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江初之

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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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南风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若惜还活着。

    后者兴奋的冲进他的怀里,激动的说:“南风,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夙南风愣住,不知该不该抱她,他只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南风,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以来,我......”若惜看着夙南风,委屈的抹起了眼泪。

    “别哭,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活着就好。”夙南风最见不得她哭了,以前他曾对自己说过,不允许自己再让她为自己流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自己的心中竟然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呢。

    “南风,我爹娘都死了,我只剩一个你了。”若惜紧紧的抱着夙南风,她隐隐感觉到夙南风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楚。

    “走吧,先在我家住下,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夙南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带着她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见着若惜也是满脸喜悦,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若惜姑娘啊。“管家,你帮若惜安排一个房间。”

    “晋公子那屋......”管家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他知道此时不应该提将军的伤心事,不过将军府里好一点的屋子也就只有晋渊的屋子是空的了。

    夙南风没有让管家讲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晋公子那屋不许动。”

    “这......那可能需要若惜姑娘多等会了,小的这就去安排。”管家迟疑片刻就匆匆离去,若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晋公子是谁啊?”

    “若惜啊,你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先去我屋里歇会,等管家安排好了就会通知你的。”夙南风带着若惜走到自己房门口便转身离去了。

    见他匆匆离去,若惜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便偷偷跟了上去。

    绕过两条小路,到了一个小院落门口,她偷偷躲到树后,见着夙南风站在门口踌躇了许久才犹豫着推开门。

    她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小院落,这个将军府真的很大很大,路也很长,就像他们俩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了自己想象。

    正欲转身离去之际,一个婢女经过。她伸手拉住婢女,小声的问了句:“这是谁的屋子啊?”

    “这是晋公子的。”婢女在她耳际小声的答道。

    噢......晋公子......她突然好奇这个晋公子是夙南风的什么人,竟让他如此在乎。

    “这个晋公子是什么人物啊?”

    “这个......您不知道吗?”婢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什么人物?”若惜的好奇的盯着她看,如此看来这个晋渊真不是个小角色呢。

    婢女犹豫片刻,还是匆匆跑开了。若惜见着婢女神色慌张的模样,对这个晋公子愈加好奇了起来。

    也便鼓起勇气,偷偷的跑到门边,听着里面没有动静就悄悄的推开门。

    好在夙南风在屋里,她悄悄的溜了进去。这一路看来,每个院子都有各自的特色,这个所谓晋公子的院子与其他的不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井然有序,看似空荡荡,实则应有尽有。

    她听见屋里有轻微的说话声,于是猫着身子凑到了窗下。

    然而下一秒,她震惊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听到夙南风说:“晋渊,我好想你,娘也消失了,她把你带到哪儿去了呢......

    会不会也恨我,所以躲着我呢......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这一辈子,我的身边要是没有了你,我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若惜捂着嘴巴,瞪圆了双眼。

    她记得他们称那个人晋公子吧,夙南风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些话!

    失落站起身子,身子触到叶子,夙南风警惕的对着外面说:“谁?”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边。

    看到泪流满面的若惜,他有些不知所措:“若惜......”

    “他是个男人?”若惜声音颤抖的问。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解释了。”夙南风倒是松了口气,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会和若惜两人一心,白头到老。可时过境迁,他的心里却已经被晋渊塞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再过几年,他会不会也为了另一个人而忘记晋渊呢。

    “夙南风,你疯了吗?如果你爱上别的女人我可以退出,可你为什么要如此堕落!”若惜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多的是心疼夙南风,如果当初自己被救了之后就立刻去找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若惜,我没有堕落,我爱上晋渊不是因为他是男人,爱上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夙南风走到窗边,伸手去擦干她的泪。

    一如当年,只可惜再也回不去。

    “南风,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若惜还想垂死挣扎。

    “对不起若惜.......”夙南风看着晋渊曾经躺过的床,神色痛苦。

    “没关系,南风,你不用跟我道歉的,这不怪谁,我可以等你。”若惜擦了擦泪水,笑着说。

    夙南风摇摇头:“你不要等我,这一辈子除了他,我可能没有办法爱上别人了。”

    若惜没有回答,静静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将军......将军。”管家焦急的敲开房门,夙南风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身问道“怎么了?”

