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姿立刻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递给李戎恭。刚才吓死了,要是让主子知道是他砸了她的花轿,估计他又少不了挨骂了。主子对所以人都好唯独对李戎恭不好,真是猜不透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明明喜欢就去追啊!却还要在那里假装圣人,希望主子开心。她是开心了,你呢,真是个痴情的大傻瓜!他这样还蛮让人心疼他的。

    花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轿子放下鬼王就已经莅位伫立于轿前。旁边的丫鬟把帘子掀起,鬼王把手伸进花轿,若言嘴角微弧,害羞的把手放在鬼王的手里。出了轿子鬼王把喜球的另一端递给若言,鬼王一路拉着若言直到大殿。

    “沛葶,累不累。要是累了告诉我,我慢点走。”宫门口与大殿的距离蛮远的,她身子弱,他要时刻照顾到她。

    若言摇摇头:“不要紧,我还能坚持。”她撇过头,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名字。不适应又怎样,既然成了她就要强迫自己真正的成为玉竹涟,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之前的事情,我思虑了好久决定和你道歉。之前那么做纯属是无奈之举,你能原谅我么。”

    若言默不作声,低头闷闷的往前走着。要是玉竹涟的话该怎么回答:“你放了允彬他们,我就原谅你。”

    “我不是说了么,等我们成亲之后,我自会放了他们。”她怎么还在想这件事。

    “可是……”

    “没有可是,要到大殿了。”他们走近大殿,外面就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耳朵痛。鬼王和若言向神位和祖宗牌位敬香烛,就听旁边的公公大喊:“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成!”三叩头之后把香交给旁边的丫鬟,丫鬟过来把若言扶起来。

    “姑娘,接下来就是天祭。”丫鬟扶着若言走出大殿,刚才的公公又讲了一堆废话,最后向天敬了三杯酒,磕了一个头又回到殿里了。回到殿里又朝灵牌扣了个头,接下来就是他们夫妻对拜的时间,心里好紧张。

    “夫妻对拜”,来了。她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如今真的美梦成真了,她都不敢相信。她感觉自己都要哭了,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她和鬼王几乎是同时弯腰,到后来她整个人都懵掉了,等她思绪飞回来时,她已经在婚房里了。

    怎么李戎恭到现在还没回来复命,若言拍拍手一个女子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位女子立刻跪下行李礼:“主子”。

    “怎么是你,颜姿呢?帮我看看李戎恭到底在干嘛,送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身边没有一个靠谱的,一玩嗨都找不到人,这是要气死她么。

    “颜姿说对鬼域比较好奇想出去走走,现在还没有回来,李公子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主子平时都不会管这些,今天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都没有回来这是要反了么:“把他们统统给我找回来,算了!今天就放过他们,让李戎恭明天一早来复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那位女子匆忙退下。

    鬼王推门走了进来,若言感觉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低着头眼珠在地下乱看,心随着他越来越近的步伐砰砰只跳。若言轻咬嘴唇,手里捏着衣服紧张的全身冒汗,又带着好多分窃喜的感觉。

    他来了,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喜靴,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鬼王移步坐在若言的旁边:“我们就先这样坐一会好么?”若言点点头,不止她连他都感觉像做梦一样,他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虽然手法不当可他只看重最后的结果。

    她逃不了,她注定是他的,就让他多享受一下这一刻的气氛。

    马车里:

    鬼王心心念念的我,正在离开鬼域的路上。因为马夫不识路多绕了好多冤枉路,李戎恭没走一会,除了逸桀所以人都醒了。大家互相看看又低下头,不想多做言语,气氛尴尬的很。我见逸桀久久未醒便招呼允彬过来:“他怎么还没醒?”

