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与墨,你给我听着!”刚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出皇家议会室大厅,冥柏殇便一把将苏与墨拉入怀中,那带着怒意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冥柏殇一个人。不准你看别的男人,不准你对别的男人笑,不准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哭,别的男人要是走到你面前你要赶紧走开,别的男人如果说喜欢你,你要说你已经结婚了,你的老公是冥柏殇!你听到了没有?!”

    他暴怒而霸道,完完全全将苏与墨当成了私有的物品,不准任何人碰触。

    “听……听到了。”苏与墨看着他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去的样子,吞了吞口水,说道。

    “那有没有记住?!”他伸手揪住她的小耳垂,原本想狠狠捏住的,但是一碰到她弹指可破,近乎透明的牛奶白肌肤时,又不忍心蹂躏她小巧的耳垂了,反倒改为了轻柔的抚摸。

    弄得苏与墨的耳垂一下子就红了。

    “你干嘛玩人家的耳朵呀。”她无意识地撅嘴不满说道。

    “你……”而冥柏殇听着苏与墨有些娇嗔的语气和嘟着嘴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热,“苏与墨,我们不等五天了,立刻马上就去结婚吧,去教堂,马上结婚!”

    “你发什么神经啊,婚期不是定在五天之后吗?”

    “不行,我一颗也等不了了。现在马上就要结!”

    “为什么?”五天也等不了。

    “你不是说……结婚以后才能和你……”冥柏殇靠近苏与墨的耳朵说了句话,苏与墨立刻变了脸,拿起手中的包包砸到了他的头上。

    “你这个大色狼!我告诉你就算我跟你结婚了,也不会那么快和你造爱的!”苏与墨大喊了一声,却没有想到此刻正在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她这么一喊,很多人都讶异地看着这个“作风如此大胆”的女孩,她自己也一喊出来就意识到了。

    “啧啧啧,苏与墨,你这个丫头真是变坏了啊,居然敢在大街上喊这种话,太坏了。”冥柏殇看着她面红耳赤,急欲躲避行人目光的样子,好想笑,但却有故意板着脸说她。

    “你9不是你在我耳边乱说,我一时生气才说……”

    “说什么?”他故意逗她,看到她害羞到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好玩,整个脖子都是红的,脸蛋也红扑扑像个粉红的苹果,真可爱。

    “你还敢说!没见别人都在笑我吗?”厚,这样子,真的很没有脸啊。

    “谁?谁敢笑你?本少爷的老婆,谁敢取笑!”

    “路上的每个人都在笑。”

    “你!给我站住。”冥柏殇喝住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一个小青年,吓得人家浑身哆嗦了一下,“你笑什么,是不是在笑她?”冥柏殇的拳头握一握骨头咯咯作响,一听就是个会打架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我…没有。”小青年被冥柏殇的拳头吓坏了,就算刚才有笑过苏与墨,现在也要拼命装作没有,这位大少爷能随时把他吃掉。

    “你可以走了!”

    “谢谢…”小青年落荒而逃。

    冥柏殇要立即马上去教堂结婚的想法被苏与墨否决了,她觉得还是按计划地举行好。

    冥政和大公主权名庄的儿子冥柏殇冥少爷结婚,自然办得隆重而热烈,届时会有许多重量级宾客光临。以冥政的面子,连新任的君上昔日大皇子权佑宸,都有可能来。

    而按照规矩,结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据说见了会婚姻坎坷,一辈子分离。

    苏与墨住到了冥家别墅的另一端,与冥柏殇房间隔最远的另一栋,她和若拉、荀锦舒、那茉三个好姐妹一起住。

    “妈咪,你真的要和爹地结婚了吗?”她临走之前,彻彻问她。

    “嗯,对,以后彻彻极有爸爸又有妈妈了,有一个完整的家,要是开家长会,爸爸和妈妈可以一起去。”

    “妈咪,你是为了我才和爹地结婚吗?我说过,你不要为了我,你要找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

