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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简漪

第八十七章 楚皇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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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木姑娘照例去无心殿,途径那条青石小径的时候再次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楚修,这次他身上倒不是穿的的她所熟悉的天青色常服,而是一件厚重而繁琐的太子冕服,红黑相间的色调浓重而神秘,为他温和的眉目平添了一丝威严,其上用金线绣着真龙在天的图腾,大气天成。见此,她不禁眨了眨那双明媚的大眼,揶揄道:“哎,楚修,你不要告诉我你穿成这样仅仅只是打算换一种穿衣风格,这落差有点大啊。”以前看他总是一身天青色常服,也无甚华丽点缀,再怎么看不过是一个世家公子的样子,可如今换上这庄重的太子冕服,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霸气侧漏啊简直。

    闻言,楚修不禁好笑,这姑娘总是能够语出惊人,他勾了勾唇角:“父皇身体抱恙,由我暂代朝政,处理大小事务,所以说,我现在得去上朝了,下朝以后再找你啊。”言罢,不待木姑娘有所反应,他直接踏步向前走去,擦肩而过之时带起一阵凉薄的风,在她疑惑的眸里一瞬飘散,四下无痕。

    见此,木姑娘不禁有些疑惑,她能看得出,楚修应该是有事情瞒着她的,可到底是什么,他不愿意说,她也是不会主动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她干脆甩甩头,把这些问题抛到脑后,然后大步向着无心殿而去。

    踏进内院的时候,她意外地见到了坐在那块青石板上的花无心,白衣似云般散在青色的石板上,像是刻画千年的殇,于不动声色之中默然缱绻,袖口和领口的内衬许是因为稀薄的晨光倒没有往日那般鲜红刺目,只像一道从脉络里流窜出的红色,积淀了一抹难言的沉重,在喧嚣的世界寂寂如歌。颠倒三千凡尘的秋水眸,更是难得地微微弯起一抹浅淡的弧,一瞬由雪入春,满眼都是那倾城山色,烈烈春光。   见此,木姑娘心下诧异万分,她之前来过那么多次,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这么早出来过,那么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楚修,花无心,都有了不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在悄然改变,或许接下来的,便是更大的让人越发措手不及的动荡?

    看到那一抹青色踏着清晨薄雾而来,花无心反常地先开了口,她红唇轻启,声音略微喑哑:“木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闻言,木姑娘赶紧点头,能不好么?好到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到了阿渊的房间都不知道,特么的再也不能更好了好么?但是考虑到自己所剩无几的作为姑娘家的清白,嘴上却是不能这么说的,她咧出一口小白牙,笑着说道:“当然很好啦,花姐姐你呢?”

    花无心执伞的手紧了紧,红唇轻启:“还好,对了,你记得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么?”她的眸里一瞬釜过后沧桑百年的孤寂,若隐若现着一种难言的哀伤,却偏又空荡荡的,如风飘渺,令人捉摸不定。

    木姑娘再次点点头,“当然知道了,今日十二,距离我与姐姐的月圆之约,还有三日呢。”虽是这样说,但她心里却是极其没底气的,貌似过了这么久这些木莲一点变化都没有啊,看来要想揭开那把她从不离身的彼岸花伞的秘密,还是很有些悬的,而且,花姐姐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呢?难道说她已经过得不知今夕何朝了吗?

