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宁竟有办法让他一夕之间一无所有,这手段凌厉得教人错愕。.“唐元宁,你好阴险,还我的绣坊,还我的绣坊!”他愤怒不已。

    唐元宁笑得阴狠。“我本来没想要动你孔记,想着唯有百花齐放,咱们这织造业才会蓬勃,留个竞争对手,有钱大家赚,可你偏偏要伤害明雪,你若伤她一分,我便要你十倍奉还!”

    孔安南倏然张大眼,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元宁轻笑,“你要见张通是吗?我让他过来了,你等着吧!”

    他话一落,就见张通满脸通红的走进来。

    孔安南一见张通立即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张通,你竟敢听他的话抓我?!”

    张通瞧了一眼唐元宁,瑟缩着肩膀,故意咳了几声,才转头一脸凶残的朝孔安南道:“你杀人该当处死,一个死刑犯,谁敢包庇!”

    “你!”

    “本官之前会帮你,是真以为你那绣娘偷了东西,事实证明她是被你诬告的,本官为此还差点受你所累,毁了官誉,所幸人本官及时放了,弥补这个错误!”

    后面的话他是说给唐元宁听的,希望人放了,唐元宁能对他高抬贵手,不要追究下去,要不然……他身子抖了一下,唐元宁这人他得罪不起啊!

    “张通,你收了我的好处,竟还有脸说这话?!”

    “住口!本官乃是清官,只是耳根子软才会受你欺骗,哪有拿你什么好处,你休得胡说!”

    张通马上怒斥,额际的冷汗都流下了。

    孔安南愕然,这厮当真卑鄙无耻到极点,左手拿钱,右手耍浑!他怎会与这厮合作,还给了他一大笔钱,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莫非你也拿了唐元宁的钱,否则你怎敢对我翻脸不认人?”孔安南怒极的问。

    张通的身子用力一颤,豆眼赶紧往唐元宁瞄去,就怕唐元宁被惹怒,自己会遭殃,但见唐元宁一脸莫测高深,他立即大喊,“叫你不要胡言乱语,你还敢放肆,来人!再抽!”他怕孔安南再胡说下去,会让他更难堪,忙要人继续毒打他。.

    狱卒听令,鞭子立即就招呼至孔安南身上,他霎时哀嚎不已。

    一旁的孔敦都不忍心目睹,索性不看的转过头,旧主倒台,就不能再念旧了。

    唐元宁冷眼瞧了一会孔安南挨打后,便转身要离去,他离去前朝张通丢了句话,“针刑不错,可以让他试试。”交代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通满头大汗的哈腰,直到他消失不见为止,回头见被鞭得奄奄一息的孔安南正用最后的力气瞪他,那眼神像是注满毒液,对他恨之入骨,他无奈的摇头走到孔安南身边。

    “你也别怪我,他背后的势力大,我是没办法的。”他直言告知。

    “他后面的势力是谁?”孔安南眯眼问道。

    他不信唐元宁后面的势力会有多大,若够大,那这些年又何必忍自己,尽可以让他唐家织造一家独大,难道真如他所言,是要让织造业百花齐放、蓬勃发展?

    张通瞧了孔安南的惨状,那俊脸被打得早已不成原貌,也算半毁容了,终归有些愧疚,便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我告诉你,你听了可别心惊,那人是……”

    闻言,孔安南的双瞳瞬间撑大,一脸的绝望与不可置信。

    张通同情的站直身子。“所以啊,怨不得我。来人,针刑伺候!”

    第十三章 一生愿做唐家妇(1)

    一个月后——

    唐家织造的东家纳妾,办得像娶妻,完全依礼行仪,礼俗一样不少,让不少人疑惑唐家到底是娶妻还是纳妾。

    另外,西朝虽规定妾者不得坐大红花轿,加之民间对为妾多有限制,无人会以红色花轿迎妾进门,唐家却以大红花轿迎之,花轿还大摇大摆的绕街而行,分明是要让每个人都瞧瞧唐家的妾有多风光,不过既然地界上的官都不敢管,也没有人会傻得多说。

