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在公事上给人严肃冷厉、要求完美的形象,瞿以航把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从领带、衬衫、西装到内衣裤和袜子,每一样都像严格受训的士兵,被排列得整整齐齐,连手表也有专门陈列的柜子,里头有好几款不同的款式。.

    她看得有些忘情,好像在玩穿搭游戏似的,替他配搭了两套西装外加一套较休闲的服装。

    瞿以航是天生的衣架子,随便怎么搭都好看,比较重要的是在服装颜色的搭配以及样式上的选择,幸好这倒不会太难。

    可替他选内裤这件事却让她十分陌生,她窘红着脸,不敢多看地随手抓了一把走出更衣室。

    她将衙的衣物一一放入行李箱,便看到他突然出现在卧房,审视她为他挑选的衣物。

    那瞬间袁宓璇才明白,这……不会也是在考验她的眼光吧?

    快速扫视完袁宓璇替他整理的衣物,他满意地颔首,接着清冷幽深的眸子定在那一堆内裤之上,他开口询问。“你是认为我有尿失禁的疑虑吗?”

    袁宓璇一下子没意会过来,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眸光看去,跟着胀红了脸。

    因为太害羞,她胡乱地随手抓了一把,这一把约莫有五条内裤……这对两天一夜的出差行程来说的确是太多了。

    她尴尬地呵呵笑,又拿起多出来的内裤冲回更衣室。

    瞿以航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纤影,嘴角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眼眉陷入一片前所未见的柔软之中……

    他可爱又有趣的秘书,果真是令他心情变好的新选择!

    第6章(1)

    飞机离地后加速攀升,袁宓璇紧紧地、用力地抓着座椅把手,全身紧绷。

    瞿以航注意到身边的女人不大对劲,微微蹙起浓眉。

    她说过她惧高,所以也怕坐飞机?只是……真的会怕成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抓着把手的小手上,只见原本白皙纤细的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这一切一再显示,她是真的很怕。.

    袁宓璇正陷在说不出的恐惧中,当然不会知道身边的男人正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她。

    蓦地,一道厚实的温暖贴向她,她猛地回神,看着那一只覆在手背上的手,微微怔住。

    瞿以航的手很大,指节修长均匀,一下子转移了她的心情,让她看得有些着迷。

    这个男人长得好,身上每一处都令人忍不住停驻、赞叹。

    略略收敛为他悸动失神的心情,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在安抚她的恐惧吗?

    虽然只是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连紧握的动作都没有,但由他的掌心传出的温度,却意外地安抚了她过度紧绷的情绪。

    她瞟了他一眼,正想跟他道谢时,却见他坐得端正,气定神闲地闭着眼休息,那挺直的鼻梁和俊逸的侧脸,让他看起来越发俊秀。

    那安静沉稳的静好模样,又令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入关上飞机前,她不止一次接收到女人们看见他时的惊艳眸光;上飞机后,也有几个空姐对他频送秋波。

    纵使他淡漠冷酷,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还是无损他散发出的魅力。

    想到自己被这样的帅气上司呵护着,她就有一种飘飘然的喜悦,被当成小女佣的不悦心情瞬间飞了,当然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感受什么叫做害怕。

    似乎是察觉她瞬也不瞬地一直看着自己,覆在手心下的小手也放松许多,瞿以航徐声道:“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若真的发生了,只是一瞬间的事。”

    定定看着他闭着眼,轻掀他那迷人的粉色薄唇的模样,袁宓璇心头对他的满怀感激以及美好悸动,全在瞬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个男人……还是不要开口说话比较好。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诚心为他贴心的举动开口道了谢。

    但显然男人身上没有安装任何接收感性话语的感应器,他用他那波澜不兴的清嗓徐声回道:“身为我的秘书,不该只有这么一丁点胆子。”

    很好,现在总裁大人连她的胆子有多大都要管就是了。

    与他辩驳是不智之举,她胆小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她只能暗暗不甘,十分乖顺地点头。“是,我会努力把胆子练大。”

    瞿以航怎么会听不出她藏在语气里的小小不甘呢?

    偏偏她那要发飙不敢发飙,还要装乖顺的隐忍模样大大满足了他对她才有的恶趣味,让他的心情很好。

    看着男人嘴角微扬,袁宓璇别开眼不去看他。

    这个男人有够奸诈,祭出小酒窝迷惑她,让她忘了他过分诚实的话带给她的小小伤害。

    话题终于告一段落,飞机爬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展开平稳的飞行。

    她渐渐放松下来,想找部片子打发时间,却发现他的手根本没有移开的打算。

    为什么?

    是觉得垫着的手感不错,所以不想移开了吗?

    袁宓璇充满疑惑,想问却不敢开口,只能任总裁大人压住她的手,难得无私地提供温暖给她。

    来香港这两天,袁宓璇一直处在高压的状态里。

    慕亚百货在香港以及欧美地区都有分公司,瞿以航平常皆用视讯开会,这一趟行程除了要巡视商场、面见高阶主管外,还要参与销量简要汇报的会议。

    除此之外,瞿以航还为兴建慕亚第一间饭店而与诸多相关人士应酬,谈了不少关于土地投标的事宜。

    这些用一个星期处理也不够的行程全挤在两天里,袁宓璇觉得自己只有在睡觉时还剩余那一丁点时间可以呼吸。

    香港的员工时常被瞿以航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以及冷峻眼神给震得如履薄冰,个个态度极其小心。

    每当这种时候,她这个拥有甜美笑容、人畜无害的小秘书便派上用场了。

    他愈冷,她便愈热情,搞到最后,所有想与瞿以航说话的人都希望透过她传达讯息。

    所以当总裁大人开完会,视察、应酬完,凉咧咧地在饭店房间的露台上品酒、欣赏夜景时,她还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般,回饭店迅速洗过澡后,连头发都还没吹干便抱着笔记型电脑开工。

    好不容易在午夜来临前,她做完今天的会议记要,将应酬时所得到的资讯统整完毕,便走到上司的房间准备向他汇报。

    进门后,看见他身姿舒展地坐在露台的超大单人藤椅上,袁宓璇有些吃味地彻微蹙起眉。

    显然总裁大人已经洗完澡了,身上穿着的黑色浴袍衬得他面白如玉,清俊逼人。

    她正准备走进露台,瞿以航若有所思地回头,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起身走进房里。

    袁宓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拿了吹风机,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

    “把头发吹干。”瞿以航将吹风机递给她,又拿过她抱在怀里的笔记型电脑,拉了张椅子,就在她身旁坐下,准备看她汇整的资料。

    袁宓璇怔怔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准备在一旁看资料的行为。

    她多想告诉他,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像个有人性的好老板,但经验告诉她,瞿以航的回答绝对不会太美好。

    不难猜想应该是“我不希望我的秘书因为头痛而造成我的麻烦”或“一个好秘书需要做好自身的健康管理”诸如此类杀风景的话。

    所以她还是就此打住就好……

    只是问题又来了,她欣然接受老板的好意,但……他非得坐在她身边吗?

    吹头发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但在他身边,一向都是办公模式居多,一下子要转换成居家模式,感觉很不自在。

    发现她像被点穴似地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瞿以航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微笑,用十分委婉的语气问:“瞿总能不能到别的地方看资料?”

    他目光淡然地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要到别的地方看资料?

    袁宓璇读懂了,也没胆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索性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头发吹干。

    十分钟后,瞿以航见她把一头棕褐色长发吹得干爽柔顺,他才满意地重新走向露台,坐回那张舒服的大藤椅上继续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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