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篱笆门,三人急忙将大哥让了进来。

    看着院子里的饭菜,萧乾低声道:“你嫂子睡着了,给她留一份起来热在锅里,你们别吵闹,我待会就出来。”

    几人应了声。

    可能累着了,萧乾背着沈清荷进了屋子,到床边轻轻的把她放下来,她睡的依旧很沉。

    看她汗津津的,不能就这么躺下睡吧?萧乾取了毛巾和水,取了她发间的紫玉簪子,这簪子是她从沈家带过来的,想来他未给她买过什么首饰,看着那簪子禁不住有些惭愧。

    簪子取下,青丝如云般铺了满枕,萧乾摸了摸,丝般柔软。

    她也不能就这么穿着衣服睡吧?在山里时他们挖野菜,她的外衣上沾了不少灰尘。

    萧乾抽了她的腰带,将外衣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往常,她都是穿着中衣睡的,可是今日,脱了外衣,里面只穿着肚兜和亵裤。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终于看见她穿这两件时的模样了,喉头一阵紧涩,果然比他想的更加美丽和妖娆。

    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心的打湿了毛巾,轻轻的擦在她的脸上,从脸到脖颈,一直往下……

    雪白的沟壑清晰可见,萧乾别过眼,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调整了呼吸,他这才往下擦了擦,柔软而富有弹性,他觉得身体某处紧绷绷的。他不敢多停留,便草草的替她擦了擦手脚,将一条薄被搭住了她的腰。

    带上了门,出门后立即到了溪边,打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一盆不够,又多加了两盆。

    邓轩三人在等他吃饭,看他这样,纷纷道:“大哥,我还当山里凉快,原来比这里还热啊!”

    “是啊,你看大哥热的,简直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吴笙心细如尘,自然看出了萧乾的异样,一把拿个大馒头塞在邓轩的嘴里,斥道:“吃你的吧v从口出没听过?”

    邓轩郁闷了,他哪又说错话了?

    晚间,沈清荷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上油灯了,萧乾坐在灯下手中握着一本书册,看的专注。

    墙上映出了他的侧影,挺拔而威武,平白的让她有种战场之上的肃杀之气,或许那只是一种错觉吧。

    “你醒了?”他回头一笑,“厨房里有热着的粥和馒头,我去拿过来。”

    “我不饿。”沈清荷坐起来时,身上的被单滑落,雪白的肌肤在灯下更加的夺目,尤其是那沟壑处的隆起,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沈清荷看他目不转睛,这才注意到自己身着寸缕而已,不由得大羞,用被单捂住了身体,轻声问:“我这是……”

    萧乾急忙解释:“你睡着了,我怕你睡觉不舒服就帮你脱了外衫。”他都不好意思提自己帮她擦身的事。

    “哦。”她应了一声,倒是没有他预想中反应那么激烈。

    萧乾急忙出去拿食物,很快就送了进来。

    沈清荷已经着了一件薄薄中衣,尽管如此,那衣服轻薄,她的身形在灯光下却显露无疑。

    萧乾不敢多看,食物送到桌上,他便去弄弓箭了。

    沈清荷慢慢吃着粥,看了他一眼,想起那晚他的模样,平白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诗词: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他给她的感觉,越发的清晰,仿佛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

    可是,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低头看着碗里的粥,自嘲的想,即便他是将军,又与她有何关系?

    萧乾怕她穿成这样出去给那几个臭小子看见,赶紧收拾了碗筷自己去洗了。回来时,看见清荷的手里拿着针线,正在补自己常穿的那件青衣。

    “破了么?”他凑过来,看那件衣服。

    沈清荷将衣服给他看,道:“岂止是一处,破了好几处。我看你常穿这件青衣,便给缝补一下。”

    “哦。”萧乾缩回了脑袋,坐在一边乖乖的看她补衣服。

    她的手极巧,他知道她是大家闺秀必然精通女红,只见她穿针引下之下,几个破洞很快就补好了。

    “这是……”他指着那地方,“荷花?”

    沈清荷点头:“这洞处不好缝补,又你的衣服是青色的,所以我用深青色的线补了几朵莲花,算是个花样。你看可好?”

    萧乾大喜,连连说:“极好极好。”

    那花儿一朵含苞待放,一朵悄然绽放,一朵已是对日怒放,栩栩如生,仿似开在他的衣服上。

    他宝贝似的将那件青衫收了起来,道:“你绣上这样的花儿,我都不舍得穿了。”

    沈清荷睨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清荷正准备睡觉,又见萧乾凑过来,伏在她的床边,道:“清荷,清荷……咱们说几句话吧……”

    之前他一直恪守礼仪,没有挨过她的床边,今日山林之后,他仿似忘了这道界限一般,跟自己床铺似的趴在一旁。

    沈清荷懒得管他,自己躺下,问:“你要说什么?天都挺晚了。”

    “你睡了好一会,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

    沈清荷白了他一眼:“你有话便说,我听着就是。”

    萧乾没话找话,想了想说:“你为何不问我出身来历?你看我读书认字是否早已起疑了?”

    沈清荷没想到他会问出这茬来,便实话实说:“我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会读书认字的猎户也不是没有,或许是你父母教的,或许是你自己聪明,也未可知。”

    萧乾皱了皱眉,道:“那你可见猜错了。我……我自幼就有老师,我的老师博古通经,在大随朝数一数二,有些东西可不是自己学就能学会的。就比方我的武术,小时候我特别调皮,上窜下跳,做过不少坏事,也常常捉弄老师,可是老师慈爱,从不打我,只是告诉我,我将来长大不能凡事都只想着自己,既然你生而为人,总要有所作为。家国养育你,定要有所回馈才是。我当时不懂,后来却慢慢的明白了。”

    沈清荷听着越发的觉得自己那脑中的诗词并非错觉,大随朝数一数二的老师,自然是京城才有的。为国为家?普通人还没有这个资格谈这四个字。她越发的明白,眼前的萧乾自然是将门之子,他一身锋芒,一身肃杀,那是久经疆场的人才能有的风度。

    即便是他那三个兄弟,个个也是如苍鹰、如猛虎,让人不敢小看。这样的人,不是征战疆场的大将,还能是怎样的人呢?

    可笑当初沈家人竟然以为他是个乞丐,将自己硬塞给了他。

    萧乾说着说着却见清荷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以为她真的累了睡着了,只好悻悻的铺了床铺继续睡在地上。

    他本想借此机会对她坦诚一切,他不想这样一直瞒着她,她心气高傲,如果知道他欺骗她,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转身就走了,所以他觉得早点说的好。

    今日不是时机,他再找时机说好了,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做什么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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