    苏与墨听了,愣了一下,接着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不是为了你才结婚的。”

    “那妈咪是喜欢爹地的咯。”冥彻继续问道。

    “嗯。”苏与墨点了点头,“因为喜欢,所以才结婚啊。”

    “苏与墨,你要结婚了嘢。”

    “苏与墨,你一定会幸福的吧。”

    “苏与墨,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喜欢冥柏殇的。”

    “苏与墨,你说做上流社会的富太太压力会不会很大。”

    三个人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想几个月前,我们三个人还想着要帮你介绍男人呢,还记得在酒吧那次吗?怂恿你去勾引一个冰山级帅哥。结果现在,你嫁出去了,倒把我们三个剩下了。”

    “对对对,那人原来就是万人迷冰山王子权佑宸,原来我们还以为你会和他有什么发展呢,结果,又遇到彻彻的亲爸爸了。”

    听着朋友们叽叽喳喳,苏与墨也开始陷入了思考——

    “其实,好多事情真是无法控制,我没有想到五年,哦不,现在应该说六年前了会一时冲动和冥柏殇一/夜//情,然后有了彻彻,更没有想到我们还会相遇、纠缠,然后结婚。”

    别墅的另外一端,一个男人正在做一件小时候才会做的事情,爬窗爬墙。

    “少爷,你……你这样做,真的很幻灭你的形象啦。”卢默站在窗户下,对从窗子里钻出来的冥柏殇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冥政规定了,这三天之后绝对不能见面,否则以后会多灾多难什么的,为了防止冥柏殇一时冲动跑去见苏与墨,冥政在别墅里布下了重兵进行把守,专门防冥柏殇的。

    “你给我闭嘴!本少爷怕怕窗子爬爬墙怎么了?”

    ##############

    “咚咚咚……”四姐妹正聊着,突然听到玻璃窗子响了,大家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谁敲窗子,应该不是贼吧。”

    “怎么可能是贼,冥家别墅内绝不可能有贼的。”

    “走,我们四个一起起来,去看看。”

    于是,四个人穿好衣服,一起走到窗子边上,拉开窗帘,四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冥……冥少爷!”

    “冥柏殇?……你这是干什么?”苏与墨捂住嘴巴,呆住了。

    四个人非常惊讶地看到传说中的天盟集团总裁冥柏殇,那个在商场上有着铁手腕的总裁,能掌控整个经济走势并在瞬息之间决胜千里的冥少爷,此时……正很没有形象,但依然很帅气地趴在窗子上,一只手砰砰砰地敲着窗子。

    而且,他身上穿着的是他白色的睡袍,脚上穿着的是家居的拖鞋,头发湿哒哒地微微凌乱地搭在额前,睡衣下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养眼极了。

    看得苏与墨的几个好友都呆住了。

    这么可口的男人,竟然要归苏与墨了,真是没有天理,暴殄天物啊。

    “咳……你们可否先走开一下,我有些话要和苏与墨说。”看到三双直勾勾的眼睛,冥柏殇的脸竟然非常可疑地红了一下。

    “哦,好,你们聊。”

    三个人连忙走开了,独留苏与墨和趴在窗子上的另类帅哥。今天的冥少爷,好有礼貌,好有耐心呢。要是往常有闲杂人等在,他不把人轰走算客气的了,才不管是不是苏与墨的朋友,总之,挡我者死。

    “喂!不是说了不能见面吗?你来干什么?还爬窗子。”苏与墨不悦地板着脸说道。

    “爸爸布置了重重障碍不准我在这三天之内见你,我只能在卢默的掩护下这么做了。而我穿成这样,爬着墙趴在窗子上来见你,是因为……是因为我想你了。”他看着她,她穿着洁白的睡衣,细白的手臂,光滑柔嫩,粉红嫩白的肌肤在灯光上透着莹莹光泽,还有那黑宝石一般的眼睛,这都让冥柏殇想念。

    “……”苏与墨一听,心跳陡然有些加速了,“不是,不是几个小时前才见过吗?”

