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隋朝这边的部队一直在忙碌,沈清荷觉得很奇怪,他们一直往后山去不知道是在采集什么植物的汁液。

    她趁着连璧有空,便过去问他。

    连璧并没有多说话,勾唇一笑,看着她:“很快北幽祺会有麻烦了,我在筹备一次奇袭。”

    奇袭?

    沈清荷吃了一惊,先生又有什么好计策了?

    铁血黑骑出了名的悍勇,先生坑杀一批之后,现在又打算奇袭了?

    “呃……”蓦然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弯下了腰,连璧心口一跳,急忙过来扶住了她,紧张的问:“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清荷眉头皱了一会,这才缓缓直起了腰身,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孩子在踢我。”

    连璧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扶着清荷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他真是笨,怎么会以为她有什么。

    他好奇的看着她腹部的地方,她披着披风,如今仔细看依旧可以看到微微鼓起。他真是觉得新奇,倘若是清荷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最近她老是踢我,好想急着要出来一样。”沈清荷因为孩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她轻轻的抚了抚肚子,“听人说,这么大的孩子已经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感觉到大人的情绪了,我从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前所感受的竟然是战场。”

    这话听的让连璧都觉得心疼:“清荷……”他凝眸望着她。

    “我没事。”清荷摇摇头,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她的父亲是大将军,说不定以后她出来也是大将军呢。”

    “杜将军如何?我到这里来了以后一直没看到他。”

    提起杜蒙,连璧眼眸渐冷:“你还是不看到他的好,若是被他看到,说不定就会捅什么篓子。”

    “先生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眸凝如墨,“当初萧乾的失踪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沈清荷心里一惊:“什么关系?”

    “萧乾出发,两人先前定出的计策,应该有杜蒙去接应,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并没有到。我来之后问过他,他说因为队伍在去的途中受阻,可是我问过下面一个小兵,在出发的途中并没有任何阻拦,反倒是杜蒙让他们在一个路段逗留了一段时间,说是躲过沙漠恶劣的天气。”

    沈清荷一听,一口气似乎堵在了心口,咬着牙,道:“先生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要知道战场上,及时的接应是多么重要,倘若他能及时接应,是否萧乾就不会失踪?

    “你觉得呢?”连璧反问她。

    沈清荷蹙起娥眉:“他不过是想争功么?”

    连璧点头。

    沈清荷顿时心头一凉,彻底的冰透了。把勾心斗角用在战场上?真是其心可诛!

    “现在吴笙来了,我已经让吴笙主导作战,杜蒙配合。”

    “先生做的对。毕竟我们是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杜蒙,也算得上是沙场老将了。”

    连璧点头:“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是对敌的紧要关头,杜蒙之前掌管西北北疆,手下有死忠的队伍,如果我露出要动他的迹象,就怕整个军队出现乱象,自己窝里反,到头来得了便宜的还是敌人。”

    清荷点头,他想的很是深远了。

    沈清荷知道他在策划战场上的事情,不好打扰他,便起身往外走。正走着,到了营帐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相貌刚猛体格强健的中年男人,他身着黑色盔甲,眉宇间似有一股郁郁不得志的意味。

    沈清荷低头,裹紧了披风同他擦肩而过。

    他侧眸扫过身边过去的人,心里顿生疑惑,能进入主帅营房的,难道就是连璧随身带来的那个谋士?

    这谋士相貌清丽身材矮小,怎么看着这么怪异?

    他来不及细想,已经到了连璧的跟前。

    他想问问连璧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但是连璧似乎已经安排妥当,吴笙是他的最佳人选,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他的脸色阴郁下来,郁闷的走出了营帐。

    他的营房靠近北边,背靠一个沙山,位子有点偏。

    他倒了一杯茶,纾解心中的郁闷。

    “哼,先是一个萧乾,现在又是一个连璧,哈……没想到还来了一个吴笙?!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以为我杜蒙对付不了那些翼国人的黑骑兵吗?可笑!”

    在萧乾来之前,这里一向是杜蒙独大,如今来了这么一堆子权利中心的人物,他仿佛变的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了。这种心理的失衡,让他痛恨极了。

    突然,侍卫来报:“将军,抓到奸细了,这人说认识你!”

