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看到唐黛就像见到了救星,她苦苦哀求道:“谢子怀给我进行过多次催眠,求求你帮帮我,把这些催眠解了吧!”

    “催眠什么?”唐黛问道。

    “我不记得了!”钟秀一脸痛苦的表情。

    既然谢子怀多次催眠钟秀,那就证明钟秀知道一些关键的东西。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到了哪里吗?”唐黛问。

    钟秀摇头,十分肯定地说:“不知道。”

    唐黛若有所思。

    钟秀又说道:“我的记忆好像上了很多的锁,哪里都不能触碰,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平时会这样吗?”唐黛问。

    钟秀点点头,说道:“有时候也会,可是我和谢子怀说话的时候,一般不会。”

    对话结束之后,纪铭臣看向唐黛问:“她这是什么毛病?”

    唐黛说道:“她应该之前被谢子怀多次催眠过,谢子怀知道哪些词是关键词,所以会避开,那个时候钟秀不会有异样的感觉,但现在离开谢子怀和别人交流,别人是不知道这些词的,所以才会处处碰壁。”

    “她这样子生活不会有问题吗?”谢子怀问。

    唐黛说道:“工作上的关键词应该没有什么设置,至于生活上……你看钟秀有朋友吗?再有,我们问案子比较多,关键词应该也多。”

    纪铭臣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说:“你要的精神鉴定记录。”

    唐黛打开文件夹看了几眼,说道:“我回去找宋教授帮我,这里面的关键词应该很多。”

    “那你快去!”纪铭臣忙着破案,十分积极地赶人。

    唐黛二话不说,立刻去了学校。

    宋玉山听说她要来,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仍旧等在办公室内。

    “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宋玉山扶了扶眼镜问。

    唐黛坐到沙发上,将谢子怀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玉山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才说:“真是没想到。”他长叹一声气,看向她说道:“当初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们这一对,但是谁知道我看走眼,谢子怀选择联姻放弃你,原来他有这么一个惊人的大计划。”

    唐黛说道:“我也很吃惊,现在的关键是找到那些失踪的人。”

    宋玉山仔细地翻看钟秀的精神鉴定记录,说道:“谢子怀显然很熟悉精神鉴定的流程,他在防止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在精神鉴定上面做了手脚,也就是说只要钟秀做精神鉴定,就会触动催眠,变成一个精神布者,这份心机,太可怕了。”

    唐黛问道:“您说我应该怎样解开谢子怀对钟秀的催眠呢?我不敢贸然对她进行催眠,怕她会真的疯。”

    宋玉山点头说道:“没错,谢子怀给钟秀催眠的太复杂,如果没有催眠记录就去给钟秀进行催眠,很容易造成精神分裂,成为一名真正的精神布者。”

    唐黛沉默了。

    宋玉山想了一下问道:“唐黛,你对谢子怀应该是最了解的,你认为他会把催眠记录留着吗?”

    “我?”唐黛唇边溢出一抹苦笑说道:“别人都以为我是最了解谢子怀的,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对他做的一切很震惊。”

    宋玉山摇头说道:“他的习惯是掩饰不了的,你曾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认为以他的习惯,会把这个东西放在哪里?”

    唐黛脸上露出一些茫然的表情。

    说实话,她和谢子怀分手后遇到的事情很多,又都是死人的大事,再加上晏寒厉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爱与激情,她很少想起与谢子怀的过往,现在去想,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宋玉山说道:“行了,你回去再想想,这种事情急不得。”说着,他将文件夹合上,他靠在椅子上说:“没想到谢子怀的资质这么好,真是可惜了。”

    资质好的人有很多,心术不正的才可怕。

    回家的路上,唐黛接到了肯的电话。

    肯不高兴地说:“唐黛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我最近很忙。”唐黛说道。

    “你在哪儿呢?我还以为你在家陪老公,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肯的语气有一种孩子气的感觉。

    “在外面。”唐黛说罢,想了一下才说:“是一些很棘手的事,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所以最近我恐怕不能过去了。”

    “好吧!”肯有些负气地挂了电话。

    唐黛揉揉额,好笑地想,是不是她在家陪老公孩子他就不生气?