    “但是就是想了,本少爷才不管那些什么规矩呢,什么见了面婚姻就会不详,鬼才相信!”

    “还是信一信好吧。”

    “迷信!”

    “好啦,见过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真拿他没办法。

    “苏与墨,我来,是还要告诉你,你不会后悔和我结婚的,因为本少爷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有你这么臭美的吗?”

    两个人,一个站在房间里面,一个趴在窗户上,隔着一堵玻璃,就这么聊了起来。外面的夜色很美,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好了,你该回去了。”聊了半天,苏与墨准备拉上窗户。

    “等一下。“冥柏殇按住了窗帘,”亲一下再走。”他点了点自己的唇,将完美的俊脸伸了过来。

    “不要!你快点走啦!”苏与墨的脸藤地红了。

    “喂!臭丫头,听一下我的话会怎么样?快点来亲一下,不然今晚我一直趴在这里。”

    “……你这个人真的很……我真的怀疑你在商场上的名声传说的是另一个冥柏殇。”

    “丫头,如果我狠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的,你应该祈祷你永远也不会看到我狠的样子,不然生不如死哦。”冥柏殇说的是对的,他的商业手腕也被称为商场一绝。如果他要做成一件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成功,如果他要毁灭一个人或是一个公司,轻而易举,杀人于无形。

    所有有人传说,宁愿自杀跳楼崩盘,也不愿惹怒冥柏殇。

    因为,绝不会有好下场。

    “快点亲一下。”他命令。

    苏与墨吞了吞口水,吐了吐舌头,将唇飞快凑上冥柏殇的唇,殊不知,她舔嘴唇吐舌头的样子已经成功挑逗诱惑到了冥柏殇,原本只要她亲一个的,但是当她靠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拖了过去,用力地贪婪地吮吸着她樱桃口里的美好。

    而苏与墨愣了一下,微张开嘴巴,冥柏殇并更能趁虚而入了,他的舌头灵活的搅动着她的,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嗯,喘不过气了……”她无意识地推了他一把,于是——

    “啊!”一个凄惨的声音传来。

    冥柏殇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啊!少爷,少爷你怎么掉下来了。”

    “少罗嗦,滚开!”

    “少爷有没有摔倒哪里?”

    “本少爷那是摔吗?明明是我自己飞下来的。”

    下边,传来卢默担心关切的声音已经冥柏殇懊恼又急欲掩饰的声音,苏与墨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很快,婚礼就要举行了。

    就在,明天。

    ******

    ######

    宫里,成了君上的权佑宸依然住在皇子殿。

    权佑宸端坐在政务室内,处理各种案件。

    门口,站着一个洋娃娃,蕾丝的裙子,公主头,用一种深情而谦卑的眼神看着这个即便身旁没有一个人也冷硬如刚的男人。

    “她要结婚了。”金奈儿怯怯地走进来,对权佑宸说道。

    “我知道。”权佑宸没有抬眼,依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说道。

    “那么,为什么你还要退我的婚,把我们国家记者囚禁起来。”

    “那个记者,是你派去的?”权佑宸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冰冷的眸子中透着令人害怕的阵阵寒意,他的眼睛在看她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我……我没有,不是我。”金奈儿有些慌乱,但表面依然故作镇定。

    “不要伤害她,否则,偿命!”他警告道。

    “你醒醒吧,你对她一片深情,除了她不看任何人,不对任何人笑,不对任何人泄露你的情绪。但是她呢,你回报过你什么?而且,她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妇女,到底有什么好的?”金奈儿有些激动,她实在感到不平,也为他感到不值。

    权佑宸站了起来,走到金奈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金奈儿不禁后退了两步:

    “听着,我绝不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包括你!”权佑宸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的喉骨被他的手指锁住了。

    “……君……君上……放了我,放了……”他的样子好吓人,他的力气好大,恨不能将她掐死,就因为她说了一句“苏与墨是生过孩子的妇女”,她在他的心里,就这么容不得人玷污?

