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更有资格保护她的人。”严楹挑衅地回道。

    “让她擦玻璃算是保护,你说的真可笑!”恢复到未丧失记忆前的自负,他睥睨着严楹,当下抱起品芹,“她不是你请的女工。”具威严的扔下话,尚轩走至马路招计程车,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命令司机开往医院。

    卡洁也怔住了,方才尚轩那种吓人的威仪是她从没见过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怕,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好无情啊!他甚至将地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面对这种遽然的转变,大概只有严楹没有一头雾水,反而面露微笑。

    ***

    “医生,她怎样?!有没有事?”尚轩着急的迎上品芹的主治医师。

    “你是——”医生打量着尚轩,饶富趣味的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她有事吗?”不自觉的,他捉着医生手臂的手增加了力道。

    “她没事,我快有事了。”医生指指自己的手腕。尚轩羞赧的放开手,一脸歉意。医师挺不在意地笑笑,“对未婚妻好点,瞧你这模样,早把她娶进门得好。还有,男人细心点,你未婚妻营养不良加上郁闷才引起贫血,现在在注射葡萄糖,晚点就可以出院。年轻人志在四方是没错,可是老婆只有一个啊!”他语轻意重的说完后便消失在转角。

    尚轩轻轻的推开门,宝宝的脸色跟纯白的被单快连成一气了。营养不良?是从他坠机的那一刻就让她茶不思、饭不想吗?不能再拖下去了,尚轩决定跟卡洁讲清楚。

    对,必须厘清卡洁跟自己的界线,否则受伤害的永远是品芹。下定决心后尚轩刻不容缓地拉开门走出去,再小心翼翼的关上。

    就在他离去的瞬间,品芹的眼角沁出泪珠。尚轩走得这般绝然,是忘了她吗?那为什么还要送她到医院?

    拔下针头,品芹忍着顿时起身的晕眩,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

    去日本吧,就地一个人去看雪景。

    ***

    尚轩一踏进樱庄的玄关,就看见卡洁端坐在皮质沙发上,脸上有某种体认后的觉悟。

    卡洁淡然的露出一抹笑靥,“当初我救了你,还以为你今生就是我的,我私底下真的希挲你不会恢复记忆,却忽略了你们爱到深处的牵恋,我输得心甘情愿。”

    “卡洁,我——”

    “你别说了,老实告诉你,原本你手上有一枚钻戒,我为了骗自己,把钻戒还给她。”她吸了口气,“你可以送我去机场吗?”

    “现在?”他有些愕然,原本还以为得跟卡洁讲上一阵子,但是这种情况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伤心地有什么好逗留的?打从来到台湾,我就准备了—张机票,到夏威夷的,等你选择的人不是我,我就飞到夏威夷钓个帅哥,证明我还有人要。”西方女人就是有这个优点,知难而退,不是情人还可以做朋友。

    尚轩释然一笑,“不再多留几天吗?”

    她摇头,“能玩的地方也逛过了。东西我也整理好了,我搭晚上七点二十分的班机离开。”

    “我买些东西送你当纪念品吧!”尚轩也大方的提出建议,今晚过了,他会把宝宝接回来这儿住。

    “那我可不客气罗!”她绚烂一笑,或许卸下所谓的情网,她可以更明白自己的心。对他应该是虚荣,不是爱,因为尚轩真的太帅了。

    ***

    品芹踏上何氏律师事务所,她这位何律师的千金小姐到这儿的次数可说是屈指可数啊!应该列为稀客。

    经过秘书通报后,品芹打开一道门缝,将头探进父亲的办公室。

    “请进,你姓何吧?第一次见面——”何祥骐一双眼睛离开文件,“宝宝,怎么是你?”喜悦盈满双眸。

    “爹地,我跟你讲话不用算钱吧!”她玩性大发的问。

    “你这傻丫头,进来,把门关好。”对于小女儿数日以来难得的笑颜,何祥骥烦躁的心有如浸在冰水里,好舒服。

    品芹乖乖的坐在父亲面前的椅子上,“爹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去日本。”

