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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突袭,护卫队折损了近百名,据说对方使了贱招,在风中撒一种叫“七月迷花”的迷香,使人武功暂失、全身乏力,昏昏欲睡得提不起劲,任人宰割,相当歹毒的做法。.

    “你说太多了,为了复仇,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你身为军师还看不懂当今天下的局势吗?

    有兵权才有实力。”手中无兵才是空谈,连自保都成问题。

    天耀城城主对外的自称不是葛瞻而是银月,甚至代他出面买卖战马、武器的白文昭数度遭人误会是城主本尊,只因他目前的力量对付不了葛鞅为帝的南越,兵力上的悬殊让他居于下风。

    若是葛鞅知晓他是天耀城城主,必定派兵前来围剿,他一城数万名的兵士哪敌得过三、五十万蜂拥而上的大军。

    所以他没有选择,必须有所取舍,即使在重生后才霍然明白心里爱的是谁,可是命运的转轮不会因心中有人而改变。

    “那你想牺牲谁,我吗?”还是他自个儿?

    一道脆生生的娇软嗓音从门外传来,披着蓝底白花斗篷的娇小女子柔柔弱弱地走进,细薄的柳腰彷佛快被风折断。

    “你们聊,我们先走一步。”识趣的陆信庭朝白文昭一使眼色后,两人便默然走出,顺手把百般不愿的金子捞出。

    一室净空,只留四目凝望的两人。

    “薇儿……”葛瞻喉头一紧,满眼涩然。

    “不要叫我薇儿,我只问你,你是谁?”她相信他,一路上以葛大哥相称,不因他的冷脸而有所怠慢。

    “我……”他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搪塞,他不想她有朝一日恨他,她的“活着”便是他的安心。

    “我要听实话。”陶于薇一眼就看穿他。

    风在飘着,雨在下着,细碎的滴答落雨声犹如她悲伤的心情,半晌,他苦涩的蠕动薄唇。“我原是南越国大皇子葛瞻,字广之,也是天耀城城主银月。.”

    “你不是水月族护卫首领?”有人会有两种身份,她必须确认。

    “不是。”他面露凝重的摇头。

    “你冒充水月族护卫有什么目的?”他让她变得多疑。

    “保护你。”葛瞻说出心底的话。

    “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保护的,你不知道我是旭川国的公主吗?若有需要,我父皇会派出五千名皇家侍卫护送,根本不用你多费心。”她身上有什么好谋求的,除了银子。

    因为你会死。“薇儿,你太激动了,好好听我说,我有我的苦衷,并非有意隐瞒你,我只想平平安安地送你到水月族。”他忍不住拥紧她。

    “然后呢?!丢下我一走了之,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开始就别出现,你是南越国大皇子干我什么事,我以前不认识你,以后当你是陌路人,两不相干。”陶于薇挣扎地想甩开他,但是她很没用地发现,她还是喜欢他能将她紧紧包住的怀抱。

    “你……蕙妃生前帮过我,我得还她人情。”他没法说出是她的因素,便拿受了已故蕙妃的恩惠为由。

    她一听,气得想咬人。“人情!我成了不得不还的人情,你倒是看得起我,如果说我爱上你了,你会为我放弃复仇吗?我比陶于燕更适合你。”

    “不会。”葛瞻这话一出,他感觉心口被刀割了一下。

    “为什么?”他不爱她吗?像梦中的男人那样地拒绝少女。

    “陶于燕的身后是赵家军,而我需要赵家的兵权。”和重生前一样,赵家的兵是他强而有力的后盾。

    “值得吗?”没有比银子更可爱的事,他是个笨蛋。

    “我无法回答你值不值得,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满弓射出……”

    第9章(1)

    “什么叫没有选择余地?还一脸歉然地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弓已拉满了,就看这一射,呸!当他是箭不落空、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吗?我把他的箭全换成实打实的金箭,看他还射不射得出来……”