    回到家后,晏寒厉把孩子给了唐黛便去书房工作。

    他最近似乎也很忙,唐黛不知道晏氏是不是要有新的动作?他的事情向来不需要她操心。

    她一边陪着小团子,脑中回想起谢子怀,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失神。

    曾经的他,阳光而勤奋,一度是她崇拜的对象,他的习惯很好,有着良好的教养,如果这点不过关,唐黛不可能喜欢上他。

    唐黛自小就接受严格的培养,所以她是不可能喜欢一个生活邋遢、懒散的男人。

    上学的时候他喜欢做笔记,他的本子都很干净整洁,甚至她在他的家里还能看到大一时的笔记,这证明他会保存一切曾经记录过的东西。

    她时常去他的家,那里不用她收拾,她也从未在那里留宿过,她对他发乎情、止于礼,一切都想放到婚后去做,他也会尊重她,虽然有时会有怨言,但万万不像晏寒厉那种强盗作风。

    想到晏寒厉,她的唇边忍不住溢出一抹微笑。

    “黛黛!黛黛?”晏寒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回过神,看他从门口走进来,还未换睡衣的他穿着英伦马甲,有型的马甲被他的胸肌撑的紧紧的,合身的衬衣能看出他有力的手臂。

    这是一个强壮而霸道的男人。

    “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反应。”晏寒厉走到她身边坐下,冷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想你呢!”唐黛随口说着,又笑了起来。

    “看你笑成这样,大抵不是什么好事情。”晏寒厉说道。

    “想起以前,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你无礼又霸道。”唐黛控诉着他,唇边却笑的甜蜜。

    “怎么想到从前了?”他顺势搂住她。

    “就是想起来了,有什么为什么的?”唐黛随口说着,声音软软糯糯的。

    他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小团子玩累了,眼睛有些发直,晏寒厉伸手将孩子捞进怀中想哄她睡觉,可小团子却张开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从爸爸身上爬到旁边的妈妈怀里。

    虽然爸爸给她深沉温柔的爱,但她还是更喜欢妈妈,孩子对妈妈有一种本能的迷恋。

    唐黛笑着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小屁屁。

    小团子满足地闭上眼,却又有些闹觉,不肯好好睡。

    “最近工作怎么样?”唐黛问他。

    “没你忙。”晏寒厉随口回了一句。

    唐黛笑,他一个大总裁怎么可能不如自己忙,她那小公司在他眼前那就什么都不是。

    她却点头说道:“是啊,我那是发展型公司嘛,当然要忙一些。”

    晏寒厉忍不住看她,脸怎么那么大呢?

    两个人的气氛仿佛又回到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他此刻多想把她扛上楼,可是看看她怀中的团子,这股欲望就被生生地压制住了。

    “纪馨怀孕真不是时候。”晏寒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唐黛莫名,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纪馨了?

    晏寒厉主动解释道:“应该等团子大些他们再要孩子。”

    唐黛这才明白,这弯子绕的,说来说去他还是放心她妈给看孩子。

    她说道:“你都有一个小团子了,我哥这么大岁数一个孩子都没有,他要是听到你的话得气死。”

    晏寒厉勾着唇,不可置否。

    唐黛感慨道:“不过说起来没人看孩子真是问题。”她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小团子说:“我这还没动静呢,时间不富裕啊!”

    晏寒厉瞥她一眼问道:“怎么?在担心生儿子的问题?”

    “是啊,有压力。”唐黛撅撅嘴说。

    有时候老妈也经常偷偷问她有没有怀孕,她郁闷,她又没毛病,年龄又不大,怎么这么难怀?

    果真孩子是越想要越怀不少,不想要的反而怎么拦都拦不住。

    据说有的吃避孕药还照样怀上的。

    晏寒厉却低声说道:“不用有压力,我们慢慢要。”

    “可是爷爷那里……”唐黛担忧地问。

    晏寒厉淡淡地说:“爷爷岁数大了,难免有的时候有些糊涂,还记不记得这件事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晏寒穹已经离开,爷爷再想找到他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唐黛:“……”

    这意思就是他要出手干预此事了?

    这倒是他的作风,他习惯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减少意外的发生。

    所以晏寒穹想夺回晏家,那是不可能的,更甚至他想回B市,如果晏寒厉不同意,他都回不来。

    如今的晏寒厉和以前不同,晏家在他手里,没人能够阻止他想做的事。

    好吧,他这么一说,压力是小了许多。

    不过这个晚上,晏寒厉还是狠狠地折腾她一番,美其名曰是为了生儿子。

    一个晚上,唐黛和晏寒厉翻云覆雨,外面对有些人来讲,却天翻地覆。

    谢子怀公司的所有大项目竟然被人全都撬走,并且在一夜之间仿佛出了很多事。

    比如产品质量不合格,比如公司账目有问题,又比如原料用的有毒有害等劣质品等,努力这么久的公司一夜崩塌,谢家不仅面临破产,还要面对高额的赔偿金。

    上午十点,唐黛疲惫的仍在沉睡,晏寒厉躺在她身边无声地看手机新闻。

    小团子和育儿师袁圆相处的很好,晏寒厉让人把育儿师接到家里,现在小团子在楼下玩的开心,根本想不到找妈妈。

    育儿师总有办法吸引孝子的注意力。

    唐黛的手机进来很多电话,可因为被晏寒厉调成静音,所以只能看到手机一会儿亮一下。

    她的手机在他身侧的床头柜上,每当亮的时候,他会淡淡地瞥上一眼,然后不予理会。

    唐黛中午才醒,一醒过来看到时间她就叫道:“坏了坏了,今天还有好多事呢,你怎么也不叫我?”