    权佑宸缓缓松了手,冷漠地转过身,“你快点回国吧。”

    金奈儿看着他的背影,好高大好迷人,好想靠上去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环抱着他的腰,享受被他保护的感觉,可是他却对她如此无情。

    只有那个女人,才配得他的爱吗?

    金奈儿转过身,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决定了,去找井藤小姐,听她的话,她要留在h国,直到权佑宸回心转意为止,还有那个女人,她要看一看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君上,您的母亲有消息了。”傲天难掩心头的激动,进来对权佑宸说道。

    “快说!”权佑宸猛地转过身来。

    “是,她……”傲天将查到的情况如数汇报了。

    “走!立即去小岛……”权佑宸难掩心中的激动,立即整装出发。

    妈妈,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两个女人能让权佑宸紧张不安,妈妈和墨墨。。

    ******

    ######

    结婚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冥柏殇大婚,自然宾客满庭,还有各家媒体争相报道,更有人为能一睹本实际最豪华的婚礼而自豪。

    此次婚礼在冥柏殇所拥有的私人豪华岛屿上举行,岛屿在海中央,一座超豪华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岛屿上,朵火红玫瑰摆在偌大的饭店前,大厅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气息。

    冥柏殇一身白色新郎装,心情极佳的他,神清气爽,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看起来就是通话中的白马王子。

    “冥少爷啊,等你结了婚,我宫万森可就真的孤家寡人了。唉”

    “你找死!本少爷今天结婚你竟然敢唉声叹气,晦气!”冥柏殇一拳出去,打在宫万森的肚子上,后者痛得弯下了腰。

    冥彻坐在小轮椅上,或许是因为高兴,他苍白的脸色今天红润了一些,苏与墨要结婚了,而且是和爹地结婚,这太完美了,不是吗?

    “儿子,老爸要和妈咪结婚了,高兴吗?”冥柏殇蹲在冥彻的面前,今天他有两个伴郎,一个是好友宫万森,一个是儿子冥彻,彻彻今天打扮了一番,黑色的小西装穿在身上,简直和冥柏殇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竟然蠢到怀疑彻彻是权佑宸的儿子,哼!权佑宸那种冰人,怎么生得出这么可爱的儿子。

    *******

    #######

    另外一边,苏与墨穿着冥柏殇让法国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婚纱,剪裁合身的婚纱将她娇小的身材完美地衬托出来了,她粉红嫩白的肌肤透着牛奶的润泽,那白色的纱垂下来,她仿佛是不小心坠落人间的仙女。

    “与墨,好美哦。”三个好友羡慕不已。

    “对啊对啊,我都好想结婚了。”

    “少奶奶,还有半个小时,都准备好了吗?”佣人前来提醒。

    “好的,知道了。”

    要结婚了,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吧,苏与墨的心有些忐忑,但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了,笑得很美很美,半个小时之后,她将在若拉,锦舒,沫儿三个人的陪同下走到冥柏殇的身边去。

    从此,新的人生就开始了。

    “砰砰砰……”这时候,婚礼休息室的门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哈哈,不会是冥少爷等不及提前来了吧。”若拉边开着玩笑边把门打开。

    “二殿下?”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清瘦的二殿下权佑赫,他急促地喘着气,看起来非常着急的样子,一张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急促的红。

    他来参加婚礼来了吗?如果是,他现在应该在冥柏殇那边才是。

    “墨姐姐,快点跟我走。”权佑赫进来,不由分说拉起苏与墨的手就往外跑。

    “哎,等等,二殿下,什么事,我正在结婚,婚礼就要开始了。”

    “哥哥出事了!”

    “他……怎么了?”

    “他的妈妈……死了,他也中了好几枪,要……要马上医治,否则会死的,但是,他一直抱着他妈妈不愿任何人靠近她。我想,这个时候只有墨姐姐你能说动他了。”权佑赫气喘吁吁地把事情说了。

    “什么?”他的妈妈,死了?