    “是么?看来你记得很清楚,那三天后,我就拭目以待了呢?”言罢,她缓缓起身,向内殿走去,那一抹纤细的背影在木姑娘的视线里渐行渐远,却是透出了一股百年的寂寥,连风,都冷了许多。

    见她走了,木姑娘也不再耽搁,赶紧开始每日必做园丁工作,松土浇水不亦乐乎,然而看着一连几天都毫无动静的木莲树,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明媚忧桑。这些枯败到近乎腐朽的木莲,在这方寂静的天地里站成了一道沥沥的墙,于风云变幻十载春秋里,静静地守着一个女子固执的梦,或许,花不开,梦不散。

    其实抛开难度系数,木姑娘表示并不是很麻烦,不过一个一个时辰她基本上就全部处理完毕了,拍拍手上的灰尘,她照例坐到外殿的门槛上歇脚,青色的衣摆流泻在地上,一瞬成花,就在木姑娘把下巴趴在膝盖上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迎面两个黄衣女子匆匆而来,其中年纪稍轻的那个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一个不慎被她的裙摆绊了一下,木姑娘见此赶紧伸手扶住,然后讪讪地笑笑:“抱歉,我坐在这个当口倒是让姐姐受惊了,不知你们这么急找花姐姐所谓何事?”

    那黄衣宫婢俏脸一白赶紧低下身,恭声说道:“姑娘折煞婢子了,也是我没瞧着地下,让姑娘受惊了才是,此次过来无心殿,乃是奉皇后娘娘之命,邀花娘娘去静心殿,说是有要事相商,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婢子也是不清楚的。”说完,她也不敢耽搁,赶紧着朝无心殿内殿走去。

    然木姑娘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楚皇后找花姐姐能有什么要事?这原配碰上新欢,不该是血雨腥风惨绝人寰的大场面吗?哪里有这么平和了?一点也不符合她从千百套话本子里学到的套路啊。

    正当她沉迷在套路中无法自拔日渐消瘦之时,蓦地感觉到一抹白色的影子自前方走来,她抬眸,看向那个云淡风轻似是从万里之遥山水湖光之中一步步踏出的女子,就像是在自己眼前铺陈出了一副绝世的仕女图,带着惊艳时光深处的韵味悠长,她不禁眯了眯眼,正待提醒她小心深宫女子的深深套路,行走至身侧的花无心却是抢先开了口:“木姑娘,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闻言,木姑娘一瞬愣住,她表示有些听不懂,什么叫游戏才刚刚开始?花姐姐说的游戏指的是什么?还有,她还楚皇后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好似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眼前的女子,她看似比谁都简单,一把伞,一首歌,一个人便是一段无人插足的故事,但是现在,她不会这样想了,或许所有最为复杂的东西,呈现在人们面前最恰当的伪装,便是简单吧,而花无心,便是用她简单到极致的生活来掩盖内里的错综复杂的过去,她不是不然烟尘,只是她的俗世,从不轻易示人罢了。

    究竟是什么游戏的问题并没有困扰木姑娘太多的时间,因为当她一步踏进太和殿的时候,刑大公子已经给了她答案:“楚皇陛下走火入魔,已然疯癫,此后国政由太子暂代,两宫娘娘从旁辅佐。”

    木姑娘明媚的大眼一瞬瞪大:“阿渊,你的意思是说,楚皇陛下他,他疯了?”不是吧,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的错觉?

    看着她呆愣的双眸,刑大公子不禁好笑地捏捏她粉白的两颊,话里都带上了调笑:“你这么惊讶作甚,我早前就说过,帝王之剑,止戈止伐,方为正道,楚皇他虽有雄韬伟略,但身上戾气过重,太过杀戮之心,若持赤宵剑,早晚也是会被吞噬掉心智,沦为杀人的利器。”

    木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是一瞬反应过来:“阿渊,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宫婢都是楚皇所杀吗?”她的师父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戏剧性呢?再说了,花姐姐可是楚皇最为宠爱的女子,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朝着无心殿的人下手呢?这仿佛有些说不过去啊。

    似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刑大公子好笑地揉了揉她披散的墨发,低哑着开口:“笨蛋,又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赤宵剑、琉璃皇朝和剑奴一族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现在不能对着你说那么清楚,很快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木姑娘却是不依,让她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想着她干脆摇了摇他的袖摆,眨巴着明媚的大眼可劲卖萌:“阿渊,你就告诉我嘛,就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有秘密吗?不是太没必要了吗?”