    晏寒厉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一边对她说道:“我已经给你推了,人总需要休息的,你最近太累了。”

    “那你昨晚还这么折腾我?”唐黛嗔道。

    此刻她的面色很是娇媚,被他滋润过后,呈现出红玫瑰娇艳欲滴的美来。

    “这也是放松的一种方式。”晏寒厉的喉结上下猛地浮动。

    “谬论!”她找自己手机,没注意他的异样,还问他,“我手机呢?”

    “没电了,一会儿帮你充上。”他说着,又俯身和她厮磨起来。

    “我饿!”唐黛叫道。

    “现在就喂你吃饱。”晏寒厉含糊地说。

    唐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算计的一天没下床,等她得知外面的巨变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得到的消息是,谢子怀潜逃,下落不明。

    纪铭臣直接冲进她的办公室,怒道:“昨天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怎么不接?”

    “你破案子不能总靠我,昨天我有事。”唐黛说道。

    总不能对他说她被晏寒厉折腾了一天吧!

    纪铭臣咬牙切齿地说:“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玩失踪?”

    “行了,你赶紧破案去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唐黛昨天就在家,也不知道晏寒厉是怎么拦住纪铭臣的。

    显然晏寒厉知道此事,并且不想让她掺和其中。

    纪铭臣板着脸说:“搜查令已经办下来了,你帮忙去他家看看吧!”

    唐黛怔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说道:“好吧!”

    唐黛并没有去谢子怀现在住的地方,而是去了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

    房子并不大,三室二厅,谢子怀创业的时候就住这里,离学校近,对唐黛也方便。

    两个人恋爱的时候,他一直住在这儿,后来唐黛离开他之后,他就回到谢宅,应该再也没在这里住过。

    纪铭臣的人都在谢宅,这里却只有她……和纪铭臣。

    纪铭臣是相信她的,所以跟着她一起来到这里。

    房子很干净,应该有人一直来打扫,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是曾经唐黛在的时候那样。

    本来以为遗忘的记忆,在看到这里之后,一起涌上心头,有股酸涩难言的感觉。

    毕竟曾经付出过,毕竟那是她青春的记忆。

    纪铭臣看了看,说道:“他应该经常回来。”

    大概是回忆吧,谢子怀对唐黛的感情,比别人以为的要深的多。

    一步错、步步错!

    感情有时是不能赌的,当初谢子怀就是太笃定了,所以才失去她。说到底还是谢子怀不那么了解唐黛,如果是晏寒厉,他必定不会选择去赌,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哪怕失去所有。

    所以说谢子怀输的并不冤。

    唐黛没有回应,她看着屋中的一切,找回曾经的记忆,这里摆着她买来的盘子、花瓶,甚至她曾经买回来的鲜花,被他制成干花放在花瓶中。

    已经旧的掉色的床单也是她买的,很干净,铺在床上,她弯腰去嗅,竟然发现床单清洗剂的味道竟然也和她曾经用过的一样。

    当时她钟爱这个牌子和味道,现在应该没有这款产品了。

    很显然,这里属于谢子怀的回忆。

    她走到书房书架前蹲下,在下面的柜子里看到许多笔记本,从大学开始,一直到他创业,叠放的整整齐齐。

    她拿出最后一本翻开,上面的日期在她离开时戛然而止。

    那天她记的非常清楚,因为那一天,一个人从天而降,死在她面前,从此拉开了她起伏人生的序幕。

    她从来都没觉得谢子怀对自己有多深情,可是看到这一切,她似乎才发现他的深情。

    纪铭臣站在她身后,看见笔记本上的日期,那一天他也记的很清楚,因为从那开始,他认识了这个叫唐黛的女人,他的世界仿佛从此开拓了一扇新的大门。

    “或许有人些你以为没那么重要,等离开后才发现无人可替代。”纪铭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在说谢子怀当初认为唐黛没有那么重要,但唐黛离开他了,他再也遇不到爱的人,所以和唐黛的那段记忆就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如果当初没有晏寒厉这个人将她拯救出来,或许她仍旧以为谢子怀是最重要的。

    她将本放回原处,站起身,又重新走回卧室。

    她曾给他买的一个紫檀木箱,这个箱子很贵,花了她不少的零花钱,她说让他将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箱子还是在老地方,床旁边的位置,她打开箱子,看到了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钟秀催眠记录。”

    翻开文件夹,里面有一封信,没有署名,她却知道是给她的。

    她的眼睛酸涩起来,其实一切就在那里,只不过她不愿意去寻找。她与谢子怀缘尽了,她也希望他能过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做的这一切,已经影响到她的生活,甚至将来还会给她带来灾难,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再来到这里,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找到他致命的秘密。

    ------题外话------

    这章写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