    坐在轿里的陆明雪穿着精致华贵的嫁衣,自坐上花轿后眼眶始终红着退不去,这男人说到做到,真让她坐着花轿去唐家,还有这套大红嫁衣,西朝的妾只能穿粉色嫁衣,可他给她穿上的却是红艳艳的颜色,完全将她当成妻子在迎娶。

    她轻轻抹去眼角的小泪珠,回想一个月前的事,当初没想到自己真能活着走出死牢,才会点头答应出狱后嫁给他,而他居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夜就让她无罪释放,甚至还轻而易举的并吞掉孔家。

    当她真的走出大牢后,连悔婚也不敢,他原本还急着她一出大牢就要将她娶回去,若不是她身上的伤真的太重,大夫吩咐得疗养才行,他连这一个月的时间也不愿等。

    其实她的伤才好了八成,他便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安排好一切,坚持立刻迎她进唐家大门。

    轿子终于来到唐家前,唐元宁亲自掀开轿帘扶她下轿,西朝的嫁娘是不需要覆盖红头巾的,她抬眼就能见到他炯亮的笑眼,今日的他是真正的欢喜。

    陆明雪娇容羞红,只瞧他一眼,便不敢再瞧,低下首,感觉唐府今日热闹得太张狂了,似乎宴请了不少人来,她晓得他不想委屈她,所以纳个妾也要办得张扬。

    又香笑着上前拉起她的手道:“恭喜姊姊!”

    她红着脸朝又香轻轻的点头了,又香很是为她高兴,嘴笑咧得都快到耳朵了。

    “又雪……不,明雪才是你本来的名字,以后本公主就改唤你明雪。”谷雁萍笑吟吟的说。

    “长公主?!”陆明雪没料到谷雁萍会驾到,微微吃了一惊。

    谷雁萍见到陆明雪讶异的表情,笑着自己解释道:“本公主来讨你的喜酒喝!”

    陆明雪心想以她的身份哪里请得动长公主,想来是长公主贪玩,借机来看热闹,只得笑着道:“多谢长公主赏光,明雪非常感激。”

    “好说好说,其实本公主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人也一道来了。”谷雁萍突然指向躲在人群中的一个人。

    陆明雪朝那人望去,居然是王春安!

    她出嫁,他居然会来?!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唐元宁也瞧了王春安一眼,他可没邀请他,他竟然好意思来?

    事实上王春安根本不想来,但为了讨好谷雁萍,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来,来了之后本想等谷雁萍热闹看够了就马上走,哪知谷雁萍竟当众揪他出来,这不是让他很尴尬吗?

    “王春安,你还不过来!”谷雁萍见他站着不动,朝他大声呼喊。

    王春安不得已,只好涨红着脸走过去。“长公主……”

    谷雁萍瞪了他一眼后,就转向陆明雪道:“你之前出了事,被诬陷偷东西,关在牢里受罪,这事王春安明明也听到消息,晓得本公主当你是朋友,对你的事很关心,他却没将这事告诉本公主,让你平白在牢里被毒打了好几天,本公主气不过,今日是找他来向你赔罪的。”

    原来自上回谷雁萍的马撞了王春安的马车后,王春安便借机努力与谷雁萍搭上,还投其所好,晓得她喜欢偷溜出宫玩耍,便每次陪着她在宫外胡闹,王春安虽然也看不惯谷雁萍的任性,但为了讨好她,什么都依着她,还想尽办法给她寻来好吃、有趣的玩意讨她欢心,因此这阵子他与谷雁萍走得颇近,谷雁萍对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就是了。

    王春安站到陆明雪面前,那表情是明显的不情愿,他来都不愿意了,哪肯对她道什么歉,况且她被抓进官府的事,他虽然知道,但也是看好戏居多,上回自己诬陷她偷珍珠不成,这回由孔安南出手,他乐见其成,巴不得她死在牢里别出来。

    “这事与王公子无关,明雪怎敢接受他的赔罪。”陆明雪哪里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什么,故意笑说。

    “怎会与他无关,就是他害的,若是他早点告诉本公主你的事,本公主定能救你出来,还你清白,也就能让你少吃些苦头。王春安,你到底道不道歉!”谷雁萍双手叉腰凶巴巴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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