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将陈天福一群人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就顿足不前,他松开安宁的手,突然回头。

    “喂,臭小子,你怎么不走了?”陈天福见他走走又不走了,顿时觉得秦远想赖账,“你是不是撞了本大爷,想不给银子,告诉你,没门。”

    “大哥,这小子不会是诳我们的吧?”一个十五六岁,瞧着挺机灵的一个孩子,瞥了秦远两眼后,在陈天福耳朵边轻声道。

    陈天福捏着拳头,怒目瞪向秦远,“他敢,他要敢骗老子,老子打的他爹娘都……啊……”

    他的大话还没说完,人就被秦远一脚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一帮小喽啰见状,都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后退,瞪着秦远的眼神也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刚才还怂恿陈天福讹银子的小喽啰,盯着秦远,吞了吞口水,道,“这……这小子有两下子,我……我们跑吧。”

    “跑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两个人不成。”

    “不错,今日没拿到,他们就走不出这帽子胡同。”

    “可……可是连大哥都……”

    “那是他偷袭,不然大哥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打了。”

    一帮小喽啰争执了一番后,都觉得自己这边人多,害怕对方两个人,这也太跌份太丢脸了。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上。

    还没等他们靠近秦远,就被秦远三下两下,拳打脚踢,给打趴下了。

    一群人趴在地上,翻滚抱推,鬼哭狼嚎的哎哟哎哟直叫唤。

    唯一一个没动手的小喽啰,明明害怕,脸上还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秦远恶狠狠道,“你……你……你竟然敢出手打人,你……你找死,你就不怕我们报……报官,把……把你抓进大牢去。”

    本是想抬出官府吓唬秦远,可感觉到秦远一身冷厉的煞气后,那人硬是吓得腿打抖,说话磕磕巴巴,还一边说,一边后退,一脸害怕。

    一个不注意,脚下被谁的脚绊了一下,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秦远扫了他一眼,满眼鄙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就你这怂样,还想讹我银子?”

    “不……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那人总算害怕了,跪在地上求饶。

    其他人见秦远厉害,也不敢招惹他,纷纷爬起来跪着,哭着喊着求秦远饶命。

    而一向欺软怕硬的陈天福,这一会儿惶恐惊惧的看着秦远,一句硬话也不敢再说。

    他暗暗揉着摔疼的皮股,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看他那孬样,安宁就冷笑。

    “表哥,我们走吧。”安宁低声道。

    不想被陈天福认出她的声音,所以她把声音压低到只有秦远一个人听的到。

    秦远冷哼了一声,秦远拉着安宁离开,

    杀这种人,会脏了秦远的手。

    秦远也不屑去杀他们。

    到了太子湖,秦远本想租一座画舫,安宁却坚持要划小船。

    她笑的灿烂道,“在画舫上玩,除了眼前一片大好景色外,就跟在家里一样,磕磕瓜子,吃吃点心,吹吹春风,可划小船就不一样。”

    “我们可以去采荷叶,晚上我煮荷叶粥给你吃还可以去摘菱角,太子湖的北边角上长了一片菱角,这时候小的菱角应该可以吃了。”

    见她一脸兴奋,秦远宠溺的揉了揉她发丝,温柔笑道,“好。”

    扔了十两银子给租船的船工,在船工膛目结舌的目光下,秦远搂着安宁飞上了小船。

    两人对面而坐,秦远拿起船桨,笑道,“阿宁,坐好。”

    “表哥,我去那边。”安宁指了大桥。

    秦远看过去,眼神闪了闪。

    他收回视线时,状若无意的扫了一眼安宁,低低嗯了一声,小船划动。

    安宁伸手在船外面划着水玩,秦远看的胆颤心惊,把速度放慢了,还时不时的唠叨一句,“小心,手别伸的太低,小心掉下去。”

    “湖里水凉,别把手放在水里太久。”

    “慢一点,一会儿袖子要打湿了。”

    ……

    一路上,秦远不停的提心吊胆的提醒安宁,安宁抿了唇咯咯的笑。

    直到到了大桥底下,小船停了下来,安宁才笑道,“表哥真啰嗦。”

