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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2)

    冬去春来,到了来年初春,皇上一连下了数道命令,开始对江南盐官下手,而朝中风向也跟着改变,随着皇上对江南政务的整顿,砍头的砍头,下狱的下狱,一时朝野动荡,势力重新分配,人心惶惶。.

    不过这些都不是宫无欢关心的事,她只是一名暗捕,向来只尽自己分内的职责。

    这段期间,她四处游走,打听弓长啸的消息,想知道南方漕帮情况如何,虽然南方漕帮和北方漕帮分属不同帮派,但彼此会互通消息。

    当她打听到弓长啸还活着时,这心口悬挂已久的大石终于放下,让她窃喜不已。

    人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与他,便有再见之日。

    只是当她又听到第二件消息时,她的脸色却僵了,再也笑不出来。

    “你说什么?”她盯着眼前的男子,这男子化名喜郎,平日的身分是贩卖女子胭脂粉膏的小贩,其实是大师姊上官雁的手下。

    这喜郎有着一副受姑娘欢迎的秀气相貌,笑起来两颊有迷人的酒窝,受上官姑娘之命,为她们传递消息。

    “确是如此,那弓帮主自从重伤复愈后,便要与那救了他的女子共结良缘。”

    喜郎说道。

    他要成亲了?

    宫无欢听到这个消息,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喜郎察觉到不对。

    “二小姐?”喜郎唤道。他称自家主子上官雁为大小姐,对于这位大小姐的二师妹,他自是称呼对方一声二小姐。

    宫无欢回过神来,愣怔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清冷,淡漠的语气与平日无异。.

    “喔?弓帮主要成亲了?这真是可喜可贺。”

    “大小姐知道那位弓帮主曾经助二小姐一臂之力,猜想二小姐定是要送重礼恭贺的,早就吩咐小的将细目送来给您过目。大小姐说,单子上的礼品都已备妥,二小姐只须挑选,小的便会给您送到南方漕帮去。”喜郎言笑晏晏,呈上一份礼单。

    大师姊是皇商世家,又是做生意的能手,她们其它三姊妹的生意全都交由大师姊打理,而单子上的礼品,自是大师姊亲自为她挑选的,不管挑哪一样送出去,都能做足了面子。

    宫无欢连看都没看,便随意挑了一样,喜郎收起礼单,含笑对她拱手。

    “我这就替小姐择日送礼过去。”说完,喜郎转身要走,宫无欢突然又叫住他。

    “等等。”

    喜郎转身过来。“二小姐还有何吩咐?”

    宫无欢将腰间佩剑解下,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宝剑,这是那日在雪地里,两人分离前,弓长啸交给她的,在紧要关头时,是这把剑护住了她,让她死里逃生。

    曾几何时,她已将此剑当成了他,每当思念他时,便会看着这把剑。

    她伸手轻抚剑身,就像在轻抚一个人一般,与他的点点滴滴,早已入了她的心。

    “二小姐?”

    喜郎的低唤将她游离的思绪拉回,神色蓦地一冷,把剑递给他。j

    “将这把剑连同贺礼一块儿送至漕帮,交给弓帮主。”她不管不顾地把剑塞到喜郎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好,把剑物归原主,不再睹物思人,如同用剑斩断情丝,断了个干净。.

    她不恨他,不需要恨,因为他并不欠她什么,毕竟他曾经为她豁出性命过,这份恩情她会记得,既然他已心有所属,她便衷心祝福他,就算心痛,她也会选择潇洒放手。

    相忘于江湖,才是她宫无欢该做的事。

    她硬是将眼中的酸涩逼回,恢复冷情淡漠,曾经遗落的心,她会慢慢找回来的。

    “宫姑娘?”

    宫无欢顿住,回过头,不由得一怔,喊住她的是易定风。

    他跨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她,只一眼,他便在这熙来攘往的大街上认出她的身影,随即出口唤她,在她转身的同时,他心中的喜意也盈满心间。

    果真是她!那一日在江南,他回到客栈后已不见她的踪迹,他曾经找过她,但始终没有她的下落,令他十分失望。

    想不到江南一别后,竟在京城与她相逢,这能不能代表,他与她是有缘分的?

