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就道,“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退了,大姑娘也莫怪大夫人,实在是府里拿不出这笔银子来。”

    哦,所以大夫人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如果她同意借银子了,这些衣服就等于是自己买了下来,如果不同意借银子,大夫人就正好有借口退货。

    所以不管她借不借银子,反正这一次大夫人就是不会白白便宜了她去,说什么也要给她舔舔堵?

    安宁就被大夫人像小强一样打不死也要给她添堵的这种精神气笑了。

    看来,大夫人还是没有学乖呀?

    安宁就冷冷道,“嗯,随你们,到时候我没有陪嫁衣服装箱子,或者衣服少的话,我就去找我爹,哪怕是卖田产铺子,我相信我爹也会尽一切可能给我置办几箱子衣服。”

    反正,她嫁出去了后,这侯府里的一针一线也就跟她没关系了,她是能多坑一些是一些。

    她倒不是在意这些银子,只是人家天天给她添堵,她要是乖乖任之,不回击一番,大夫人岂不更加得寸进尺。

    安宁继续道,“你去告诉大夫人,她要喜欢给我玩什么心眼子就尽管玩,我不怕,我爹会给我做主,我是我爹的亲女儿,我成亲,我爹难道还会不舍得多送我几件衣服做陪嫁么,不然送我一些田产铺子也行。”

    孙妈妈的脸就更加黑了,带着一肚子的怒气走了。

    一个小时后,大管家带着几个小丫鬟给安宁送来了衣服,一共十二套,衣服披风鞋子一件也没有少,许是安宁的威胁再一次让大夫人忌惮了。

    多年来,侯爷立了多少功,皇上赏赐了侯爷多少田产铺子,多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贵物品。

    所有现有的物品都在大夫人的手里收着,可那些田产铺子都是登记在侯爷的名下。

    大夫人这是怕安宁真的去找侯爷,侯爷会二话不说,把原本属于他儿女们的东西,都给了安宁。

    八千两银子,跟一大笔田产铺子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择重选轻,大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办。

    安宁见了衣服,做工设计料子都是顶好的,颜色也都是穆惜柔一惯喜欢的素色。

    淡紫色,黄铯,白色,淡绿色,粉色,每个颜色冬夏装各一身,还有两身大红色衣裙,这两件应该是成亲后穿的。

    刚成完亲的新娘子,在第二日认亲和三日后的回门,都必须要穿大红色的衣服,所以这两件大红色衣服的做工和料子是这十二件衣服中最好的。

    有一件上面还镶嵌了一百颗小宝石,铮铮发光,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安宁抚了抚衣服,笑着问大管家,“欠贵衣坊的银子给了?”

    “大夫人拿了她的私房银子给垫上了。”大管家实话实说。

    大夫人想要从前院的账面上出这笔银子,可前院的银子这阵子都买了药材,老夫人,侯爷,穆惜玥,每个人都花了不少银子买药材,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

    而且筹备婚宴还要一大笔的银子,侯府里这一阵子花银子的地方多,也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再说了,这批衣服原本是穆惜柔的陪嫁,大夫人原本就是想拿自己的私房银子付款,总不能因为衣服要变成了大姑娘的,大夫人就不拿私房银子付款。

    算计着府里的银子,那也得府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永宁侯府是大夫人管家,大夫人也知道府里一时间拿不出这笔银子,可安宁又不借给她,且这衣服也不能退,大夫人害怕安宁真的跑去清风小筑跟侯爷讨要田产铺子什么的。

    依侯爷对安宁的疼爱看重,说不定就把侯府一半府田产铺子给了她。

    最后没办法,大夫人只好咬着牙拿自己的私房银子付了款,大夫人对安宁的恨意,也到了滔天灭敌的地步。

    但这一切,安宁都不在意,这是大夫人自食恶果,自作自受。

    两天后,筹集完了两大车药材的颐郡王和宸郡王两位,给安宁送药材来了。

    看到满满两大车的药材,安宁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见牙不见眼,还眉开眼笑的留颐郡王和宸郡王在溢香苑吃饭。

    “不了,这些日子你要忙着婚事,还有忙着给秦远研制解药,我们就耽误你时间了。”

    宸郡王看到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淡淡的拒绝了她的邀请。

    颐郡王却不管不顾,“要,当然要,这段时间为了这辆车的药材,我亲自去了好几个地方才凑齐的,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和吃一顿饭了。”