    她深知妈妈在权佑宸心目中的地位,妈妈死了,那表示支撑他的支柱也倒塌了。

    她也深深知道,失去妈妈的感觉,是多么痛。

    “墨姐姐,不要犹豫了,快点吧,不然哥哥会死的。”权佑赫急的浑身是汗,眼泪也掉了出来,他看到哥哥抱着妈妈的尸体时那种疯狂到绝望的样子,好心疼好心疼,他也知道失去妈妈的感觉。

    他们都是失去妈妈的孩子。

    “与墨,你不能走,今天是你结婚,所有政商名流,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来了,如果这个婚礼没有新娘,冥柏殇的面子往哪里放啊。”若拉拉住苏与墨的手。

    “对呀,今天你是主角,如果你走了,这个婚礼怎么办?”

    “你千万不能走,否则,事情不能收场了。”

    苏与墨陷入了两难之中,若拉她们说的她都明白,如果她走,就会让冥柏殇陷入难堪的境地,而且以他的脾气,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货,但是……

    “墨姐姐,如果你不去,哥哥……就真的没有命了,他现在很绝望,你知道的,他妈妈在他的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若拉,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我现在和二殿下去,马上就回来。二殿下,我们走!”

    苏与墨穿着她的豪华婚纱,转过身,跟着权佑赫离开了。

    “哎,与墨……”

    黎若拉,荀锦舒,那茉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中祈祷,与墨能够按时回来。

    *******

    #######

    小岛上,呼啸的海边,海浪一阵一阵扑打过来。

    海边站着好些宫廷护卫和拿着医药箱的医生,但是没有人敢往躺在地上抱住那具冰冷尸体的男人靠近。只要他们一靠近,他就会发狂,而发狂会让他流更多的血。

    权佑宸紧紧抱着妈妈夏郁的尸体,他得到了妈妈的下落,于是带着人来营救,但是,殊不知,这是权东瀛给他设的最后一个局,他虽然消灭了权东瀛最后一股力量,但是也中计了,被毒品折磨地快要死亡的妈妈被他们的枪打死,他自己也中了两枪。

    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但是最有拥有的却是她的尸体。

    他懊悔不已,他之前应该不顾一切先找到妈妈再说的,他总以为,妈妈是权东瀛控制他的最后一个人,他不会真的对妈妈下手的。

    谁知道……

    他们的周围,鲜血越来越多,有夏郁身上流的,也有权佑宸身上流下来的,母子两人的血融合在一起,在这海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当苏与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种景象,权佑宸绝望地抱住了母亲,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医生。

    她突然觉得头好晕,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妈妈去世时候的情景,妈妈从楼顶跳下来,摔得脑浆迸裂,鲜血将地都染红了,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妈妈,不论别人怎么强行要将妈妈带去火化,她也不愿意松手。

    “墨姐姐,你看,哥哥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苏与墨提起白色的婚纱走了过去,踩在沙滩上,白色的纱在她身后飘起,她一步一步靠近权佑宸,然后在他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权佑赫没有猜错,当墨姐姐靠近的时候,哥哥没有像之前一样将人呵斥走,他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太好了,墨姐姐来了,哥哥就不会失血过多而亡了。

    “殿下……”苏与墨颤抖着开口,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身体,他的肩膀和胸口各中了一枪,那血一直汩汩地流着,她纯白的婚纱下摆被血染红了。她看到他怀里那个女人,她的嘴角有血,身下有血,虽然已经死去,但是看得出这个苦难的女人原本有着一张美丽的脸,权佑宸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嘴角的血擦干净。

    “殿下……”苏与墨再次唤道。

    权佑宸的视线终于自妈妈的脸上抬了起来,看到一身白沙的她,好像突然从天降临,来拯救他的天使,他终生永远记得这一幕。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婚礼休息室里,若拉三个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糟糕糟糕,都过去二十分钟了,看来苏与墨是赶不回来了,这个婚礼要办砸了,这可怎么办呀。

