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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先前摄魂钟套出周文武喜欢徐直,老实说,她开始怀疑摄魂钟是瑕疵钟才会让制作者无法名留天下。

    凡事还是要自己来,她忍住想吐的冲动,藕臂环住他的颈子以稳住自己,一时广袖滑至肘口,露出她掐到青青紫紫甚至出现伤口的白嫩臂肉。

    姜玖愣了下。

    她附在他耳边清楚地低语着;"周文武,徐达终于是你的了,你可欢喜?"嗯?还在打?那就快活加快意吧。

    她阖上水汪汪的眼眸,在他耳畔再道;"好了,徐直这回真的死了,死了个干干净净,你心里可有狂喜?"姜玖为了配合徐直,已没有一开始的猛搏,他且战且观望,但周文武突然的停手,还是令他措手不及,一拳将这名皇子打退好几步,眼见周文武一个不稳就要跌在地面,姜玖脸色陡变,飞快地要拉住他跟徐直,但最后只来得及抓住周文武的衣袖。

    嘶的一声,袖尾被扯断一觉,鼻间的香气让周文武立刻知道怀里的人是谁,意识到自己将装跌至地面,他没有顾及自己,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颅紧紧埋进他怀里,以防片刻后的震荡伤及她的脑部。

    紧紧眼急手快冲上前,半张开手掌一块护住徐直的头颅,半是当了周文武的垫背减去冲力,三人最终跌作一团。剧烈的晃动让徐直忍不住,抱着头呕了一声。

    "徐直!"

    "大姑娘……"

    她张嘴吐了出来,一吐再吐,全吐在她的第一个垫背周文武的衣衫上头。

    第6章(1)

    艳阳高照,街道上行人较往常少上许多,一身红袍上绣着凤凰纹的西玄二皇子经过学士馆时,突然下了马。

    新上任的执金吾虽有疑问,但还是随着他进入学士馆。

    馆里,一如往常那样充斥着学士气息,学士来来往往,各自忙碌,西玄二皇子谁也没有理会,径自通过一间开放式的小厅,厅中央展示着利用水力驱动歌舞人偶的机械组合,人偶生动惟妙惟肖,在场除了学士,还有几个国家的使节与商旅,个个兴致勃勃地听着学士们的交流。

    西玄二皇子只是在这些人里扫上那么一眼,就进入下个小厅。每个厅里或多或少都有人自愿自的研究,摆放半成品、修改的器具满地都是,经过的人还必须捡着空隙走;也有那么一、二个盯中了目标,就在小厅里耐心的观察,直到过了最后一个厅,他来到外头的连廊上。

    偌大的院子被烈阳照的满地生光,明亮到几乎无法直视,但此时此刻只能遮半阳的连廊上居然站满了使节与商旅,甚至朝廷的工匠也来了。

    院子里,有师傅在安装着,看起来是一辆马车,学士们在旁指点,甚至加入组合的行列。

    人来人往的,西玄二皇子下意识的扫过人群,突然间,有一名年轻女子按捺不住自廊道走出去,光从背影他就认出是徐直来了。

    西玄女子的衣裳怕是普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穿的了,她袖尾绣着凤凰纹丝线无止尽的交错组合寓有尊贵、丰谷的象征,衣色虽沉,却有一种让人不可亵玩的庄重感。

    紧跟着,她做出完全不庄重的举止——她直接蹲到马车前低头看着学士手里的草图与学士们交头接耳到……未免太接近了点,西玄二皇子蹙起眉。

    徐直的身边人打起遮阳的油纸伞奔过去,伞面遮在徐直的头上,徐直却是恍若未觉,又走出伞下,改到另一头蹲下细细看着车轮。她甚至不嫌脏的摸着泥地与车轮的交接处。

    他目光略停在油纸伞上。西玄贵族从丝绸伞转用油纸伞,全是徐直用贵族之身用了第一把。她似乎喜欢事事尝新?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徐直的身后,鼻尖是淡淡的熏香,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车轮。

    他的目光不收控制的略偏移。明亮的阳光落在她面上,仿佛圈了层光似得肌肤色如象牙,她神色专注,嘴角弯起,似是遇见什么欢喜大事来;但奇怪的是她的惫较常人多了些,连鬓发也是轻湿,是姑娘家受不住太阳的热度么?

