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知晓妇人不会轻易相信,她道,“我还知道夫人除了这一些问题外,还时常伴有头痛目眩,手脚抽筋的毛病。”

    安宁一开口就能把她的病准确说出来,妇人心里的疑惑一下子没了,相信了安宁真会医术,且医术高明。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兴许这小姑娘是得了什么神医真传呢?

    妇人颓然的面色顿时一喜,像是一个对生活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忙拉着安宁进了一条没人的喧同,放开手就跪在了地上,“小妇人求姑娘救命。”

    动作快的,连安宁阻止都来不及。

    安宁身子一侧,避开了她这一拜,急忙把她搀扶起来,“夫人别急,既然我来追你,自然是想救你。”

    “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妇人大喜。

    她这病已经有了四五年,一开始轻微症状,她忍忍就过去了,也没怎么在乎,可这两年病情重了,她才不得不来看大夫。

    谁知道,她汤药吃了两年,家底都快掏空了一半,补是没好。

    上一次她来拿药,胡大夫还说她病不好医,只能喝汤药缓解头痛,不让她生不如死就是。

    但想要去根,一个字,难

    意思就是让她活一天是一天。

    她一想到儿子还没娶媳妇,夫君也寝食难安,日夜惦记着她的病,她心里就跟火在烧一样难受,万分不舍得就这样死了。

    见安宁点头,“小病而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安宁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你就是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她一脸激动,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安宁就笑道,“不用你做牛做马,不过你的病需要针灸,而我今日又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多逗留,这样吧,你哪天有空就去橘子山脚下的陈家村找我,我家就住在村东头第一家。”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妇人悸动的一连应了几个好字。

    等安宁回到药房时,张三已等的不耐烦了,正要出去找她,就见她进来,他脸色有些不悦,“去做什么了,怎么出去这么久?”

    “没……没什么。”安宁一张小脸涨红,说话磕磕巴巴,“只……只是急着上茅房。”

    一副她刚才真心很尿急的表情,张三这才没有继续瞪她下去。

    片刻后,见胡大夫忙完,安宁就上前跟胡大夫谈银针的事。

    胡大夫是连城最有名的大夫,医术高明,人缘也好,方圆百里的人得了病都愿意来找他,但胡大夫这人心太黑,看人下药。

    有后台的人,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人家的病治好。

    可没后台的人就倒霉了,不是换药材,就是药材下的量不够,一种病明明三天就能治好,可他偏偏要拖五天。

    典型的狗眼看人低。

    这不,胡大夫见安宁穿的一身寒酸,头上除了一根木簪外,浑身上下连一件银饰也没有,就对她爱搭不理的,还嘲笑安宁道,“小姑娘,你要银针做什么?不会是拿来补衣服吧?”

    “买银针自然是拿来针灸用。”

    见他一副狗嘴脸,安宁嫌恶心,但有求于人,她还是把到口边的反击咽回了肚子里。

    哼,要不是有张三在,就凭胡大夫这人品,她也不会向他买东西。

    用他用过的东西,她都嫌脏。

    “你会针灸?”胡大夫惊讶。

    针灸可不比别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出人命,就是他,平日里给人看病,能少用银针就少用,最好是不用。

    “会一点儿。”安宁谦虚道。

    她说的一点儿,胡大夫就以为她是刚学,他道,“银针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一套旧的,你若是想要,卖给你也可以,只是……”

    话语顿了顿,他扫了两眼安宁身上补丁了几块的秋衣,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有银子吗?”

    “胡大夫说笑了,我来买银针,自然是带着银子的。”难不成他以为她是来抢东西的?

    “那就好说。”胡大夫笑了笑,然后唤了一声他的小徒弟,“把我那套不用了的银针拿过来。”

    小徒弟应了一声,很快就捧着一个布包走出柜台。

    许是用了很旧,布包都成了黑灰色,上面布满了脏污纳垢,安宁瞧了就满心嫌弃,但当着张三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生怕他会瞧出什么来。

    张三可不是张二,张二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和张氏陈天福母子一样,有勇无才,最好糊弄。

    而张三人精明,有才有勇,心机深厚,典型的阴险小人一个,安宁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戏,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安宁早就想好了,顶级银针买一套,再买几根旧的,专门给张氏用。

    所以在胡大夫狮子大开口后,安宁装模作样的讲价,“五根银针要十两银子,胡大夫,新的都没这么贵,你这价钱能不能低一些?”

    “八两银子,爱要不要。”看她一副穷酸样的样子,胡大夫一脸不耐烦道。

    安宁看向张三。

    张三皱了皱眉,然后恬着脸笑道,“胡大夫,我们大老远来,是真心诚意来跟你买银针,可我们今日带的银子不多,你看……”

    “没银子,还来买东西?”胡大夫打断他的话,吹胡子瞪眼睛赶人,“就那个价,一文也不少,不买就出去,老夫累了,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说着,就喊小徒弟送客。

    如此不客气,狗眼看人低,就连泥性子的张三,也被气的脸色如锅底一样黑,气腾腾的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走远了,张三气不过,还朝药房吐了一口口水,“呸,什么东西,老不死的。”

    安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鄙夷,脸上却笑道,“三舅舅,我们去另一家吧。”

    这一次,张三带着安宁拐了两条街,进了一家不大的小药房,名叫仁善堂。

    仁善堂坐堂的大夫年纪轻,姓杨,名杨华弟,十八岁,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眉宇间还带着一股痞气,一看就是一个不靠谱,但容易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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