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翔虽对好友过意不去,还是接受他的建言。.不过他也不可能把这担子都交给对方负责,一旦出院后,他便会积极与国内客户及银行再做情商拜访。

    翌日上午,病房来了个访客。

    “请问是?”戴如茵打开房门,见是一名陌生女子,疑问了下。

    “你好,我是苏心仪,耿宇呈的妻子。”苏心仪朝面容清秀的女子笑盈盈地点个头,不禁猜想对方身份。

    “原来是总经理夫人,幸会,请进。”一听对方身份,戴如茵忙礼貌地颔首回应。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总经理夫人,不免意外那个严肃的总经理所娶的妻子,是这般娇小可人又亲切的女性。似乎,还有些眼熟?

    “叫我心仪就好了,什么总经理夫人,未免太见外,那我是不是也得唤你一声‘未来董事长夫人’?”苏心仪打趣地说,直接认定待在程子翔个人病房里的女人,肯定就是他的女友。

    “欸?”一听对方将她冠上“未来董事长夫人”头衔,戴如茵心口不禁一跳,脸庞赧热,感到不自在。

    似乎,她留守他病房过夜,轻易就让外人误解了。

    她才想澄清,这时躺在病床上,早听到进门访客谈话声的程子翔连忙出声解释,“心仪,她是我的随行秘书戴如茵,被我认做干妹妹,不是女朋友。”

    程子翔强调的话虽是事实,却教戴如茵的心口不由得揪紧了下。

    第5章(2)

    “呃?是秘书啊!不好意思,我误会了。”苏心仪忙向对方表达歉意。

    “没关系。”戴如茵只能笑笑地不以为意,伸手接过她递上的礼盒,再道声谢意。

    “你怎么会过来?好久不见。”程子翔见是过去熟人、大学社团学妹来探病,不免意外。

    几年前他得知耿宇呈娶了苏心仪,当时不免颇为意外。而他跟心仪学妹其实自他大学毕业便失去往来,后来这几年,她虽嫁给他的合伙人兼好友,不过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但偶尔碰面,还是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他欲坐起身,戴如茵忙上前,为他调整病床高度。

    苏心仪走近病床边,戴如茵立时将椅子移给她坐。苏心仪觉得对方简直像学长的亲人,不似秘书那么单纯,不过既然学长否认,她一时也不好多问什么。

    她于是先关心他的病况,问道:“学长好点没?听到学长生病,我理应过来慰问的,也是代宇呈过来啊!”

    “抱歉,因我住院缘故,宇呈临时要代我去日本出差,接下来还得当空中飞人,往亚洲几个国家奔波。”他对苏心仪有些过意不去。

    只因得知她跟耿宇呈不久前才化解婚姻问题,耿宇呈承诺会拨出时间陪妻儿,不再一味只重视工作,现下却因公司出状况,害好友要对妻子失信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何况子翔学长都病倒了,怎还跟我道歉?”

    她要他放宽心养病,注意日后饮食习惯,并向好一阵子没见面的他话起家常。

    一旁的戴如茵见他们相谈甚欢,于是告知先离开一两小时,欲前往他住处及自己住处收拾些替换衣物,并采买这三日他的住院用品。

    苏心仪在对方离开病房后,不禁又心生好奇探问道:“那戴秘书真不是学长的女朋友?”

    “不是。我们关系很清白。”程子翔再次强调。

    “我觉得戴小姐看起来温顺贤淑,于公于私都替你打理得很好,学长不考虑把握吗?”她笑问。方才闲聊间,得知他现在没有交往对象。

    “如茵确实很会做事,更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比女朋友重要多了。”他眸光温柔,赞美起她来。“女朋友的关系轻易就会生变而结束,我们可是稳固的兄妹情谊。”他强调,继而向她提及他跟戴如茵过去曾相识的缘分。

    “呃?你应该也见过她才是。”这才想到小他两届、同为慈幼社一员的心仪学妹,也曾在他带领下,前往那育幼院探望好几回。

    “喔!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那个茵茵很乖巧可爱,每次都爱黏着学长,或者该说学长对她特别照顾。”一回想起大学时代社团活动的点滴,两人不由得又聊开来。

    回忆片刻,苏心仪忽地话锋一转,问道:“那么学长会不会介意我替如茵介绍对像?”她突然想起二伯母曾向她交代,要她帮忙留意适合二堂弟的对象,不禁发觉如茵的年龄跟条件都颇为合适的。

    闻言,程子翔倏地神情一凛,心口一紧,无端有些闷。

    想想过去他还曾主动要替如茵介绍对象,为何现在一听学妹要为她物色对象,他心口却有股不舒坦?