    “傻瓜,我是担心你。”秦远幽怨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

    “我知道啊。”安宁笑道,抓着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放,然后声音中略带了一丝悔悟,“以前我们一起来这里划船玩时,表哥也是这样忐忑不安,胆颤心惊的唠叨个不停,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你好啰嗦,像个啰嗦八婆一样的讨人厌。”

    “可现在,我的心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表哥……”她的声音柔情万千,温情如水,盯着他的目光更是深情款款,含情脉脉,“以前表哥对我那么好,事事都顾着我,都顺着我,想着我,可我却辜负了表哥的一片的深情,傻兮兮的去相信了别人的甜言蜜语。”

    “那个人是谁啊,之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对我都没有表哥对我的万分之一好,可我却被沙子迷了双眼,相信别人,疏离了表哥。”

    “人在临死之际,才会知道什么是最真珍贵,表哥,我在死时满脑子都是你,那时候我才万分后悔,我怎么就舍得辜负你,怎么就舍得伤害你。”

    “表哥……”

    她泪眼朦胧,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摩擦,“表哥,我好后悔,好后悔……”

    “傻瓜,一切都过去了。”

    见安宁诚信跟他道歉,真心对他闯开心扉,秦远心里是既开心又心疼。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让你过的比谁都幸福。”

    “嗯,我相信表哥。”

    两人对视久久,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彼此的深情。

    秦远的一腔深情对待,总算是有了回报,第一次听到安宁对他深情告白,他激动的把安宁拽入怀里,就来了一个深情亲吻。

    “别,这是在外面。”而且,他们都是男子打扮,如果被人误会他们是……

    “笨蛋,谁能认出我们?”

    虽是这么说,但秦远还是放开了安宁。

    一想到安宁经历过一次死亡,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而且她的死,他迟迟调查不出来。

    之前他不问,是他害怕他问出来后,安宁会想起乔文轩,会伤心难过,但现在看安宁已经真的不在乎乔文轩,秦远这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他脸色微沉,沉声问她,“阿宁,你实话告诉我,你……你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人都传言你是承受不了安家被查抄,舅舅舅妈的死而自杀身亡,可我不相信。”

    “我见到你的尸体时,发现你的额头上有伤口,可那乔文轩狡辩说你是受不了安家撞了柱子,我……我不信。”

    一想到之前,他千里迢迢从边境赶回来,见到的是安宁冷冰冰的尸体,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伤口,深可见骨。

    当时那种如身处冰窖一样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觉得一股冰冷从脚底上一直蔓延到了头顶上,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等他回神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要把乔家的人全都杀光,是乔家的人害死了他的阿宁。

    当时要不是宸郡王沐世子几个人及时赶到,乔家的人俨然还有命在。

    是宸郡王把他打醒了,他才在万念俱灰之下,把属于阿宁的东西全都从乔家要了出来。

    一开始,乔文轩不想给,后来同意给他阿宁的尸体,但阿宁的嫁妆却不想给,是他想要杀了他,他为了保命,才不得已交出阿宁的嫁妆。

    对于一个把嫁妆看的妻子的尸体还重要的男人,他不相信他会对阿宁好。

    他本想等那件事平息之后,在慢慢要了乔文轩的命,可还没等他动手,皇上就派了他去边境。

    等他再回来时,竟然身体中了剧毒,他本是打算他临死之前也要拉着乔文轩去地狱里想阿宁道歉的,没想到,阿宁却活了,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怪不得,他上次在橘子山时,他看到了救他的女孩,竟然会有和阿宁一样的习惯。

    看来,那时候阿宁就已经重活了,不然,她也不会拼死救他一命。

    只可惜,他当时不告而别,让阿宁都来不及告知他,她又活了的真相。

    如果那时候他就知道阿宁又活了的真相,那他一定不会回京城,他就会乖乖在阿宁家养好伤,然后带着阿宁回边境,再也不回京城。

    边境虽然战争多,让阿宁女扮男装,做一个小兵,待在他身边,他会感觉心里踏实。

    带她回京城的话,那时候他一定会害怕她和乔文轩会重修旧好。

    思及此,秦远就万分懊恼自己那次的不告而别。

    好在还来得及,他和阿宁总算是有了结果,以后,他再也不会害怕失去阿宁。

    “表哥,我的死是乔文轩一手造成,不过,我也不回让他好过,等他和苏心荷成了亲,我两个一起把他们欠下我的都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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