    外面的宾客可个个都是如雷贯耳的人。

    冥柏殇不时看着手表,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简直分秒如年了。

    “爹地,你都快把手表看穿了,妈咪又不会跑,你再等一等嘛。”冥彻看着爹地如坐针毡的样子,笑着说道,今天的心情好,他觉得一点也不喘。

    “就是就是,看看你爹地,一副猴急的样子,哪里还有冥少爷的风采呀,我看哪,他结婚以后一定会被你妈咪吃的死死的。”宫万森也在一边调侃着。

    “靠之啊,为什么非要有个什么良辰吉时啊。等来等去,真烦。”冥柏殇嘴上抱怨着,脸上却还是洋溢着孩子般快乐的笑容。

    “不等了,现在就过去!”冥柏殇决定提前将苏与墨接来,十分钟,他也等不了了。

    ********

    ########

    “墨墨,我的妈妈死了,我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权佑宸抬起头,看着天使。

    他哭了,眼泪滑落,海浪似乎也知道他的悲伤,高高拍起。

    而苏与墨听了他说的话,心里颤抖了,为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句话。

    权佑宸看着她,眼泪继续从眼角滑落,从他冰凉的脸庞缓缓滑落。这个冰冷的男人,哭了。

    苏与墨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要怕,不要怕,妈妈没有死,妈妈只是脱离了现世的痛苦,去另外一个地方了,她会在那里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当她的妈妈死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拼命跟自己说,然后从妈妈死亡的阴影中脱离出来的。

    “妈妈……妈妈……”他将头靠在苏与墨的怀里,哭出了声音,他的手始终也没有放开妈妈夏郁,苏与墨将他抱在怀里,给他一些勇气和力量。

    “殿下,很多年前,我曾经一个人躲在黑暗中为妈妈祈祷,结果被姐姐关起来,出不去了,一个大哥哥来救我,他跟我说,要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殿下,现在你的妈妈不在了,但是,你要为了自己强大起来啊……”

    “你……你是那个过道里哭泣的小女孩?”

    权佑宸听了,怔住了,抬起头,看着苏与墨问道。

    “你是……”苏与墨也怔住了。

    他们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很多年前的一个景象。

    权佑宸被权东瀛送到小岛上接受各种训练,受尽了折磨,最后终于受不了,逃到了小岛边上的一个房子里,那天那里正在举行一个豪华的宴会,据说是男主人三十岁生日。

    他在暗夜之中进入了这个房子的走道里,结果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漂亮小女孩,蒙着布条跪在地上为自己的妈妈一遍一遍祈祷,样子虔诚。后来,她发觉自己被姐姐关了起来,便吓得哭了起来,

    “哼……”他冷笑了一声,十三岁的他,脸上有着不属于他的冰冷和残酷,这样就哭,真脆弱,他最看不起这么容易哭的人,人,有什么资格随意哭泣。

    他虽身为皇太子殿下,但从懂事的时候起,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而她不过是被姐姐关起来,有什么好哭的。

    权佑宸阴冷的眼睛看着她,她小小的,奶白奶白的,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身上,好像瀑布一般柔顺,她的头发,很美。

    大概是跪的太久了,她的小脸皱着眉头,好像很疼的样子。

    第一次,他的心因为她的皱眉而抽痛了一下下。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种感觉好陌生,这是什么感觉?是贝拉跟他说过的心痛吗?

    他再次朝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看去,她已经扯下来布条,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她还有一双小鹿般乌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好好地呵护。

    “笨蛋!跪久了不会自己站起来吗?这么笨这么弱,怎么可能保护妈妈。”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抽出一张面纸巾,走了过去。

    “哐啷……”正当苏与墨蹲在地上哭泣的时候,大门忽然打开了,一道光从门里射进来,苏与墨用手挡住突然出现的光线,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就像一个天神突然从天而落,而且这个天神是来解救她的。

    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苏与墨跟着他走了出去,光线好强烈,她都看不真切天神的脸。

    “小家伙,你哭了吗?好丑。”他递过一张纸巾,她怯怯地伸出手来,拿过来,一股很好闻的问道,好像有他身上的味道呢。

    “快擦干眼泪啊。”

    苏与墨将手绢背到身后。

    见她呆呆地,他蹲了下来,拿出一张餐纸帮她擦干了眼泪。

    “好了,出去吧,记住,一个人要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知道了吗?”

