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确定怎么做才是对的。”他虚弱地喘息着,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玉器般捧着她,害怕稍一不慎就伤害了她。此刻,她不再是令人畏惧的武林女杰,不再是威严冷静的女酋长,她是沉浸在爱中的女孩。

    她拉他。“抱着我,让我们一起探索。”

    他欣然从命。当他修长的躯体覆盖着她纤细的娇躯时,她以无比快乐的心情欢迎他的重量,而他炽热的嘴在她的四肢百骸点燃起无法控制的爱欲之火。她在他的亲吻中呻吟,在他的抚摸中融化,当她以为自己再地无力响应他的时候,她的身体却本能地在他发起的激情攻势中迎战并反攻。

    当她感觉到某种不适感时,高涨的热情稍退。她慌乱地用手挡在他们之间,推拒道:“不要……会痛!”

    “就像虫子咬一小口,不会太痛。”他抱紧她,柔声诱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做过!”她很固执地指控着,恼怒地发现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帘。

    他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呼吸急促,额头布满汗珠。他吮去那滴泪,热情地亲吻她,在她唇边说:“我不知道,所以找也害怕,可是我们都不需要害怕,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

    他热情的亲吻和诚实的告白安慰了她,她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是的,我爱你。可是你怎么能不知道?你都这么大了,又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年。秦淮河边烟花地,难道那些女人不碰你?你真的从来没有要过女人吗?”

    “我可不是被女人碰一下就把持不住的男人。”他惩罚似地轻咬她的唇。“而且你也不小了,成天混在男人堆里,你为什么也不知道呢?”

    她猛地抽气,在他怀里扭动,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正对她做的事。“你这个该死的坏蛋,你以为我会跟其他男人乱来……”

    他在她身上调整着更合适的位置,喘着气阻止她。“好啦,停止这些傻话,让我们庆贺自己成为对方的第一个男人和女人——”

    他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她的失声尖叫中,而他飞快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充满歉疚和爱意的吻,令她的痛呼变成欢愉的呜咽。

    欢愉与痛苦相携而来,百合分辨不清哪种感觉更多一些,唯一感觉到的是,在那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无边的狂喜和彼此身心相融的宁静。

    “呃,虫子……咬一小口,你真会骗人。”

    良久后,当她依偎在他怀里,啃啮着他的肩膀时,她满足而甜蜜地说。

    “我可没骗你。”他擦拭着她鬓发间的汗水,温柔的眼中盈满快乐。“而且那是值得的,你说对不对?”

    她没说话,更紧地偎进他怀里,用四肢缠住他,表示自己的赞同。

    而他没有让她失望,立刻展开双臂抱紧她,配合着她的节奏,让他们再一次亲密地结合为一体。

    而这一次,他相信他一定做对了,因为他美丽的夫人除了甜蜜的吟哦和欢笑,再也没有皱眉喊痛,而他则觉得自己正变成强壮而狂乱的大鹏鸟,带着她展翅飞翔至无垠的高空,一起探索他们为彼此开启的醉人仙界。

    ***

    夜深人静,良德城外的渔女滩,一座座水上吊脚楼,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沉睡着,部落最尾部一座小楼内烛光温暖、被褥凌乱的床榻上,韦檠在娇喘的女人身上移动着,虽大汗淋漓却难以径。

    他紧闭双眼,试图从女人挑逗的爱抚和贴着他肌肤的温热呼吸中唤起往日的力量,可是最终他失败了,他的男性雄风今夜如同遭遇霜冻的秋菊般毫无生气。

    “韦主儿……”感觉到他因无能而怒气腾腾,女人战战兢兢地抚摸他,想提供安慰,可他忽然拍开她的手。

    “不要碰我!”他怒气冲天地翻落地上,走到敞开的窗前瞪视着夜色迷离的山水,彷佛透过它们能再次看到折磨着他的灯彩、迷人的洞房和美艳娇俏的新娘。

    冼百合竟敢对他做出这样残忍的事:背叛他、抛弃他,还想抓他!