    允彬给他把脉看病,刚一把脉脸色就暗了下来,看的我心里紧张万分:“他身上多处骨伤,怎么搞得?”是鬼王,一定是他捣的鬼,还好有李戎恭给她的解药,算算时辰得给他上药了。

    我把药递给允彬,把脸捂住扭过头去:“给他上药。”一见我扭过头,小烟也学我捂住脸。不等宛歆捂脸,夏俊就把她的眼睛捂的密不透风。允彬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开始给逸桀上药。小可爱的眼珠往四周转了转,也学我们闭起眼睛。

    允彬把逸桀上衣褪掉,脖子和手臂那里有明显被嘞的绳印。他把手放上去轻按,只见逸桀眉头微皱,痛的一声:“嘶”。慢慢的睁开眼,他是被痛起来的。他倒是要看看那个杀千刀的要谋害他,他刚有点意识就觉得自己的上身凉飕飕的。

    刚睁开眼就看到允彬那张放大十倍的脸,低头看着自己:“啊!你个变态居然要毁我的清白。”他伸手就要拉衣服,好痛!什么鬼。手臂,脖子,腿,都好痛的说。怎么搞得,为什么胳膊上会有被绳子勒的印子。

    我听了逸桀的话,额……有点说不出话来。他居然说允彬是变态,他才是好不好。我顺脚往旁边逸桀的腿上轻碰一下:“在给你上药,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这样扔出去。”小可爱闭着眼,冲着逸桀吐吐舌头。

    这个悬狸,都欺负他不能动,他怎么这么可怜。咦,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小涟儿居然穿的婚服。这个婚服穿在她身上刚刚好,他从来没有见她穿过红色,她向来喜欢淡颜色的衣服,看惯了她淡衣服的样子,这样穿也别有一番风味。

    允彬戳了戳他的伤口,他疼得差点反射性跳起来,他几乎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你干嘛,痛死了!”

    “大夫给你看病的时候,你不能乱看。要看着大夫,这是礼节。”这是什么时候定的礼节,我以前怎么没有听先生提起过。看来外面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快把这一点在心里记下来。大夫治病时,要看着大夫。

    逸桀撇撇嘴:“那里来的这些穷毛病。”以前都没听过,这个小大夫不会是胡诌的吧!他盯着允彬的眼睛,允彬撇了他一眼,满脸的嫌弃。他没看错吧,小大夫在嫌弃他,他都没嫌弃小大夫,小大夫居然嫌弃他来了。

    他把脸转向我:“我让你给我擦药。”

    我的脸红了红,直接踹了他一脚:“胡闹,好好擦你的药。”

    “小涟儿,你生病的时候我还衣不解带的伺候你呢。连药都不给人家擦,小气!”他极其傲骄的扭过头,不看我。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大不了我也衣不解带的伺候你。”

    他立刻无节操的转过头,冲着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们这是要去哪?”

    “王家,你的伤不能乱动要养,而且我也不太放心鬼王,倒不如过段时间再走。”我要等他们真正在一起以后再走,不过又要麻烦王家姐妹了。

    我逃婚离开的那一天,若言如愿的把她给了鬼王,李戎恭和颜姿躺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李戎恭看着鬼域皇城落泪了,连在她身边的颜姿也没有发现。若言和李戎恭没想到,那天我又回来了。车里有些闷,我刚把马车窗户的帘子掀开,只见高处有一滴水珠往下飘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我伸手接住从天飘落的水滴,侧过手让它流走。

    屋顶上:

    李戎恭抬着头一脸笑意,就让那滴眼泪把他的爱全都带走吧!他摇摇头拿起杯子,冲着皇宫的方向洒了一杯酒。以后对她的爱更是只能藏于心里,更加不敢言,也没有资格了。

    “颜姿,李公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们喝酒了!”紫衣女子低头看着脚下的酒杯,他们喝酒了。紫衣女子拍了拍颜姿的胳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再不回去待会主子又要生气了。

    “你既然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李戎恭直接忽略女子的那句你们喝酒了,看了一眼睡梦中的颜姿,要不是担心那丫头会掉下去他也不会留到现在。

    “李公子等一下,主子找你回去复命。”紫衣女子连忙叫住他,李戎恭回了她一个点头示意知道了。若言还找他做什么,让他继续追踪玉竹涟。他在她的眼里或许从来都只是给她卖命的下属,工具。

    颜姿打了个呵欠:“晓芸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昨天在和李公子喝酒来着,唉!人怎么不见了。

    晓芸拍了拍颜姿的脑袋:“你居然和李公子喝酒,你不知道李公子不能喝酒么,要是出事了主子绝对饶不了你。”这个傻丫头,除了武功强,其他简直……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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