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颐郡王嘴唇抖了几抖,激动的盯着她,一把抓着她的胳膊,“穆丫头,你能救秦远哥是不是?”

    他激动的失控了,抓的她手臂很疼,但安宁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甜甜的笑了,“嗯,最近在研制一种解毒剂,挺厉害的,应该能解秦世子体内的毒,不过还差些药材,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他好起来的。”

    为什么说差药材,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她是不想秦远好的太快。

    那个该死的凶手,还不知道她躲在那里呢。

    如果知道秦远表哥能好,那她会不会再次下手?

    她担心啊。

    不行,她得赶快找出那个人才是,不然她晚上睡觉都不会安心。

    紧接着,她又严肃的叮嘱两个惊喜呆了的人,“不过,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所以这件事你们要保密哦。”

    她是信任他们,才会直言相告,不然,哼哼。

    咚的一声,她的话才落,就被颐郡王来了一个大熊抱。

    因为他力气太大,把她扑的后退了一步,腰磕在了桌子角上,疼的她咬牙切齿,呲牙咧嘴,而头顶上却传来了他激动的几乎失控了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穆丫头,你真好,你真的是秦远哥的……唔唔……唔唔……”

    救星二字还没出口,就被安宁急忙捂住了嘴巴。

    “该死,你不发疯会吃饭噎死啊。”安宁没好气的骂道。

    她前一秒钟才嘱咐他这事要保密,下一秒钟他就笑的那么大声,还大声嚷嚷,宣扬。

    靠……他是在表演他嗓门大呢。

    安宁没好气的狠狠瞪他一眼。

    颐郡王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笑,“我这不是高兴么,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不过你放心。”他松开她,拍胸保证,“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泄漏秘密,而且我会加紧时间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安宁揉了揉磕疼的腰,瞪他一眼,道,“你只要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就成。”

    然后,她严肃凝重的道,“你也知道,秦远的存在对于皇后来说有多重要。”

    秦远的存在,是关系到皇后的儿子七皇子继承皇位的关键人物。

    他是镇国公府灵魂般人物的存在,是镇国公府传承了几代人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可以说,如果镇国公府没有秦远的话,就像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突然断了一只胳膊,虽说也很强大,但就像是一把没开封的好刀一样,杀气不够,震慑就不够。

    老镇国公行事太绵软了些,强势不够,不然也不会和手头上只有二十万兵马的庄王府并驾齐驱。

    镇国公府的兵马比庄王府多,如果老镇国公行事狠绝果断,手段很辣一些的话,七皇子早就是太子,而后宫也不会让云贵妃分去皇后一半的权力。

    安宁继续道,“这个幕后凶手究竟是谁,是凤国的人,还是那边的人,或者说是两人合伙,这一切你都要查仔细了,有一点儿蜘丝马迹,你都要揪着不放,调查到底。”

    “我们不能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最后这句话,安宁说的很是沉重。

    她这是想起了安家的血仇。

    安家被人无缘无故害了,最后她只猜到是对方的人为了削弱皇后的势力才出的手,但真正是谁,她还不知道。

    好吧,其实她猜想主谋是云贵妃。

    动手的是下面的人,可主谋绝对是云贵妃。

    皇后的敌人,也只有云贵妃一个,所以她才会让小鸟儿去盯着皇宫的一举一动,特别是盯着云贵妃的一举一动。

    有些人做坏事,她可以避开所有人,但唯独避不开动物昆虫之内的生物,只要有这些生物存在的地方,不管云贵妃做了什么,她都能知道。

    现在她深深怀疑云贵妃和凤国的人合谋毒害秦远,因为昨晚上云贵妃身边的老嬷嬷穿着一身黑衣出过宫,而且她身怀武艺,武功高强,被小鸟儿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了城郊外的一个破庙里。

    可惜,当时夜里风太大,小鸟儿飞不稳,一不小心就被风吹的撞了房梁,晕了过去。

    等它醒来时,破庙里已经没了那个老嬷嬷的身影。

    什么人值得云贵妃身边的得力老嬷嬷不惜泄漏有武艺之事,深夜冒险去城郊外见面?