    学士兴匆匆的绕过来跟她说到:“徐学士!成功成功了!你看,就是这个环节改了后从此天下马车行进可以更安稳,不会再如此颠簸,小至一般人坐车,大到皇帝出巡,嘿嘿,长程旅途不用每每翻江倒海吐的一地了!徐直,你也有功劳的,要不是你说坐车易头疼,我又怎么会想到原来车子也能改善呢,这第一辆成功的马车就予你吧!”

    徐直满面欣喜,跟着站了起来,一时头晕重心不稳,身边立即有人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她连转头道谢都没有,就神采飞扬的跟这名学士讨论起车子减震的问题来每一个问题都不是一般人听得懂的。

    她的身边人看了西玄二皇子一眼,马上替徐直补上礼节,道:“多谢二殿下相扶。”如今两人因徐达已形同陌路,最好还是别让这位皇子逮到大姑娘不敬的把柄。

    二皇子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这样一直盯着徐直兴高采烈的神情。

    执金吾在他身后自言自语:“常听人道西玄徐直一身好手段,方能在西玄占有一席之地,如今看来,她也不过就是个沉溺在学识海里、不通人情世故的学者罢了。”

    身体无止境的在黑暗中坠落……徐直仿佛天生不知恐惧为何物,她不惊不慌,反而估量着自身到底能沉到多深处。

    地底中心吗?那会是什么地方?四周黑黑暗暗的,到最底下将会看到什么?她兴奋的等着,甚至张大波光潋滟的美目,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只大手平空扣住徐直的足踝,抵住了她下沉的所有重量。

    她低头一看,仍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那只出现的不合理的手掌。

    没有人,只有泛着银光的手掌,好似这个人就在她足下,但不愿意现出其他部分。

    ……怎么会让你发现孙时阳呢?真是太粗心了。

    ……不要知道太多啊,徐直,你回去吧。

    徐直猛地晃动一下,张开美目,正对上同墨疑惑的眼神。她想起来了,她被就回来了,一身狼狈全是秽物,这才先沐浴等吃药,而此刻她正站立着,展开胳膊,任着同墨替她更衣。

    她寻思片刻,突然说道:“刚才我……好像眯了一下。在那一瞬间,睡得很沉。”真不可思议。

    同墨惊喜的比个手势。

    徐直嗯了一声,道:“头不太痛了。”她又出了神,让同墨替她系上衣带。同墨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更加小心翼翼的服侍。这项更衣的工作一向由白华与她轮流伺候,白华挑衣偏精致华贵,她则喜淡色如莲;曾有一度西玄贵族看徐直的衣着只觉“天啊,没有风格,没有贵族的风范”,到如今“好个没有风范”西玄徐直的穿衣风格。

    “……孙时阳……孙时阳……没有人知道的医者,为什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同墨特地将她的衣襟放松些,只是嗯了一声,又自说自话道:“有所作为者,必广为天下知。孙时阳有神乎其技的医术,怎会连个人都没有听说过他?这不合理。人称我为天下徐直,涂月班却无人听说过徐直,哪怕是外地人,都该听说过天下徐直,这也不合理……孙时阳必不知我,我却知他;涂月班不知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白华,你说这里头的共同点在哪里?”

    同墨早习惯她思考时常搞混身边人,也不回应她拉着徐直坐在床沿,拿过玉梳执起徐直一束束乌黑亮透的长发梳着。

    不管是徐直的发、身子,每一个部分都是身边人细心养出来的,除了她的脑……偏偏徐直的脑是她全身上下最珍贵的,也是她的身边人永远无法触及的。

    她又摇了下徐直的肩,比个手势,意思是既然还有点头痛,就不插簪束发了。

    徐直一直被干扰,显得有点心烦。“这点小事平常不都你做主?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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