    说着,无视宸郡王发黑的俊脸,自顾自的坐下来,还要铜珊泡了一壶茶水给他喝,还叮嘱道,“小不点,放点蜂蜜进去,我爱喝甜口味的茶水。”

    “是,颐郡王稍等,奴婢马上就端上来。”铜珊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在永宁侯府待了这些日子,铜珊已经学会了身为一个丫鬟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同时,她也很感谢颐郡王。

    她踢了颐郡王那一脚,如果是换了任何一个大家子弟的的话,她这条小命可能早就保不住了。

    可颐郡王虽然气她,但却没有真正的狠她伤她。

    所以她侍候颐郡王时,格外勤快。

    宸郡王见颐郡王都坐下了,他也不好一个人离开,只好跟颐郡王一样,厚着脸皮留下来。

    颐郡王道,“穆丫头,我好久没吃你烤的肉了,你烤一次肉给我吃吧?”

    不然,等她嫁进了镇国公府,就是人家的儿媳妇了,想来也没什么机会烤肉给他吃了。

    安宁今日心情好,有求必应,她写了一张购物清单,又拿了一百两银子,唤来黄河长江二人,把买烧烤材料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就在他们吃烧烤的吃是欢乐的时候,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银荷突然闯了进来,一见到安宁就跪下了,“大姑娘,救命啊,奴婢给你磕头了。”

    安宁脸色变了变,蹭的站起身,“谁病了?你先说清楚在磕头不迟。“

    “是……是夫人她……她在吃饭时突然……突然……”突然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银荷磕了头,急切的哽咽道,“大姑娘,你还是去清水榭看看吧,奴婢……奴婢实在不好说出口。”

    见银荷额头上上都急出了一层冷汗,看来大夫人是真的有事。

    安宁就忙对颐郡王和宸郡王道,“你们两个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然后吩咐银环去拿药箱,扔下目瞪口呆,失去胃口的宸郡王和颐郡王,跟着银荷急匆匆赶去了清水榭。

    清水榭已经是一片慌乱。

    大夫人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突然就脸色惨白,浑身抽搐,口吐泡沫,双眼翻白。

    陪她吃饭的穆惜柔穆惜玥姐妹二人,吓得嘶声呐喊,尖叫连连,孙妈妈也差点吓得没晕死过去,连忙冷静的一边吩咐银荷去请安宁来,一边和其他丫鬟把大夫人搬到床上去。

    这从外表看,大夫人合格症状很像是羊癫疯,可是大夫人从未有过羊癫疯,而且这个病传出去也不好听,会污了大夫人的名声。

    所以银荷才会吞吞吐吐,磕磕巴巴说不出实情来。

    安宁赶到时,大夫人整个身子都卷缩成了一团,人已经抽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嘴里也跟吐泡机似得不停的往外喷白色泡沫,眼珠子也上翻,随时都能死了去一样。

    穆惜柔和穆惜玥姐妹二人正又哭又喊,还和孙妈妈一起忙着给大夫人浑身按摩揉搓,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大夫人却还是那样,愣是一点儿也不见效。

    “都让开,我看看。”

    安宁忙奔过去,顾不得坐下,她就一手捏着了大夫人的手腕。

    穆惜柔看着她,泪眼朦胧的苦求道,“大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穆惜玥却怒气滔天道,“求她做什么,指不定是她暗中给娘亲下了什么毒呢,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可以不用嫁去镇国公府了。”

    大夫人是安宁名义上的母亲,母亲要是死了,按照规矩,她必须要在家里守孝三年,才能出嫁。

    哪怕是皇上下圣旨逼婚,也不好使,就算是皇上,也得守龙国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小贱人,你的心思可真阴毒,我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没完,我就要你为我娘陪葬。”

    穆惜玥叫嚣着,张牙舞爪的要来打安宁。

    安宁冷冷看着她,“我要是想毒死大夫人,绝对会让她在睡梦中安静的死去,而不是闹的人尽皆知。”

    她松开了大夫人的手,告诉在场所有的人,“大夫人是中了毒,却是普通的耗子药,你想,我一个神医什么毒药不会制,干嘛还要跑到街上去买耗子药?”

    “什么?”穆惜柔震惊,“你说的是真的,我娘她是中了耗子药?”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请别的大夫来给大夫人诊脉。”安宁道。

    “二姐,你别信她,府里会对娘下毒手的人就只有她,没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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