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雷铭又何尝愿意这么做,老伴死得早,他只能依照自己行事的方式教育他,一个大男人,他又哪好意思把“爱”挂在嘴上,教导他不被人欺负也是希望他好啊!

    “磨练,古语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以后你将统掌冷氏集团和祁氏集团,我不希望你被淘汰掉。”

    “只要有才能,依旧可以慢慢学啊!您知道那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功课、体育一把罩,却得忍受别人不屑、轻视的眼光,受尽那些自称贵族的人的欺负。”

    “或许我的教育太过铁腕,可是尚轩,你不能否认这些磨练带给你的无形利益。现在我也老了,我不希望跟你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你什么时候娶芹芹?”

    尚轩冷哼一声,“从小,您就像遥远的一颗星,只能看不能碰。要我学法文,我学;要我学电脑,我学;要我念圣育保德,我遵照您的期愿。走什么路、做什么事,您全帮我排成行事历,现在又要我娶芹芹。我已经长大了,足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这次回来是要告诉您,我受够了!”狂乱的神情尽是不驯。他不是讨厌宝宝,对她,他甚至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他不想再遵从爷爷的话,就算他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吧!

    “你——”祁雷铭气得说不出话来。

    “爷爷,”品芹推开门,原来方才她一直贴在檀木门上偷听,“您别生气,是我的终究是我的。”看了眼尚轩不在乎似的脸庞,她更加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倒追你,一定让你爱上我。”

    她坚持的小脸蛋着实让尚轩吓了一跳。

    是啊!她已经大得足够决定自己要什么,六年的等待,没追求过又岂知鹿死谁手?

    ***

    旖旎屋是结合各种餐饮的休憩场所,拥有现代人所追求的绿意、浪漫,最重要的是便利,打开menu,价廉物美的食物琳琅满目,只要客人说得出它都有。

    总共两层楼的旖旎屋占地约百坪,一楼是采透光玻璃,一进门,入眼的就是象征永久的老树盘根——一棵苍郁的樟树,不用说,当然是假的。不过窗边栽植的嫩绿盆栽可是如假包换的,配上藤制家具,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舒畅感,犹如坠入乡间般悠然闲适。

    上了二楼,不知是否响应节约能源,屋内灯光昏暗,颇有罗曼蒂克的气氛,桌子与椅子密密结合,而且造型独特,不过它吸引人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每张桌子只有两把椅子,有的对面而坐,有的相临紧靠,如果此时男方再露个深情若水的目光,呵!谁不陶醉!难怪命名为旖旎屋。

    也因为如此,二楼尽是情人的天地。

    品芹用力推开手拉门,传出阵阵清脆的风铃声,她昂首阔步的来到玻璃旁的“特定椅”。

    “还是这里比较舒服。”品芹像只慵懒的猫咪,整个身子瘫进椅内。

    茹娟尾随她坐下,照往常惯例地吩咐一旁的服务生:“两杯柳橙汁。”

    等不及服务生走远,茹娟倾着身子问:“喂,刚刚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我们帮你想钓男绝招?!是不是太阳太大,你热昏头了?”

    “没有——”还没说完,品芹的话硬生生被截掉了。

    “我是不是听错?钓男?芹芹,你想倒追男人啊!真的假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旖旎屋的大小姐——严楹是也。

    品芹没好气的瞥了严楹一眼,“什么‘蒸’的,还‘煮’的咧!我说的是尚轩啦!”

    “哇!”惊呼的是茹娟,“你真是此情永不渝的代表吔!都六年了,你还念念不忘,怎么,他回来啦?”

    “昨天刚回来。”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柳橙汁,芹芹啜了一口,消消暑,“他少了份稚嫩,明显的成熟许多。只是我不太喜欢他的眼睛,太精明、锐利,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当初祁爷爷让他一个人在商界混,不准靠祁氏、冷氏的声誉,如今有了成绩,自然造就了他的市侩气息。”

    “既然是尚轩,那干嘛还得倒追他,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茹娟皱眉的提出疑问,严楹则赞同的拚命点头。

    “说来话长,总归一句话,是祁爷爷逼他太急了,导致他有叛逆的倾向。问那么多,我也回答完了,你们帮我想到方法没有?”