    杜蒙坐直了身体,道:“带进来看看。”

    士兵带着那个身材瘦弱的奸细到了他的跟前。

    “抬起头来!”他一声呵斥,充满了虎威。

    那奸细缓缓抬起了头,脏乎乎的脸上露出精致的五官。

    “将军……”她委屈的瘪嘴。

    杜蒙大吃了一惊,对侍卫说:“我认识此人,你出去吧,别让人进来!”

    看着士兵出去,他立即去将营房的门反锁,回头斥责道:“你怎么来了?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你真是胆大包天!”

    “将军……”那人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泫然欲泣。

    杜蒙听到这声音也心软了,扶她起来,道:“这不是女子能来的地方,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那将军先让我洗洗好么?”女子求道,“看我脏成这样子。”

    杜蒙无奈,倒了水让她洗了把脸,又擦身子,然后将自己的一袭中衣给她了。

    看着她在面前脱去了衣服,他立即有了反应,身体的某处不断的叫嚣着。要知道军营枯燥乏味,而他自从离京以来也少有机会开荤,突然她送上了门,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这女子开始还在帘幕后面遮遮掩掩,后来知道他在看她,反倒越发的大胆,故意慢慢的擦身子,一点点拭去泥污。

    起伏的曲线净入眼中,杜蒙哪里还忍得住,走了过去,径直把她抱到了里头,任意的弄了起来。

    女子不敢大声叫,只咬着下唇十个手指狠狠的抠在男人的肩膀上。

    杜蒙,是她谢珍的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失去了这个机会,她恐怕再也碰不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了。

    虽然她还没有嫁给他,但是她不介意把身子给了这个身份高贵而又生猛刚健的男人。

    她是前皇子的孀妇,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敢明媒正娶她,何况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做嫡妻了。

    那一次,她出去游春,正好碰到他骑马回京城,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刚健勇猛,两人碰上一阵眉来眼去,后来正逢一场及时雨,大雨哗啦啦的下,他两个躲开了人群在一个破庙里成其好事。

    她得知了杜蒙的身份以后欣喜万分,正等着他来娶她做妾,没想到他就应召到了西北,一走就是几个月。

    谢珍不甘心,趁着一个西北的亲戚到京城里看望谢瑞,临走时谢珍便说要跟着亲戚出去看一看,谢睿开始不同意,她软磨硬泡终于允了,她到了这边,探好了杜蒙的营房,胆大包天的到了这里。没想到她运气好,真的给她找到了杜蒙。

    一敞畅淋漓的肉、搏,杜蒙身心欢畅,躺在床上,抱着怀中的女人,欣赏着她如花的美貌,禁不住心旷神怡。

    “傻瓜……怎么这么冒险来这样的地方……”他轻抚着她的肩头,“一不小心就要丢命的,你也不怕?”

    谢珍摇头,柔柔的说:“为了见将军一面,珍儿什么都不怕。”

    杜蒙叹气,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自己那几房妻妾谁有她这样的情深这样的胆量?虽然从前和她只是露水情缘,想不到这女子待他这么深情厚谊,看来他以后要加倍的对她好一些。

    “你放心,”他抚摸着她的乌发,“等回去以后,我亲自上门去迎娶你。倘若他日你生了儿子,我立即贬了正室,扶你做夫人。”

    谢珍惊喜万分,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将军说的是真的?”

    杜蒙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笑道:“自然是一言九鼎。”

    谢珍欣喜的笑了,一颗心总算踏实落地,这步棋,她果然走对了,为她的将来迎来了生机。

    将军的夫人?

    她眼中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虽然比皇子的妃子差那么一点点,但是如今能坐到这个位子,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她小鸟依人的靠在杜蒙的怀里:“将军对珍儿最好了,珍儿一定好好服侍将军,再也不离开将军了。”

    杜蒙满意的笑了,抱着她在怀里,享受着这沙场上难得享受的温香软玉。

    “但是你在这里务必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因为军营中是不能容留女子的。所以,你要扮成我的亲随士兵。待会,我会让士兵送来合适大小的军服。”

    谢珍兴奋的对他行了一个军礼:“是,将军。”

    她这可爱的小动作,引得杜蒙又是一阵笑。先前因为连璧和吴笙引起的阴郁情绪,因为她的到来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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