    “宫姑娘别来无恙,你——”他瞥见她眼眶泛红,不由得一怔。

    她哭过?

    打从遇见她,她给他的印象便是淡漠清冷,与任何人事物都保持着距离,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撩拨她,也因此很难想象她也会有想哭的时候。

    宫无欢没料到会被他瞧见自己的糗态,立刻低下头,对他拱手。

    “易捕头大人,久违。”她对他行上司之礼,看似恭敬,却也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易定风并不希望她对自己如此疏离,也知道她有意回避眼眶泛红之事,便也装作不知。

    “没想到会在京城遇到你,咱们也算有缘,难得相遇,可有雅兴与我共饮一叙?”

    宫无欢依然低垂敛目。“卑职尚有职务在身,亦不敢叨扰易捕头大人,还请见谅,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易定风怔在原地,没料到她会拒绝得这么不留余地,看来名捕的光环对她是一点用也没有。

    “噗嗤——”

    一旁传来闷笑声,易定风回头瞧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来人哈哈大笑,伸手搭住他的肩,这人与易定风同样挺拔修长,气度英伟昂然,只不过易定风出身世家,有儒雅的贵气,这人则是豪爽不羁。

    他是敖元杰,四大名捕之一,由于行武出身,所以身上带有武人剽悍的气息,他面上一副安慰兄弟的神情,说的话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没想到易兄如此丰神俊朗,也有碰上钉子的一天,那位姑娘丝毫不买咱们易大捕头的帐,难得难得。”

    易定风与他交情好,就像兄弟一般,也不与他客气,用手肘朝他腹部撞了下。

    “只是旧识罢了,别乱说,免得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嘿,这姑娘不但得了易兄的眼,八字没一撇,就开始护着人家了?来,跟兄弟说说,她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来历?祖上有什么人?”

    “得了,你当查户口?不准扰她,既然来了,跟我喝一杯去。”说着,易定风话题一转,勾着熬元杰的肩头,拉他一块儿朝酒楼走去。

    皇帝要打贪官、治贪腐,增加盐务税收,朝廷的势力斗争从京城一直延烧到江南,从文官到武官,从六部到地方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势力转移,连皇帝的后宫都无法幸免。

    宠冠六宫的毓妃被打入冷官,以她为首的家族已然失势,各宫趁此机会进行权力交换,只为争得一席之地。

    到了七、八月,这诡谲多变的乱象总算渐渐风平浪静。

    宫无欢暂时待在京城郊外的一座私宅,这座宅院是三师妹花千千购置的,亦是她们师姊妹们隐密的聚会地点。

    她待在这个宅院里,偶尔练练剑,或是拿起通缉名册研究案子,性子依旧冷淡,也不多话,不过向来观察敏锐、直觉很准的花千千,却觉得二师姊从江南回来后,似乎有些不对劲。

    “二师姊有心事?”

    正在看案册的宫无欢抬起头,对上花千千笑咪咪打量的神情,只瞥了一眼,她便低头。

    “别犯花痴。”

    “哪有?明明是二师姊犯了相思。”

    “胡说。”宫无欢面色不惊,心下却隐隐一痛,她想隐瞒,不过还是被这个人精似的师妹给瞧出了端倪。

    花千千早就想跟师姊谈谈,这京城里的事,可全都逃不出她花千千的耳目,一想到那俊朗无匹的易捕头大人,她笑嘻嘻地说:“我觉得呀,那位易捕头人很不错呢,师姊你觉得呢?”

    关于易定风常拜访宫无欢的事,已在有心人口中传了开来,花千千倒是很赞成,不料宫无欢很直截了当地给了她答案。

    “我与他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生得英俊,出身好,又是四大名捕,得皇上赏识,这样的好条件放在京城,绝对是各个达官世家想要争抢的好女婿。”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嫁给雷封?人家也是四大名捕,条件一样好,对你可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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