    华丽的帐棚内,一名娇美若花的肤白美人一边吃着侍女剥好皮的葡萄,一边气愤的直叨念,抱怨某个不知好歹又死脑筋的男子,那火气之大足以烧毁一座草原。

    她还像念不过瘾似的喝了口羊奶鲜酪继续开骂,未着鞋的雪足盘膝而坐,底下是兽毛裁制的软榻,既柔软又保暖,换个好天气躺在上头小寐一下,快活胜神仙。

    “他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瞧得上是他的福气,他居然搅乱一池春水后潇洒走人,那被他留下来的人怎么办,找条白绫上吊吗?”想不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嗯!不是东西,剁了腌成酸人肉,我们这儿很缺粮食,叫他贡献凡夫肉躯以养我族诸多孩童。”开口的是一位美到不象话的男人,他没个正形的披着散发,正斜倚桃木榻。

    “报什么仇,国家都被人捷足先登给占了,登基为帝的还是他三皇弟,人家有权、有兵、有银子,他抢得回来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早已底定的事何必兵戎相见、两虎相争,倒霉的还不是想做做小买卖、安居乐业的老百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兄弟俩争夺那张唯一的椅子,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斗垮对方,胜利者只有一个,落败的一方就该顺天命,把九龙宝座拱手让人,会输是因为自己太笨,怨不得人,会巧用智谋的聪明人才够资格坐上人人觊觎的位置。

    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不是正常的吗?难道他没在人家背后捅刀,用尽心思扯人后腿,说不定还要自家兄弟的命,自个儿做的事凭什么不让人家做,只因技不如人吗?

    一张龙椅两个人争,甚至是更多人夺来抢去,到最后用武力解决,甚至到战场上一争长短。

    重税酷吏,强行征兵,土地里作物无人收,粮食未收无米下锅,士兵要吃饭,百姓要过冬,兵荒马乱全为了皇子们的私心,多少人将无处容身,颠沛流离,成为战争下的一坏黄土。

    “我也缺银子呀!你怎么不三、五百万两来救济,我们给羊住的棚子塌了要重建,北圳的河变小了得开挖,明年要养五百头小牛,我还愁银子从哪来。”愁呀愁,葡萄美酒月光杯,再饮一杯君不愁。

    “你说男人为什么老是那么想不开,没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少活十年,他拚死拚活的去抢有什么意思,抢到了还要像牛一样累死累活的做到死,还要防着儿子来抢,一个个打压残了就成了孤家寡人。”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干,皇帝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守着龙位那方寸地,真可怜。

    “有青春永驻的花露别忘了分我一份,瞧我这细皮嫩肉又发皱了,可得吃些灵花仙草来补补。”

    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不幸,瞧这普天之下竟找不到足以匹配的无双美貌。

    “都拥有一座天耀城还不够吗?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娶了我是如虎添翼,我是银钱不缺的财女,打仗带兵我不行,可说起赚钱的本事有几人比我强,我手指头漏点金粉出来就能弄出座黄金城。”要不是太显眼了,她真会用金子盖宫殿,从地砖到屋瓦全是黄澄澄的赤金。

    “是是是,你很强,强到塑尊金身放到女神庙供人祭拜,我让人给你挪位子,以后可以省粮省米了,大神吸风就饱了。”这酒的味道真清醇,甘甜不辣,入喉后劲十足。

    “那金身要做多大呀?用黄金打造是吧!手贱的你会不会顺手揩油,让我这菩萨金身少根指头缺朵莲花。”媚得出水的眼儿盈盈一挑,风情万种,百媚横生。

    “做好事当然要收点代价,是人免不了要做些符合人性的俗事,你放心,顶多胸前的金牌是假,我给你造得比真的还真,把前来参拜的信徒眼睛全给闪瞎了。”他有一群族人要养,不“劫富济贫”就得挨饿。

    “百里穆然,你再无耻一点,贪我的银子还敢光明正大地当着我的面,你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不晓得外头有多少饿死鬼。”一谈到心爱的银子,陶于薇就像护崽的母狼,凶狠地来一个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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