀也将跟着陨灭。

    何况……徐府里的人,不是学士们的宝藏,而是西玄的荣耀。

    直到天色逐白,黑暗自大地一点一滴地褪去后,冰冷的晨风拂面,学士们个个满心疑问,怎么一个晚上连个"盗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徐府又不是什么奇门遁甲之地,这里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如啊……

    未久,西玄皇宫那方向隐隐军声雷动,连连不绝,几乎震动了大地。有学士喜道;"必定是大定了!大定了!"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大家无事最是重要!

    这时,徐府大门缓缓开启,正要出门的徐直跟她身边人均是一怔。她的身边人是长年跟着的,叫姜玖,学士馆里的人都认识他。他反应极快,已是猜到这些学士在此的前因后果,面露感动的作揖。"姜玖代大姑娘多谢诸位彻夜守在徐府,如今能得安然,安是各位仗义。"徐直向来没有什么大波动的脸色瞬间异样了一下,她瞟一眼身边明显动容的姜玖,跟着客气施礼,绽出极浅都笑容。

    "徐直在此,谢过各位。"

    学士们的眼一亮,纷纷高兴的回礼。谁也没有察觉姜玖半垂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们之中的几人。

    徐直从不掩饰她个性中狂妄、目中无人的一面。要她时时嘴上挂着人与人之间虚情假意的客套,那还真是没人见过,西玄人特有的直率在她身上是彻底展现了,也因此学士馆里私下有人称她为徐狂。

    但,当她有心表达出她的感激之情是,从她的礼节里,每个人都能充分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真诚。真想让被称礼仪之首的大魏来看看,并不是用身体施个礼就能随随便便地叫做礼节。

    自心而生,由身展现,才是真真正正那个无法以文字精准描述的天下礼节。她是真心心怀感谢,毫无虚假成分的。

    徐直就是这么直接。

    在场的学士们如沐春风,笑容满面,心里不由感慨;这就是徐直!

    天下唯一,无人取代的徐直。

    天还没有亮,姜玖就已经起床换上衣衫,前往徐直的院子。这条道路他走了好几年,初时还忐忑不安需要灯笼看清路况,如今却已是摸黑也能走的顺畅了。

    "这不是姜玖吗?"慢腾腾的声音响起。

    姜玖循声侧过头,在黑暗与微光的交接处,隐隐约约有个修长人影立在凉亭里。

    徐直不若其他人常听乐曲或看戏,但西玄贵族府里有的,徐直府里也不会落下,府里照样养了一班伶人。

    这声音,如珠玉轻击地面,十分好听,不必上千看也知道是何人在此。这人,是这班伶人里的红牌,身段柔软的令人咋舌,嗓音动人,对乐曲也是极有天分,可惜留在徐府里算是"大材小用",徐直心从不在此,只怕这些年徐直连这个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云卿何事?"他开口询问。黑暗里的人轻轻笑了声。"姜大公子这般亲热唤我,我真是受宠若惊。我哪有事麻烦你呢?就是夜里睡不着,想起不堪往事就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是了,说起来有几次都是在此时看见你往这大姑娘屋里走去……这所谓的身边人,非但随传随到,要牺牲的地方可多得很,你可辛苦了。"语下无比暧昧。

    "为大姑娘分忧,正是我该做的事。"姜玖平静地说道;"你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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