    “我想不需要,她还没打算交。”没多考虑,他一口便代她回绝。

    “这样啊!那就不勉强。”苏心仪也不过顺便问问而已。

    她今天除了来探病慰问,也是想透过子翔学长进一步了解他们公司状况,于是转个话题,询问起他们公司代理产品的细节。

    她心里边盘算着,待会要去拜访一个人,希望能帮丈夫公司的周转危机寻找解决方法。

    深夜三点,程子翔从病床醒来,想解决生理需求。

    他侧过头,看向一旁家属床,昏幽光线映出一抹侧睡的纤影。

    他缓缓坐起身,开了一盏灯,怕吵醒她,他悄悄将点滴挂上移动式点滴架,跨下床,推着点滴架,往厕所而去。

    片刻,解决完生理需求,踏出厕所,他往一旁柜子走去,想倒杯水喝。

    仰头喝了几口水,他不由得又注意躺在一旁侧睡的人儿,发觉她身上只盖条薄被。秋末夜晚温差大,加上医院又开着空调,怕她着凉,他转而打开上方柜子,拿出一席厚棉被,小心翼翼替她覆盖上。

    他略弯身,望着睡颜恬静的她。她一头及肩长发因常绾发而呈现些许自然弧度,沿着白净脸庞垂落,半散在枕头上。

    平时看惯她扎着整齐包头,这一刻乍见她黑发流泄,不禁觉得有些陌生,却又有种熟悉。

    那让他想起过去那个长发及肩的小女孩。没想到如今的她,竟像家人般照顾生病的他。

    他曾又一次劝她晚上回去休息,她却坚持陪伴,直到他出院。

    她就是这么温柔贴心,像和煦的暖阳;她不是外表明艳的女孩,可她的心,温暖又明亮。

    其实认她当妹妹,受惠的一直是自己。她虽看似娇柔,内心却独立坚强,凡事自理得宜,让他这个干哥哥,丝毫没有表现机会,反倒受她照顾。

    他除了感谢她的付出,似乎又伴随一股不同的情绪,在心湖漾起波纹……

    “学长会不会介意我替如茵介绍对像?”

    忽想起上午心仪学妹的热心肠,他心口又是一窒闷。

    如今二十四、将届二十五岁的她,正值青春芳华,也该是享受恋爱的年纪。他相信以她的条件不会没有追求者,可她始终没有对象,是真没意愿跟异性交往,或是因他加诸给她的工作太繁忙,让她无暇兼顾其他?

    不管理由为何,他只希望维持现状,心中不免横生一抹自私,希望她的笑容、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当他这么一想,不自觉更弯低身子,轻掬她颊畔一绺发丝,任那细柔发丝滑过指间,他大掌有些爱怜地轻轻磨蹭她脂粉未施的细腻肌肤。

    熟睡的她感觉颊畔搔痒,不禁轻启粉唇,呢喃一声。

    他一怔,心口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显得逾矩,忙缩回手。

    他站直身子,对自己解释,方才那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怜惜。以前他也常对年少的她摸摸头、拍拍肩,意思相同。

    只是,他心口这不自然的跳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匆匆转回自己病床,感觉没了睡意,于是拿出笔电,上线,试图跟国外客户做联系。

    不多久,他抹平前一刻被骚动的心绪,坐在病床上专注敲打一封英文信件。

    “子翔哥,犯规!”

    突地一道声音,教专注的他被吓一跳,一抬头,诧异戴如茵竟站在他病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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