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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着年依依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玻璃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冯驰给她的冰牛奶,当真目不斜视再也不看饼干跟冰淇淋,听话乖巧的模样萌得让人想叹气。.

    她确定已经十八岁了吗?怎么看都像个小学生啊!

    “干嘛这么听老板的话啊?我家的小狗崽都还没这么乖咧!”满嘴抱怨的阿海幽怨地把饼干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家里那群死孝也是!”阿洋也把冰淇淋收回冰箱了。

    “看样子人家也很愿意给老板管,你们两个就别在那边叫叫叫了。”主厨阿智笑嘻嘻地说。

    “唉,这种组合根本就是美女与野兽。”阿洋说。

    “野兽还很有可能变禽兽。”阿海跟着说。

    冯驰越听,黑脸越是扭曲。

    他平常是不是对员工太好了?一个两个都当他不存在!

    哼!搞不好年依依这傻妞真有什么小动物的直觉,知道他为人大方又善良,才认定他是饲主。

    只要一想到年依依这么听他的话,没被诱拐成功,他的心情就飘飘然得像要升天了。

    不过现在败阵的阿海跟阿洋退场了,主厨也回到工作岗位上了,却硬生生再冒出一个人加入诱拐的行列。

    “依依,你来跟着我酌不好?”葛心妮友好地对年依依招招手。

    “不要。”年依依软软的拒绝没让葛心妮生气,只让她挫败地抚着额头。

    “依依,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葛心妮试图晓以大义,但回答她的是翻着白眼的冯驰。

    “我昨天问过了,她不知道。你家里哪来的地方给她住?!”

    他当然知道葛心妮还跟家人住在一起,也知道她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年依依睡觉。

    “我跟她挤一挤没关系啦!你们不是说男女有别,她过来跟我住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葛心妮完全是发自舍己为人的善心,不过冯驰一点也不感激,整个人陷入一种纠结的情绪。

    奇怪,做这决定有什么难的?有人愿意接手年依依这个烫手山芋,他应该乐得轻松才对,但偏偏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不接受葛心妮的建议,好像又显得他太想跟这小鬼住在一起了?

    他才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一挥手,走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年依依一看见他,就冲着他直笑,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

    啧!一定都是因为她太像小狗,通常小狗抱回家过一夜就会产生感情,难怪他这么舍不得。

    “你,”他一手指着年依依小巧圆润的鼻尖,然后又倏地指向笑容可掬的葛心妮,“跟她回家好不好?”

    他没看葛心妮的表情,不看也知道她脸上一定写着不赞同。

    对,他知道他应该要明白指示年依依去跟葛心妮住,而不是像这样征询她的意见。

    不过就算他这么“偷吃步”,年依依要跟她走就会跟她走,不跟她走就会像现在这样小嘴一扁就哭出来了。

    “喂!你哭什么啊?我就是问问而已,你不要就算了嘛!我又不是要赶你走!”他边叫边手忙脚乱地拿着面纸帮年依依擦眼泪。

    “哇!原来女人的眼泪还会让你心慌意乱啊?那以前那么多女人在你面前哭得死去活来,怎么你都麻木不仁?”葛心妮笑得好贼。

    “谁麻木不仁?那些女人哭死关我屁事?告白不成就用哭的,以为我就会当她们的男朋友,我有病才会吃这套!”他回想起那些倒追他的女人就没好气。

    她们八成自以为美若天仙,哭了肯定楚楚动人,殊不知女人掉眼泪在他心里跟麻烦是画上等号的,他跑都来不及了,哪敢真给她们追到?

    “那她咧?”葛心妮指着还在抽抽噎噎的年依依。

    “她是被你吓哭的!没事跟着瞎起哄干嘛?”冯驰理直气壮把罪过推到葛心妮头上。

    本来就是!

    要不是她跟阿海他们一样高喊男女有别,让他“盛情难却”不得不请年依依换饲主,她也不会被吓哭了。

    想想她才刚被家人踢出来,一定很没安全感,说不定还以为他这是故意要赶她走呢!

    啧!他应该要早点想到的。

    “我真是好心被雷亲耶!我是想说你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照顾狗的经验,哪懂得照顾人,我不忍心眼睁睁看依依被你摧残好不好?”葛心妮不服气地反驳冯驰的指控。

    “我是只会照顾狗,但是你看她这样子不就跟条傻兮兮的小狗一样,给我照顾不是正好?哼!”冯驰连珠炮地反驳。

    “贺辣!既然她愿意被你摧残,我当然无所谓啦!你不要把人照顾到出事就好!”葛心妮讪讪地道。

    “能出什么事?”

    “搞出人命啊!”葛心妮比了个大肚子的动作。

    “你想太多!”他又不是萝莉控!

    “是怕你防护措施做太少,友情提醒而已。”

    “谢谢关心,该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他随便回两句。

    “猴——你真的打算对她做什么下流事吼?”葛心妮一副逮到他语病的洋洋得意。

    “你才下流!我饥不择食才会啃像她这种前胸贴后背的竹片!”他没好气地指着还在抹眼泪的竹片。

    “你不要,一堆人抢着要呢!既然决定要收留,就得确确实实将她保护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冯驰恶劣地回嘴。

    “去你的!”葛心妮踹他一脚就出去了。

    总而言之,年依依现在的饲主还是他。

    得到这个结论的冯驰心里不自觉就有点得意,转头看年依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一副生怕他跑掉的样子紧盯着他,心窝顿时酸软得不像话。

    真是奇怪,她怎么就赖定他了呢?

    他不仅不懂她在想什么,也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跟她连朋友都称不上,他对她的关心却远比对任何一个熟人还要多;即使一再觉得她就是个麻烦,他也一刻都没想要丢下她过。

    被她依赖他就觉得很满足、很得意、很……很与众不同就对了。

    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些感觉,可是只要一对着她,这些感觉就会时不时冒出头来骚扰他。

    这些都来自单纯的同情跟怜悯吗?他没空细想,他现在只想赶快抹掉她脸上的眼泪跟惊惶失措。

    “好了,不准再哭了!吃完了就快起来,要跟我住的话,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但手里却俐落地收拾起她用过的杯子,看她不但不哭了还乖乖站起来等他,他的眼神就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心情一好,他接下来一整天不只带她去大肆采购,还满足她所有的好奇心——主要是对食物,她几乎想把看得到的零食饼干全都抱回家,但身为一个尽责的“饲主”,他当然是没有由着她的贪心,不过愿意让她买的数量也足以让她眉开眼笑了。

    看着她抱着一袋零食心满意足的样子,他心里得意洋洋,暗自嗤笑葛心妮的多虑。

    照顾她不就等于是再养一只宠物嘛!有什么难的。

    第5章(1)

    人类跟宠物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因为当宠物不合时宜对着你又亲又抱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理智又果断地制止它们,但是当情况换作是一个人类——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个又香又软的小女人——坚持抱着你呼呼大睡的时候,所有的理智跟果断通常就会化作一团浆糊,完全起不了一丝作用。

    事实就是如此。

    恍然大悟的冯驰无力地看着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年依依。

    “你现在是在干嘛?”

    “睡觉。”年依依仰着小脸看他,仿佛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气死人!

    “我不是说过了,床跟沙发你选一个睡。你自己选床的,干嘛又跟着我到这里?”这里就是客厅,他今晚、而且很有可能是以后每一晚的睡房。

    亏他刚刚还夸她机灵,知道要挑舒服的床睡觉,结果她连躺都不躺,看他离开房间就跟出来了。

    该不会还要他唱摇篮曲?

    冯驰狐疑地瞪着她,年依依当然不是要他唱歌给她听才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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