    严楹叹口气,“看来我老哥是没指望了,回家以后,我哥又会唱那首‘伤心的人更伤心’给我听了,真‘歹命’!”

    品芹被严楹的模样逗笑了,“没那么严重啦N况从头到尾都是你哥一头热,我相信他早该有心理准备了。茹娟,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老套——送花。”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品芹和严楹瞪大眼睛直瞧着茹娟。

    严楹首先发难,“茹娟,你有没有搞错?祁尚轩是he不是she,送花?”

    茹娟不为所动,缓缓的说出用意,“男人也有虚荣心啊N况追男人嘛,还是别出心裁得好。再说你们不能否认接到异性送的花时,纵使对他没意思,但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品芹点点头,茹娟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

    “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啊?”

    严楹与茹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每种都送一些。”

    品芹心想,oK!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

    翌日早晨,尚轩坐在鸟语花香的二楼起居室看报纸,敞开的落地窗徐徐送来清新的空气,桌上隐约传来浓郁的咖啡香。

    今天他将正式坐上祁氏的总经理位子,昨天当然是勘查罗!瞧瞧祁氏的股价开盘指数,情况不错。

    “尚轩,你醒啦!”不是别人,正是品芹。

    尚轩皱皱两道浓黑的眉头。不是不高兴看到她,只是她此刻的表情他不喜欢,巍巍颤颤的,好似被他吓到一般。

    “有事吗?”够温文儒雅的声音了吧!

    品芹转了一下眼珠子,看来他今天心情很好,希望他看到那些花的时候也能如此。

    “没有,嗯,我听爷爷说你今天要上班,是真的吗?”

    “纯属先坐阵罢了。怎么,有事吗?你不是还在念书吗?怎么没去上课?”她总算没了刚才的惊恐神色了。

    “放暑假,所以学校停课。”

    “没参加社团活动吗?”尚轩真不明白,自己怎能说出这段根本没内容可言的话。

    品芹暗忖,假如告诉他,自己的兴趣是当他老婆,他会不会娶她?答案是No!

    “没有喜欢的。你知道无所事事的感觉吗?”

    尚轩狐疑的打量她,真不知道地那颗小脑袋装了什么鬼主意,经验告诉他,拥有一双慧黠眸子的女孩很难应付。

    “不知道,我很忙。”

    品芹赞同的点点头,“照你的努力程度而言,二十四小时恐怕还觉得不够。等一下你可以顺便载我去公司吗?”

    她终于说出重点所在了。

    “你去公司干嘛?”

    看你对花的反应嘛!心里这么想,品芹可不敢说出口。

    “爷爷说暑假要让我去公司见习,我念企管嘛!”芹芹提醒自己,等一下回来记得跟爷爷说好,免得穿帮。近水楼台先得月,爷爷会明白个中道理的。

    尚轩打量—下芹芹。在英国,他向来公私分明,女人是用来疼的。但他更明白疼与宠的分别,疼是适当的怜惜,宠的话她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对品芹,他的感受是宠吧?!像妹妹那般吗?

    尚轩安慰自己,是,因为地与生俱来的特质让他迷惑。

    “随便你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爷爷批准你去公司可不代表你享有任何特权。”

    “这点我明白,反正我也不想被人过度注意。”她喜孜孜的说。

    “现在我们来谈论你的衣着好了,你打算穿这样子去吗?”他眯起眼。

    品芹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今年流行的银色针织小可爱,一条迷你裙,很保守,因为她里面有穿短裤,至于腿嘛!不像小猪撑伞,茹娟还说她的腿线均匀,不比模特儿差。

    “不可以吗?这很流行吔!”

    “流行?!”尚轩的语气尽是讥诮,“我还以为你没钱买衣服咧!我建议你去换一套比较‘端庄优雅’的套装,因为祁氏可不是联谊厅。”尚轩着实不明白自己干嘛关心她的衣着,也不是他呆板,反正他就是讨厌她穿着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衣服,瞧瞧9可以看见雪白如凝脂的肚皮及小肚脐。心里异样的悸动让尚轩调了个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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