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今日终于放了晴,轻初云站连接前后院的桥廊上,看着满池的含苞待放的碧荷心情大好。

    突然一只鸽子从屋顶上方飞了过来,直直地落到了轻初云的肩上,轻初云微微侧头温和地看向它,“小迷糊,这么晚才到,是不是又贪玩了?”

    她轻轻地朝鸽子伸出一根手指,鸽子像有灵性似的跃了上去,她将鸽子移到胸前,小心翼翼地取下绑在它腿上的绢条。

    虽然醉梦楼和胧月楼虽都是轻初云的产业,但为避免惹人怀疑,她与流风表面上并无往来,若无特别紧急事情,只在每月十五用信鸽来互通消息。

    轻初云回到房内将字条放入香炉焚毁,转眼看向案桌上的信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提笔写下“一切安好”四个字。

    她将字条小心卷绑好,对鸽子嘱咐道:“回去吧,务必小心!”

    鸽子似听懂了般“咕咕”两声随即扑腾着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小姐!”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院门口。

    轻初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阿烛这丫头总是这般冒冒失失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性子收敛些。

    她悄然向刚才鸽子飞走的方向望去,待确定鸽子已经飞远后方才放下心来,又提起笔在绢纸上随意的画着。

    “小姐,您又在画画了?” 阿烛进屋见轻初云埋首在书案,颇有些无奈地叹道:“人家小姐的房间都是满屋的花香脂粉香,到了您这就只有茶香墨香了。”

    轻初云也不抬眼,笑言:“这样不好吗?我倒是觉得惬意的很。”

    阿烛调皮的眨吧了眼睛看向她:“倒不是说不好,只是您要是肯将写诗作画功夫多花些在男女之事上就更好了。”

    “贫嘴。”轻初云娇嗔的瞪了一眼阿烛,“今日又有什么新鲜事吗?”

    阿烛摇了摇头,“还不是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呗,这不,一大早又来了。”

    见这些日子夜无伤每次来总是温文尔雅,待下人也宽厚,阿烛也没了第一次的害怕,说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心直口快。

    阿烛一边帮轻初云拾掇着书卷,道:“小姐,您可得多上些心思,太子殿下就是未来的皇上,以小姐您的姿色那些官家小姐哪里能比,若是您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日后定能宠冠后宫,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呢!”

    轻初云看着阿烛一脸迷醉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一般人只道宫里的锦衣玉食,哪里晓得宫中女人的如履薄冰。

    轻初云将笔搁下,戏虐的看着阿烛:“我看啊,是阿烛你看上太子了吧,要不待会儿我就去向太子做媒去,倘若哪日你飞上枝头,也让我这胧月楼跟着沾沾光?”。

    阿烛一跺脚,看着轻初云毫不在意的样子,真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急道:“哎呀,小姐,我给你说正经的呢,难道以您的聪明会看不出太子三天两头的来咱们胧月楼是为什么?”

    见阿烛又气又急小脸通红的样子,轻初云噗嗤一笑,无奈讨好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好阿烛,是我不对,你就别生气了。我今后一定对太子加倍上心,务必把太子拿下,行了吧?”

    阿烛毕竟是小女孩心性,听到轻初云这么一说,立马换了颜色,“您啊,这就对了!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不然太子殿下该等急了。”

    胧月楼门外夜无伤正来回的踱着步子,见阿烛拉着轻初云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神色中若有几分腼腆。

    “轻姑娘,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我们上车吧!”

    “上车?”

    轻初云这才发现夜无伤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她狐疑的看向身后的阿烛,迎上她的目光阿烛心虚的低下了头。轻初云心里冷哼了一声,难怪这丫头今日总是帮着夜无伤说话,看来自己是被这小丫头给卖了。

    轻初云回过头来看向夜无伤,悠悠地说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把我楼里的人变成您的人了,好歹也该先给我打声招呼吧。”

    夜无伤听出了轻初云语气中的不悦,忙向她解释道:“阿烛也是一番好意,轻姑娘别怪阿烛,姑娘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她不告诉你的,我只是怕你不肯随我去赴会才出此下策的。”

    “赴会?”轻初云不解的看向夜无伤。

    “恩,去的都是一些与我志趣相投的朋友,我想姑娘应该会喜欢,所以便冒然来要姑娘同去。”

    朋友?高处不胜寒,身在皇家,至亲亦不可信,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朋友呢,轻初云暗自思量着。

    “你不愿意去?”见轻初云迟迟没有说话,夜无伤小心翼翼的寻问道。

    轻初云慌忙收回了神思,迎上夜无伤期盼的目光,“去,为什么不去?若是好玩便罢,若是不好玩,回头把刚才的事情一起同阿烛算个清楚。”

    她冷冷地睨了阿烛一眼,回过头对夜无伤微微一笑,“还请太子殿下稍等一下,既要云儿需得做些准备。”旋即转身进了内院。

    不稍一会儿,轻初云缓步出来,脸上多了一块白色的面纱,夜无伤冲她了然一笑,指着马车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轻初云也不推辞,越过夜无伤,在小灵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待坐定后,轻初云方才淡淡地环顾着马车内部,虽然按照自己以前的要求,在外观上夜无伤已经尽量挑了辆较为普通的马车,可内里宫人们却不敢马虎,羊绒毯、琉璃灯,还有驱暑用的冰块,真是一应俱全,轻初云不禁感叹道。

    正在这时车帘掀起,夜无伤弯着腰走了进来坐到了轻初云身旁,小灵子见二人坐好后遂放下车帘想车夫吩咐了一句马车便向前缓缓移动起来。

    也许是冰块散发的阵阵凉意让马车内温度适宜,再加上途中偶有的椅和地毯的柔软,没过多久轻初云便觉得困意来袭,竟然斜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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