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你……”

    “又冬的菜园被捣毁,没凭没据也没人撞见,所以我不能把它算在你头上,可是刚才你亲口承认你在王夫人的福气套餐里下药,那可是赖都赖不掉了。.”

    方绯儿陡地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

    秦又冬说异的看着他,“你、你都听见了?”

    如果他已经听到方绯儿亲口认罪,为什么进来后还要说那些话气她、伤她?为什么还要说一些袒护方绯儿的话?他到底是在耍哪招?

    “方绯儿,你是兰儿的妹妹,我不想让你难堪,现在我给你一条路走,那就是马上离开。”周教杰手指着门口,“看在兰儿的分上,我不跟你追究此事,但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方绯儿恼羞成怒,方才还委屈落泪像只乞怜小狗般的她,当下换了张脸,活像只张牙舞爪的母猫。

    “周教杰,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她气愤地吼,“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真是不知好歹,活该你只能娶这头母猪!”

    听见她说秦又冬是母猪,周教杰脸一沉,“方绯儿,你该庆幸你是个女人,如果你是男人,我会让你满地找牙。”

    “你敢?你以为你还是周家大少爷吗?你已经失势了!要不是看你这两家馆子还算象样,我根本看不上你!”方绯儿气焰嚣张,毫无反省之意,“我方绯儿要嫁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还配不上呢!你就跟这头母猪一起白头吧!”

    她话刚说完,脸颊就捱了一巴掌。

    打她的不是刚才说要打得她满地找牙的周教杰,而是忍无可忍的秦又冬。

    那热辣辣的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教她脸上瞬间浮现五指印。.她震惊愤怒的看着秦又冬,“你、你竟敢……”

    “一巴掌便宜你了。”秦又冬神情冷肃,“你捣毁我的菜园,在客人餐里下药,不可原谅。”

    “你这母猪,你敢打我?我方绯儿活到这岁数,还不曾有人胆敢打我!”

    秦又冬好整以暇的一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人生在世,凡事总有第一次的体验。”

    “你!”方绯儿气急败坏,一个箭步便扑向她。

    周教杰一把抓住她正要攻击秦又冬的手,“你敢?”

    她不甘心的挣扎着,愤恨不已,“该死,你真该死,快放开我!”

    “方绯儿,你在王夫人的餐里下药,我没将你送官,你就该感谢了。”周教杰眼神锐利而肃杀的直视着她,“要是你敢动又冬一根寒毛,我绝对会教你后悔莫及。”

    迎上他彷佛能杀人般的骇人眼神,方绯儿心头一颤。

    “回娘家去好好做人吧!”周教杰振臂将她甩开。

    她踉跄两步,总算站稳了。

    “周教杰,你居然这样对我?我姊姊泉下有知绝不会饶你,你会有报应的!”方绯儿搬出已逝的方兰儿诅咒着他。

    周教杰不以为然,“兰儿泉下有知,只会因你而感到羞愧。”

    “你……”方绯儿羞愤至极,眼底爬满犹如红色蜘蛛网般的血丝。

    “马上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周教杰对她下了最后的驱逐令。

    方绯儿没想到自己竟被周教杰摆了一道,既懊恼又愤怒。可除了愤怒,她无计可施。.

    她恨恨的看着他,再看看秦又冬,咬牙切齿,“我也不想看见你,你跟这条母猪简直是天造地设!”说罢,她迈开大步,夺门而去。

    看着方绯儿离去,秦又冬像是放空了似的,又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而恍神。

    周教杰看着她,试探的唤了她一声,“又冬?”

    听见他叫她,秦又冬稍稍回神,然后两只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已经结束了,我也帮你出了气,你还想什么?”他问。

    秦又冬依旧木然。

    是啊,结束了,他替她出了气,但自从方绯儿出现后,他让她受了多少气?又让她难过多少回?

    她以为他被方绯儿迷惑,她以为他心里只有方兰儿,她以为她永远进不了他的心,永远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当他为了袒护方绯儿而伤害她时,他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吗?

    他根本不知道曾经在爱情及友情上遭到背叛的她,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有多痛多苦,他为什么要这样耍她?

    强忍多时的泪水,在放松的瞬间夺眶而出,然后如涌泉般不止。

    见状,周教杰上前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揽壮中,她放声大哭,难忍激动的槌打着他。

    “你这坏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你很高兴吗?看见我难过的样子,你开心了吗?”她边哭边打,情绪如大浪般汹涌。

    他没因此放开她,反倒将她揽得更紧。当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距离时,她的拳头根本派不上用场了。

    她不甘心,开口就在他胸膛咬了一口,他痛,但是他内心充满喜悦。

    “是啊,我很高兴,看你难过,我太开心了。”他说。

    闻言,秦又冬突然冷静下来,抬起脸,一脸困惑的看着他,“嗄?什么?”

    看她难过,他开心?他是虐待狂吗?

    “你知道吗?在你还没进门前,我曾托人到秦家村查探你的事情,我获得的消息是你是个好吃懒做,骄纵任性的千金女,也知道你听说要嫁给失势的我当继室,觉得委屈羞辱,因此还撞墙企图寻死……”

    “……”原来他对秦又冬做了婚前征信啊?听说新娘子好吃懒做、骄纵任性还是个胖妞,他肯定觉得很崩溃,甚至想逃吧?

    “你进门的那天,我为了抗议这门亲事,故意在外流连让你难堪,甚至之后也对你诸多挑剔,那是因为我信了那些讯息……”他眼底有着歉意,“你进门之后,我慢慢的发现你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反倒是我,我却真的是个失志的无用之人……”

    不,她一点都不觉得他是无用之人,相反地,在他们决定将小店铺收回来经营馆子后,她发现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才。

    “又冬,你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还是那个失志的我,我们不会有现在的光景,不会有这两家店,可是……”他浓眉一皱,“自从开业后,你因两家店而忙得团团转,因为有了事业,你散发着光采,耀眼得令我无法直视你,而且你沉浸在经营馆子的愉悦中,彷佛那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她发光发亮,让他不能直视?

    哇,她真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她以为他嫌弃她的身材,她以为是她的身材让他提不起兴致……

    “你每天回到家里总是很疲倦,咱俩躺在一张床上,你却像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让我感到失落。”

    她惊讶的眨眨眼睛,差点儿想扯扯耳朵,挖挖耳屎,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在怪她冷落他吗?她一直在等他主动,怎么他却说她忽略了他?

    “我以为你还想着逝去的妻子,我以为你嫌弃我的样子,所以……”她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形。

    虽然她比之前瘦得多,但还是个小腹婆,肉肉女。

    “我根本不在意。”

    “但你逝去的妻子是个骨感美人……”她幽幽一叹,“我看过你在书斋里睹画思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

    “我没有忘记她,但那不表示我无法接受你。”他说:“反倒是你,你曾经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肯嫁我。”

    “不,我……”唉唷,一头撞死的人不是她啦!

    喔,这么荒诞的事情,她如何说得出口?

    “当绯儿出现时,你总算有了情绪跟反应,我于是将计就计,用她来刺激你、试探你。”

    “所以说你对她好,处处维护她,不是因为她美丽,她跟她姊姊一模一样?”

    “不是。”他蹙眉一笑,“她虽然跟兰儿那么相像,但她不是兰儿,我故意对她好,是为了看你醋劲大发。”

    “什么!”好样的,原来他心机这么重!

    “你知道吗?你越是因为她的事生气,我就越觉得高兴,因为你生气,我才能确定你的心意。”

    “你就不能直接问我,非得用这种方法?”她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搬到客房睡?就是因为我怕自己会趁你熟睡时压死你,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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