    “那个......皇上召您觐见。”管家看了眼夙南风微红的双眸,小心翼翼的说道。

    夙南风不耐烦的摇了摇脑袋,他不见进宫,可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走后,夙南风望了望晋渊时常拿在手中的纸扇,转身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惺帝对着窗外眯着眼。

    昨天是他太过冲动了,他相信只要告诉夙南风以前的事情,他一定会试着接受自己的。

    慌乱的等来了夙南风,他手忙脚乱的上前去迎接,但夙南风不冷不热的态度,在他的心底浇上了一盆冷水。

    “那个......南风,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惺帝支支吾吾的道着歉。

    “不敢,皇上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夙南风淡淡的答道,这样的疏远让惺帝的心再次狠狠的痛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南风啊,我有个故事想告诉你。”惺帝亲自为夙南风沏上一杯茶,夙南风也不再说奇怪的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吹着茶。

    不管惺帝要说什么,反正他夙南风已经决定要离开,所以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小时候的事情,你大概都不记得了吧。”惺帝轻笑着对他说,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夙南风的兴趣。

    他记得晋渊对他说过,自己很久已经就认识他。

    “小时候的记忆确实不记得了。”夙南风直言不讳。

    “我告诉你,小时候的你不叫夙南风,那时的你叫风肆,而我,喜欢唤你肆哥。可是啊,自从我登上皇位之后,你就消失无踪了呢。”惺帝刻意避开了夺嫡之事,那些事情以后都可以解释,况且现在的重点也不在此。

    “风肆......这个名字没有夙南风好听。”

    “名字嘛,不过是个称谓,我在乎的是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啊,我总被欺负,而你总会把我保护的好好的,你还说以后都会保护我。”惺帝像是进入了回忆之中,眼里充斥着的喜悦让夙南风不忍心去捅破。

    可是有些话如果不说,那个痛的地方就不会好,时间越久,那个痛的地方会渐渐的愈发脆弱,只要别人提起,就会痛的无法呼吸。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但是他在意另一件事情:“关于我儿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在你消失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个时候父皇很喜欢你,还有你的母妃。而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惺子,也是因为如此,才经常被人欺负。

    你的母妃很漂亮,她喜欢唤你肆儿。”

    “那......那个时候我认识晋渊吗?”虽然觉得不该问惺帝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其他的记忆他都不在乎,就是想知道关于晋渊的一切。

    果然,惺帝的神色有微许黯然,转瞬即逝。

    “那个时候我也都不认识晋渊呢。”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认识了,他的母妃经常在他面前夸赞天旭太子晋渊,有多么聪明能干。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惺帝儿时奋斗的目标呢。

    “哦......”

    “皇兄,肆哥,我说了这些,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惺帝的话题再次转回这个问题上。

    夙南风尴尬的笑了笑:“真是奇怪,臣今日来呢,是想跟您提辞官归去的事情,现在倒好,突然变成了您的皇兄,看来这个皇宫是死也要缠住我了。”

    “你要离开?”惺帝震惊,虽然他知道夙南风一时间不会接受他,但是没想过他会就这样离开。

    “嗯,您不必留我,去意已决。”

    “肆哥,晋渊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敞开心扉接受一下别人吗?”皇上的情绪再次失控。

    “不会的,皇上,即便他死了,我的心也永远不会变,保重。”夙南风毫不客气的丢下惺帝独自离开了。

    惺帝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背影,他恐怕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了吧。

    一如当年,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害怕,无措......可是无可奈何。

    “小帽子!”他大声呼喊,小帽子随后而来:“皇上......”

    “派人跟住他,不需要打扰他,朕只要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就行。”惺帝淡淡吩咐。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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