    见安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淡淡的哀痛,颐郡王散去了往日的吊儿郎当,认认真真的打量她。

    宸郡王也十分讶异的盯着她打量,他比颐郡王可冷静多了,不会轻易被安宁糊弄了去。

    他问,“你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云贵妃和皇后的事情都是皇宫之事,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能直言的皇权之争。

    皇家人六亲不认,冷血无情,这是从小就被养出来的天性。

    如果没有一点儿手段,在皇宫内院那种地方,哪怕是皇上的儿子,也别想要平安长大。

    自古以来,每一代皇族里都要死很多的子嗣。

    就拿宸郡王的祖爷爷来说,他祖爷爷他爹一共生了九个儿子,本来子嗣丰韵的他,最后却只有两个儿子平安长大,其余七个儿子,都死在了后宫女人们的尔虞我诈之手。

    后来,就这两个儿子,还因为争夺皇权死了一个,最后只剩下一个儿子,那就是当今皇上他的老爹。

    因为皇族子嗣太过单薄,先皇就特地下了一道圣旨,不准后后宫妃子们和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一经发现者,被贬为庶民,且赶出皇宫,永不踏入京城一步。

    圣旨虽下了,可皇权太过诱人,战争从未停歇过,只是从明面上转移到了暗地里。

    如现在的云贵妃和皇后二人,她们若是见了面,都是姐姐妹妹的叫,叫的十分亲热,十分开心,可暗地里却狂风暴雨,闪电雷鸣的掐的你死我活。

    而这一切,身在皇族中的他们知道,可没想到穆安宁这样一个刚到京城不久的姑娘家也会知道。

    这倒是让他们意外了。

    安宁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上次救了秦远后,因为太想他,就派人调查他的事情。”

    安宁随口扯了一个谎,当然,这个谎是真是假,颐郡王和宸郡王都不会去查,因为安宁确实知道了。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她是秦远的人就行。

    是秦远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人。

    最后,宸郡王和颐郡王还问了安宁给秦远调制解药还差了什么药材,他们就算是踏破天涯海角也会帮安宁找来。

    安宁就狡黠一笑,随手就写了一批她正缺的药材。

    嗯,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安宁心里偷笑。

    直到颐郡王和宸郡王在她这里吃完饭,送走了他们后,安宁心里还在偷乐呢。

    下午,秀衣坊的祁妈妈过来了一趟。

    她拿了尺子给安宁量了身体,又问安宁喜欢花样的被褥枕套等,特别是嫁衣,祁妈妈还特地拿了三种绣制嫁衣的布料过来让安宁选。

    她道,“要绣的陪嫁不少,时间又紧,秀衣坊现在是什么活儿也不做,就专门给姑娘绣陪嫁,有时候还要熬夜到后半夜去。”

    “老奴还特意挑了六个绣工最好的绣娘,专门给姑娘绣嫁衣,望半个月后把所有东西都赶制出来。”

    祁妈妈这是在安宁面前来讨赏来了。

    虽然她话里话外一句讨赏的话也没说,只是讨好般的叙述的秀衣坊此刻的情况,可安宁是谁啊,她一听祁妈妈这语气,就知道是在讨赏。

    安宁也不是一个吝啬人,她忙笑说,“一切就有劳祁妈妈了。”

    然后吩咐孟娘,“给秀衣坊的绣娘们一人准备一个荷包。”

    是荷包,不是只装了几十文钱的红包。

    不等孟娘应是,祁妈妈就笑的满脸谄媚,满脸讨好,“老奴代秀衣坊所有人谢大姑娘赏。”

    安宁就笑道,“大家为了绣制我的陪嫁,总是熬夜容易伤眼睛,这些个银子就让她们买点补品补补眼睛吧。”

    “是,老奴一定把姑娘的话带到。”

    “嗯,那你也告诉她们,绣的好,完事后本姑娘还重重有赏。”安宁笑道。

    孟娘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递给祁妈妈,里面有十四个中号荷包,是赏给秀衣坊其他人的,还有六个大号荷包,是赏给专门给安宁绣制嫁衣的绣娘的,另外,孟娘还塞了两个大号荷包给祁妈妈。

    两个大号荷包,一共四两银子,顶祁妈妈两个月的月钱,祁妈妈接了荷包,笑的见牙不见眼,给安宁说了很多好话,才拿着尺,挽着包袱,回了秀衣坊。

    ……

    半夜,安宁正睡的香甜时,就感觉一团凉飕飕的东西,往她脖子里钻。

    她睡的迷迷糊糊,伸手从脖子上扒拉下白夜,含糊不清的道,“白夜,你……你回来了呀。”

    白夜见她还睡的着,就气的肝疼,咬着牙道,“安宁丫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才让小鸟儿去告诉我,你是不是过的太安逸了,就把我给忘记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夜的怒气,安宁不甚清醒的脑袋瓜子,已经清醒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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