    往常百试百灵的招数此刻放在刑大公子身上却是半点效用也无,他潋滟的桃花眸微微上挑,浅浅地看她一眼:“不,对你,很有必要。”若是这个笨蛋,他还真不能介入太多,不然若是惊动了某些人,他倒是不介意,就是会给她家姑娘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哎,想他坐镇中天紫微宫百万载,天经地纬六道轮回皆不在话下,却偏偏碰上这么一个笨蛋,让他劳心劳力又劳神还不能让她知道,刑大公子表示他百万年以来第一次忧桑了。

    然而木姑娘却是不知道他这么多的套路,她只知道自己豁出去颜值和人品竟然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想想就不敢相信好么,她几乎是一把掐出他雪色的颈,近乎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说是么?信不信我分分钟掐死你?”丫的,对付连美色也无法制服的敌人,就该用暴力让他屈服,木姑娘表示一点也不不介意让他提前见识见识所谓的家庭暴力,反正,有些事总是要习惯的不是吗?

    感受到颈侧传来的那一抹温热,刑大公子无奈地叹气,如雪般清透的冷香一瞬逼至她鼻尖,“央儿,你确定?”

    明明他是被自己掌控在手下,那桃花眸里也依然是浅淡的笑意,可木姑娘就是觉得在他一瞬靠过来时自己的手下便再也使不了半分的力气,连腿,也有些站不稳,但她嘴上却是不退反进:“是又怎样?反正你又不关心我,干脆不要算了。”

    闻言,刑大宫里眸里的笑意一瞬消散,只余一片浓到化不开的幽深,看得木姑娘心口一紧,几乎是立刻就起了退却的心思,然有人却比她更快,刑大公子拉下她白皙的小手紧紧攥住,近乎一字一句地开口:“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嗯?”

    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那抹彻骨的冷,木姑娘不禁虎躯一震,丫的好像是玩大了啊?她几乎是立刻笑开,见牙不见眼的那种,“阿渊,我跟你开玩笑嘛,你要相信,我最不愿伤害的人便是你了。”特么的怎么好像每次轮到她一展雄风到最后都会画风突转变成她不敢直视的美?敢不敢有一次让她嚣张到底。

    见此,刑大公子眸里一瞬缓和下来,他干脆把某个笨蛋直接拉到怀里坐下,如玉的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悠悠开口:“下次再说不要,我便真的生气了,知道么?”

    木姑娘此时哪里还敢拒绝,几乎是立马点点头,软糯着开口:“嗯,以后不会了。”特么的以后她还敢吗?木姑娘以她天宫智慧第一颜值无人能敌的人品担保刚刚丫眼里的不仅仅是怒气还有杀气好么?再有下次,估计她会直接被人道毁灭。

    时光太短,短到与你相遇都嫌太晚,岁月悠长,长到一刻离散便是春秋。我看尽世间釜过往,却还是觉得,眼前有你的风景,才是最美的当初。

    好像很久没有写过小剧场了,今天小简给大家再送上一篇^_^

    小剧场之上面有人

    某日,木姑娘再也受不了某腹黑公子决定奋起反抗。

    木姑娘撸起袖子:你若再阻拦我正常的人际交往,我便离家出走。

    某公子:是么?那些个男人算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你倒是敢说,离家出走?你能去哪里?

    木姑娘叉腰指天:你还敢嚣张,姐告诉你,姐上头有人,想怎样就怎样,你呢?你有吗?

    某公子:我上头么,倒是没人。

    木姑娘大笑三声:这下怕了吧?

    某公子:谁敢在我上面?

    木姑娘:...........

    很快木姑娘便明白了,丫说上面没人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他高居九重云霄她上面的人基本上是他下面的人,先天太极界尊神,中天紫微大帝,又有何人,能与之比肩,更遑论凌驾其上?只不过,这已经是悲催的木姑娘再一次被压倒后得出的血的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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