    苏与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他站起身要走,她伸出小手拉住了他即将离去的衣角。

    他回过头,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他直起身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小家伙的头发又黑又亮好漂亮,希望下一次见到你,还能看到你这么漂亮的长发。”

    这些过往的片段同时从两人脑海中拂过。

    “你就是那个头发又黑又亮又直的小家伙?”权佑宸问道。

    苏与墨也愣了,“殿下,那个人,是你?”是殿下,难怪他刚才说出了那句他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自己爱的人这句话。

    这些年,六岁以后,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能给她力量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当年的殿下。

    “对,是我。”

    *******

    #######

    “她去哪里了!”冥柏殇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可见他此刻有多么震怒。当他开着豪车,带着一颗快要飞翔起来的心,来接苏与墨去海滩,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完成本实际最最豪华的婚礼时,却发现她不见了。

    “她……”若拉咽了咽口水。

    “快说!”冥柏殇将婚礼休息室内的花瓶一把打到在地上,哐啷碎了一地。

    “她被二殿下拉去见君上权佑宸了,二殿下说君上的母亲……死了,他也中了枪,现在很……危险,有……有生命危险,与墨就……去了。不过冥少爷你放心,她说了过半个小时就回来,还……还有五分钟呢,说不定,就回来了,再……等一等吧。”

    权佑宸!又是权佑宸!她竟然为了他,从他的婚礼上逃跑了。

    丝毫,没有将他冥柏殇放在心里。

    丝毫没有顾及这个婚礼时那么重要。

    让他处于如此难堪的地步。

    “柏殇,再等一等……可能,苏与墨马上就回来了呢。”宫万森在一旁说道,好在冥彻没有跟过来,否则看到他爹地这么吓人的样子,该昏倒了吧。

    “哼X来?回来能改变什么吗?苏与墨,我绝不会饶了她,还有权佑宸,我冥柏殇一向不干预政治,这回,可怨不得我了!”

    一股愤恨的火焰,快要将冥柏殇的胸口烧爆炸了。苏与墨,你竟然这么辜负我。好,你和权佑宸,都下地狱去吧。

    “彻彻……”宫万森和若拉回过头,突然看到了彻彻,他正缓缓往地上摔去。

    “儿子……”冥柏殇一见,连忙奔了过去,伸手接住了他软软的身子。

    “爹地,请你不要责怪苏与墨,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好不好?”彻彻虚弱地请求。

    “好!爹地不会怪妈咪,妈咪不听话爹地只会像以前一样骂她,不会真的怪她,彻彻乖,不要担心。”冥柏殇连忙抱着冥彻往他的房间跑去。

    替彻彻治疗的医生匆匆赶了过来,替他治疗。

    “少爷放心,检查过了,小少爷只是太疲劳了才昏厥的,没事的。”

    当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冥柏殇一颗悬在半空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但是,心里对苏与墨的恨意却更加深了。

    ———

    *******

    “殿下……”医院里,权佑宸躺在病床上,他身上的弹头被取了出来,苏与墨看着闭着眼睛睡着了的苍白的他,想着六岁时候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了她强大的影响了她一生的力量,现在是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又怎么能不管他就这么离开呢。

    “苏小姐,君上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又受到了妈妈去世的刺激,现在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要不,您先回去的,今天是您和冥少爷的大婚,等多人等着呢。”傲天过来了。

    “嗯,好。”

    苏与墨转身离去。

    “墨姐姐,知道哥哥是小时候救你的人,你还能和表哥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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