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身份”正在等着她。.

    于是,在经过近一个月的照料,一盅盅的汤药下肚后,苏丹凝的手指可以不扎绷带,虽说仍有些伤口及瘀伤,不过,她依然不说话,且她也会试着自己吃、喝东西,但她的胄口跟小麻雀差不多,食量比他喂她时要少上更多。

    他可以允许她不说话,却无法见她吃这么少。

    “再吃一些。”

    在她要起身离开餐桌时,他的手拉住她的手腕,略微施力的迫她不得不再坐回椅子,没想到,近一个月没开口的她竟然出声道!

    “何必浪费食物?”

    两人用餐时,他总是屏退奴仆,要不,此时应该有人会吓得眼凸下巴掉吧!

    “浪费?!”他脸色陡地一变。

    “是,看是要把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至死,都随你,何必要我再吃?!”她凄凉一笑,久未开口,她的嗓子有些哑,“我这个大麻烦,你该除之而后快,还是你早有打算让我的心重燃起希望后,再狠狠的捅我一刀?若是如此,那我诚心建议你,不必那么麻烦。”其实,在他允许朱嫣向她行私刑时,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她谁也不怨,只怨自己,爱得太深,忘了她娘交代她的话,她是死有余辜。

    “一点也不麻烦,我打算带你回福亲王府。”端熙面无表情的说着,不意外的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现错愕。

    “回去?不行的,一旦我回到王府的消息传到准!”

    “嗤!”他冷笑的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再为了你与皇上为敌、与全国百姓反目?你错了,你再也不是我心中那个女人了,当然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到王府。”

    意思是把她当成禁脔?一步也不能离开?“你带我回去究竟要做什么?”她想到一个可能性,但希望不会是那个理由。

    “我愚蠢的为了一个女人,将美人宫的美人全数遣走了,你姿色不凡,何必暴珍天物?就替我伺候一些贵客,绝对宾主径。.”

    她脸色刷地一白。他要糟蹋她来作为报复?“你―你是认真的?”寒意沁入骨骸,她只觉得冷。

    “你以为呢?”他严峻反问。

    明白了!一股心酸涌上心坎,苏丹凝无言的拿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话既然都挑明了,苏丹凝的手也好得差不多,端熙便遣散府中的奴仆,雇了一辆马车、车夫,载着上下马车都必须以黑纱遮面的苏丹凝返回淮安。

    经过数日的赶路,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的索先跟亚克,显然也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禀主子,‘她’住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她成了没姓没名的人了?苏丹凝透过黑纱,苦涩的发现曾经誓死护她的两名门神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很好,带她进去。”端熙点点头。

    “这边走。”索先示意她跟着他走。不意外的,这里是王府的美人宫,而她的房间就在最偏僻的一角。

    她将脸上的黑纱拿掉,房里该有的都有,的确也整理过了,但说白了,就是妓女的房间。

    索先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后,端熙走进来了。

    当亚克跟他报告,那一日他率人到准噶尔边境抢人时,其中有一批黑衣人是铎勋跟魏仁祥亲自带队的,他简直难以相信,为什么?

    铎勋的动机他能明白,但仁祥呢?还是仁祥也对她―

    他眼内冒火的瞪着自他走进房间至今,眼神都未看向他的苏丹凝。瞧瞧她,神情平静,那双沉潜得不见任何波动的眸子彷佛已看透世间一切,还有那张动人心弦的天仙美貌精致而纤细,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惹人怜惜,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她的内在与外表都会骗人。他绷着一张俊颜走到她身边,挟着怒火道:“在我面前不必装柔弱!”

    她仅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说话啊,告诉我,那些助你逃走的黑衣人中有铎勋,竟然还有仁祥,你很得意吧?只要是男人,就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够了!”她眼眶微微泛红,心还是会痛啊,她以为,这几天她沉淀好了,不怒不哭也不会笑了。“我不知道他们会来救我,这跟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你还在想计中计的事啊”他冷笑。

    苏丹凝苦涩摇头,“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真话你是听不进去的。”

    “真话?”端熙咬牙,“像你这般虚伪可恨的人,哪来的真话?”

    泪水终究决堤了,“我不想再说了,我很累了,你不介意让我独处吧?”

    他黑眸半眯,一手粗鲁的执起她的下颚,逼她正视他冒火的眼,“不想说?也是,这段日子,我不能碰你是因为你那双手,那会坏了我的性致,但现在!”

    她脸色一变,他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丹凝奋力挣扎,“我不要!不要碰我!”

    端熙脸色一沉,“你愿意让铎勋碰,却不准我碰你?”他粗鲁的将她抱到床上后,压住她挣扎的身子,一手愤怒的撕裂她的衣裳。她泪如雨下,“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你现在要我不是真的要我,你只是为了羞辱我!”

    “没错,那又如何?你不该被羞辱吗?!”他一手扣住她抗拒的双手,拉到她的头上。

    “不对、不对,请你用你的心来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苏丹凝大声哭叫,一再用力推拒,但她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急遽的喘气。

    “心?!你敢跟我谈‘心’?最毒妇人心,我在你身上领教到了。”他发狂似的攫住她的唇,可她紧闭双唇不肯张开,他火冒三丈的咬了她的唇瓣。

    “痛……”他咬痛了她的唇,让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感觉到湿湿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下她的脖颈。

    “痛?!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贱女人!”沸腾的怒火吞噬了端熙的心智,他竟以极鄙夷的字句来辱骂她。贱女人?!当下,苏丹凝就像是被他狠狠的掴了一记耳光,她泪流满腮的瞠视着他。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接着,她就像死鱼般,动也不动的,不管他粗鲁的撕扯她的衣裙,爱抚她的身体,她都没了感觉。

    端熙沸腾的怒火因为她的僵硬而渐渐平息下来,他看到她的双眸空洞而木然,明白这是她无言的抗议,他瞪着几乎被他撕烂的衣服,还有她暴露在外那洁白无瑕的胴体。

    一股令他快要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突然从四面八方席卷向他,他觉得好闷,过去他爱的那个凝儿早就不见了,她空有这个躯体,灵魂却已消失……

    他气恼的喘息着,突地从她身上起来。

    接着,苏丹凝听到“砰”的一道甩门声。

    结束了,还是,这只是一场恶梦的开始?空洞的眼静静的淌下泪水,热泪沿着脸颊跌落在床上,一滴,又一滴。

    一连几天,端熙都没有再去找苏丹凝,倒是一个又一个美女被延揽入府,曾经净空的美人宫又热闹起来,莺莺燕燕增加不少。这些新来的美人不识苏丹凝,她也不跟她们说话,再加上端熙也从不找她,忙于争奇斗艳的众美人发现她毫无威胁性,索性不理她,落得清静的她,整个人变得更为清瘦。

    然而,忙于填补这么长日子的盐务工作,端熙其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临幸那些美人儿。

    不过,对苏丹凝身边服侍的人的安排,他的确用了些心思,甚至那些美人儿也都是从外地找来,整个王府上下都明白苏丹凝回府是个说不得的秘密。

    苏丹凝的生活出乎他意外的低调而简单,她大半时间都待在房间里,仍然爱看书,丫鬟替她做最多的事就是到藏书楼借还书。

    偶尔,天气好时,她会走出房间,但也仅是坐在亭子里,静静的看着晴朗的天空或眺望远方。只是,她虽然没跟那些莺莺燕燕交谈,却老是听到她们聊着龙王。她们说,龙王虽然要她们陪他喝酒,却没人在他房中过夜,更甭提跟他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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