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跟我没有关系,等你好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现在,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哦,那……”

    “嘘,身体好了再说。”

    “不是,我想问……”

    “安咏心,闭嘴。”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这么霸道?呵呵,霸道得让她觉得很幸福。

    当安咏心痊愈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那些关于她的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也神奇般地消失不见了,大家再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不对安咏心指指点点,连在背地说她的坏话也变少了。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安咏心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慕大会长的杰作。

    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安咏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滚着透明胶带,斜眼看着一旁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沈斯乔,不满地用脚蹭蹭他:“你在干嘛啦?”

    “在算帐。”沈斯乔头也没有抬兀自说着。

    啥米?算帐?他还有家产不成?

    饶有兴味地凑近沈斯乔,安咏心八卦兮兮地趴在他手臂上看他的帐本,默念……咦?

    “为什么连我的名字也有,还要把三餐的钱列出来?”嘟着嘴,安咏心不满地说。

    “有什么问题?”沈斯乔“刷”的一下合上自己的帐本,淡淡地看着安咏心。

    “当然有问题!为什么我的三餐还要由你规划?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钱怎么支配也出现在你的帐本上?”

    “错!”沈斯乔转了一下笔敲敲帐簿:“由于你的不健康饮食超出了我的忍受范围,所以必须由我规划;再者,不是你的钱,是我的钱,我一直在当高中学生的家教,收入比较可观、时间也相对充裕轻松;而你,蛋糕店的工作只能周末去做,平常日免谈,等你找到一份没那么辛苦的工作,能做到课业、工作两不误,再允许你申请停止接受我的接济。”

    “你……”安咏心龇牙咧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能把法律系才子这个头衔贯彻得这么具体?谁脑残的说霸道就是幸福的C吧……那个头晕的脑残是她,可是也不该这样的吧?

    “本席暂不接受申诉。”沈斯乔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安咏心的头。

    安咏心挫败地趴回桌上:“哦,头痛!乔……你快帮我看看,我一定是感冒还没有好。”

    “苦肉计没有用。”

    人心叵测啊、人心叵测,她病的时候,他那么温柔,对着她柔声柔气,不拒绝她任何要求;怎么她好了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她时常严肃板着一张脸教训不止,还对她的“苦肉计”视而不见,可耻呀、可耻!

    不理会安咏心,沈斯乔接过的理论基础课代表发下来的考试卷,看着试卷上的成绩,已经算很高分,但是他似乎仍旧不太满意自己对论述题细节上的处理,稍微作了一番研究,偏头看身旁的安咏心,发现她正把试卷偷偷摸摸的塞进包包里。

    “拿出来。”沈斯乔轻轻地说。

    “啊?”被抓包了!安咏心谄媚地笑:“那个那个……成绩一般啦,不过反正是抄你的,也不差,哈哈哈哈!”

    “安咏心!”

    “那个我饿了,放学了,我们吃饭去吧。”说完,安咏心背着包包冲出了教室。沈斯乔低咒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通往餐厅比较清静少人的林荫小道,沈斯乔才一把揪住不安份的某人:“站住。”

    拼命喘着气背靠在沈斯乔的胸前,安咏心苦着脸:“做人……何必这么执着?”

    “不好意思,那是本人的原则。”说完,他一手钳制住安咏心,一手从她的包包里掏出试卷,扫过试卷的论述题,沈斯乔微怔,而让他讶异不是那跟他差不多的分数,而是她的论述题答得相当好,跟他的答案完全不一样,这是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论述,是完全安咏心的回答。

    看着沈斯乔不语,安咏心立刻识时务地低下头:“我错了。”

    半晌,沈斯乔淡然地说:“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安咏心委屈的脸颊突然绽开笑容故作扼腕:“不该隐藏我傲人的实力,唉,其实亲爱的,我是为了烘托你的伟大才刻意隐藏我的实力,我用心良苦呀,你是不是很感动呢?”

    “是啊,很感动!”沈斯乔皮笑肉不笑:“感动到想掐死你!”

    “安咏心!你明明会写为什么装蒜,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所以写试卷的时候无法没专心?我告诉你……”

    揉揉耳朵,唉!又开始教训人了,真是好啰唆……算了,老办法!

    安咏心仰头看着沈斯乔,轻一踮脚,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嘿嘿,果然安静了!纤细的手臂爬上了他的颈项圈住,深深地吻着他,小巧的舌学着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挑开他的齿跟他交缠,她喜欢他的味道,总是有种淡淡的鄙香……

    无奈地松懈,沈斯乔搂着她的腰回吻,他似乎总是拿她没办法。

    “心心。”

    就在两人在自以为隐蔽的小道上吻得忘我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唤起了安咏心的小名。

    安咏心全身忽然僵住,那种震惊的颤抖让沈斯乔都能感觉到不平常,安咏心慢慢离开沈斯乔的唇办,看向来人,脸色从幸福的笑意褪变成一阵青一阵白的冷意;她早猜到了,这样亲昵的称呼,除了咏维和弈天,只有一个人,而他的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

    只是停顿了几秒,安咏心便拉起沈斯乔快速离开。

    男人连忙拦住他们的去路,眉头紧蹙地唤安咏心:“心心,你听我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安咏心低吼。

    沈斯乔看着眼前年近半百,却依旧显得气质不俗的男人,听到安咏心低吼才回神,她一向对不认识的人没有太多情绪,能让她脸色这么难看的……答案盘旋在沈斯乔的脑海里呼之欲出。

    沈斯乔拍拍安咏心的头,低斥:“怎么对人这么没礼貌,不准这样。”

    听到沈斯乔这么说,安咏心那股暴戾的气息逐渐减弱,她偏头“哼”了一声不看那个男人,像孝子赌气一般闷在沈斯乔的肩侧。

    男人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咏心,觉得非常讶异,他的目光从安咏心的身上移到了沈斯乔的身上,那双本带着愧疚、慈爱目光的双眼瞬间变成探测的锐利,这让沈斯乔非常不舒服。

    基于礼貌,沈斯乔还是点头说:“请问您是……”

    “我是心心的父亲,杜盛礼。”

    第6章(1)

    父亲?

    这两个字让安咏心如芒刺在背般恶毒地讽笑起来,猛地转身,她看着这个自称父亲的男人。

    “父亲?真好笑,我姓安、你姓杜,你怎么可能是我父亲?你是大名鼎鼎的杜氏集团董事长,而我是一个从国中开始就靠社会福利救济过活的孤儿,我们哪一点像父女?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父亲,你说啊!”

    沈斯乔紧握着安咏心冰凉的手,听着她这样残忍地说出这一席话,知道她有多恨,心里有多痛,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她背后的事情,也不想逼她说出来伤心,可是这样生生的听到,让他更加震撼。

    杜盛礼的脸上尽是难堪悲痛之色:“我……心心,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蕊馨。”

    “住口,不准你喊我妈的名字!”安咏心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不受控制地摇头:“是你!是你和那个女人联手害死我妈的,是你们让我连我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们故意要让我痛苦一辈子,让我妈死不暝目。”

    “不是这样的。”杜盛礼难过地说:“蕊馨死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不知情,心心,你相信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方眉一直这样对待你,这次我来不及阻止她来学校闹,是我的错,我……”

    “够了!”安咏心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不要……”

    “安咏心,冷静。”沈斯乔狠狠地抱紧安咏心,发现似乎只要涉及家庭的事情,她就会变得失去控制而焦躁,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心里的毒瘤已经太深,深到足以毁灭她自己:“有我在,不用怕,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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