    可他,仍然想得到她。

    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他就深深地迷恋着她。为了她,他改变计划,不仅没有取她爹的性命,还将他救活;为了她,他放弃享乐,甘愿蜗居在深山村峒的树屋内做个小郎中;为了她,他规避女色。可是七年来,她无视他对她的好,漠视他的甜言蜜语,践踏他的爱,却将自己献给了那个没用的文弱书生!

    文弱书生!他摸着脸上坑坑洼洼的伤痕,眼里闪过凶狠的锐光。那该死的书生竟敢用竹棍打坏他俊美的脸,让他留下终生耻辱的印记,他发誓一定要报仇!

    不过此刻,最让他痛苦的是那个无耻的书生正与他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那情景彷佛一道魔咒束缚着他的身心,他努力瞪大眼睛望着远方,茫茫夜色中,他似乎听见了她诱人的喘息,看到她因获得满足而绽放的美丽……

    怒火烧灼着他,他的身体竟奇迹般地复苏。

    他返身扑向床上的女人,撕开她身上的衣服,以强悍粗暴的方式,想象着她就是“她”,将所有邪恶的淫念与狂热的情绪都发泄在她身上,在绝望与愤怒中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最终溃决在面呈痛苦之色的女人身上。

    许久之后,当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对惊惶失措的眼睛时,怒气再次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他,仪表出众、武功超群、医术盖世的韦檠,骆越人真正的酋长,居然需要在一个替代品身上寻找满足,这是怎样的一种耻辱?

    “瞪着我干什么?”

    再次成为他出气筒的女人挨了一掌,瑟缩到床角,而他鄙视地看了眼他留在她丰满身躯上的斑斑瘀痕,倏地跳下床,捡起地板上的衣裤穿上,阴沉地说:“以后你是我的,敢找别的男人,你就死走了!”

    他拉开门冲出去,在狂乱的愤怒中发誓:他们害他陷于痛苦深渊,那他一定要他们相伴,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他也要得到冼百合!

    第3章(1)

    冯君石不知何故忽然惊醒,感觉身上发冷,心跳紊乱。

    他睁大眼睛,百合恬睡在他的怀里,温暖平缓的呼吸熨贴着他的心。案几上的红烛已经熄灭,月光从敞开的窗外淌入,寂静的屋内流动着甜蜜温馨的气息。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可是他仍对自己的突然醒来感到不安。

    他轻轻抽出被百合压住的胳膊,挪离她诱人的身体,听到她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咕哝,他立刻用被子填补他离去的空缺,而她则满足地抱住它继续沉睡。

    望着她安详、甜美的睡容,他的嘴角不禁漾起深深的笑意。平时的她总是那么有警觉心,可今夜她累坏了,而且她是如此地信任他,否则怎会睡得这么沉?

    怀着浓浓的柔情,他走到窗前。月色下的山峦宁静而庄严,可他的不安更甚。

    他走回床边穿上衣服,决定出去看看值夜的卫兵。

    出门前,他又踅回床边,注视着朦胧月光下恬然安睡的娇妻。

    她已经是他的夫人了,从今以后,她不会再离开他。带着这份甜蜜的认知,他细心地为她拉好被子。

    然而,就在他直起身来时,一道白光带着锐利的风声擦耳而过。“碰”地一声扎进他们新婚的床柱上,箭端钉了一张纸条。

    “兔患子,你休想跑掉!”

    窗外传来一声厉喝,冯君石绝对不会认错那是董浩的声音。

    “什么事?”床上的百合猛地坐起,脸上仍带着乍然惊醒的慵懒娇态,双眼却已恢复清明。看到冯君石衣着整齐地站在床前时,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冯君石指着床头柱上的箭。“大概是刺客,董浩已经追去了。”

    那箭镞的位置隐含着致命的讯息,而且也是线索。百合跪起身将箭矛拔下,取过那张小小的纸条快速读罢,冷然道:“韦檠!”

    听到这个名字,冯君石脸色一沉,并接过她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要解谜团,独上奇峰;三掌为限,败者臣服。”在纸条末尾还特别加注道:“明夜寅时,不现身者为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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