    “日本?跟严楹她们去吗?”平时他也鼓励品芹多多增长见识,其方法当然是到国外走虐。

    “我需要冷静的想想,而且我只是到日本北海道的温泉旅舍,或许等我回来时,我真的会跟以前一样快乐。好不好?爹地!”她祈求的目光直睇着父亲。

    “我能不答应吗?最近家里每天都吃得到‘苦瓜’,我和你妈咪怕死了。不过,你到日本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女儿大了,何祥骐宠爱之余仍不忘训练她独立。

    “今晚就出发,可是妈咪她——”

    “我怎样,怕我不答应吗?”进来的正是美臻,她闲来无事时便来丈夫的事务所帮忙。

    “妈咪,我知道你最好了。”上前圈着母亲的腰,品芹撒娇道。

    “傻丫头,去日本要好好保重,现在日本的时序也转进冬天了,多带件衣服,穿暖些,可别带着两串鼻涕回来当礼物。”美臻殷勤的叮嘱。

    “好啦,既然都说好了,我马上请郭秘书帮你订机票,芹芹,你就和你妈咪回家收拾东西,晚点我会回去接你到机场。”

    “爹地,不用啦!我自个儿坐计程车去就行了,比较方便嘛N况日本距离台湾不过两个小时的飞程,和坐火车到台中的时间差不多,载来载去也挺累的,就算女儿成全你,让你跟妈咪去看个电影、约个会。”

    美臻捏一下品芹的挺鼻,“你这丫头,讲话口没遮拦的。”

    品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哇塞!妈咪,你们都老夫老妻了,没想到你还会脸红吔!”

    何祥骐睇着妻子脸上的嫣红,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看在品芹眼底,不禁暗叹,这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啊!

    ***

    在候机处,品芹提着一个不小的背包,不用说,里头装的大部分是御寒的衣服。是她的母亲大人硬塞进去的。

    坐在椅子上,看着电子仪表板的时间。太早来了,她无聊的用双手托着腮,东瞧瞧、西看看的。

    吓!那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直到他转过身,品芹一颗心差点跳出来。是尚轩啊!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出国。

    见他拥着卡洁,品芹能够感觉到心碎的声音。收回视线,她命令自己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却也看见手上一颗颗的泪珠,不是说过不再为他流泪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声催促她上机的声音让她抬起头。她寻着他的身影,却不知去向,品芹毅然的出关。

    飞机升空,透过窗户,底下的台湾好似闪着点点星光,等她再重新回来的时候,心情可会有所改变吗?

    而在同时,尚轩也接获她前往日本的消息。他一时愣住了,怎么会就这样擦身而过呢?他本想搭下一班飞机前往日本,却因机位已满而延迟,这下可真把他急坏了。

    第10章(1)

    由台湾到日本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再前往北海道的温泉旅舍时已是深夜了。

    品芹拥着厚厚的羽毛被,看着由纸门渗透进来的月光。—踏进旅舍时,主人温暖、有人情味的招呼让品芹卸下不少愁绪,昭和时代颇具古意的平房惹人喜爱,缺点大概就是御不了多少寒冷。

    夜深入静,品芹并不惊讶自己了无睡意,她整个人很平静,至少比起前些日子的以泪洗面好多了。

    在进入梦中的一刻,品芹觉得身子突然暖和了,原本薄弱的身子不易产生暖意,因而令她产生一丝不对劲的感觉,而且似乎有一双眼在瞧着她呢!

    尚轩抖抖身上的霜,在他的利诱之下,终于“贿络”了一对夫妻让出飞机票,在他这般风尘仆仆的抵达后,迎接他的竟是宝宝的睡颜。

    她瘦了,在这寒冷的日本,这么薄弱的身子让人担忧啊!

    ***

    似乎有某种事物揪着品芹的心,让她无来由地震醒,一双眸子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突然,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傻芹芹,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有人在这里?”她拉高被子想阻挡冷空气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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