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啊,只能站在所谓的“证据”面前百口莫辩,即使那些都是虚假的,如果那些人有心污蔑你,再多真实的东西都会被掩埋。

    你的声音太过弱小,没有人会相信你。

    流言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能成就一个人,也能让其灭亡。

    夙南风深能体会那种可怕的无助感,所以他不允许背后的势力继续祸害他人。“小渊渊,人在做,天在看,咱们一定能够找到证据的。”

    “那是自然,现在他们主要的目标是小戈,所以咱们必须护好他。”晋渊不会安慰人,但是他的能够非常冷静的去思考。

    但是他们一直都不明白那些人究竟为什么非要抓他,他们来之前不抓,现在却不择手段的想带走他。

    这时候,小戈从帐篷里爬出来,见到一地的尸体顿时目瞪口呆:“他......他们......都死了?”他惊恐的望着夙南风和晋渊,夙南风站起身来,他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小戈,别怕,他们不是我们杀死的。”夙南风感觉到小戈的恐惧,他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明显的恐惧感,无奈的笑了笑,止住了脚步。

    “不是你们杀的......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小戈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或许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的双脚都有些颤抖。

    晋渊神色一敛,拧眉走到夙南风身后,淡淡说道:“就算是我们杀的也是为了自保,但我们不会杀他们,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没有抓你回去复命,就算不在此自杀,回去之后面对的恐怕是更为痛苦的虐杀吧。”

    “因......因为我?”小戈的神色缓了会儿,恐惧也逐渐消散。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小戈的视线移到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身上。

    就在刚才,他恍惚间看到了他的脸,于是忍住内心的恐惧,踏着尸体来到他身边。

    当他扯开他脸上的遮布时,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吗?”夙南风和晋渊一起围了上来。

    小戈颤抖的指着那个人的脸说:“这个人......我真的见过。”

    “你见过他?”夙南风疑惑的问,莫非这个人是柳江人?小戈再次凑近他,仔细的想了一下:“对,就是他,他来过我家。”

    这个人去过胡家?

    所以说,从一开始,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胡家,莫非是为了那块玉?!

    那块玉在江湖传闻数年,也没见人去相信过,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敲与水灾凑到一起?

    “这个人去你家干嘛?”晋渊冷声问道。

    原来一开始,他们就找错了方向,这一次的重点已经不是这场灾难了,而是皇上前段时间拨出去的那些赈灾款与胡家的灭门案。因为这一次水灾唯一死去的只有胡家夫妇,他们自然的忽略了这一点。

    可他们既然要抓小戈,为何不在抢玉佩的时候一起带走呢?

    “还记得他们说的吗?最早以前有一个神秘男子来柳江,说是柳江即将大难,让我们花钱消灾,我记得就是这个人,后来他在我家与我爹爹大吵了一架。我记得当时听到爹爹很愤怒的说了句:你们若是干了,我就上京去告发你们。”小戈努力的回忆着这些片段。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应该与此事无关,但现在看到这个人死在他的面前,他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晋渊的语气冰冷,或许是因为小戈的不信任,也可能是因为这些黑暗的事情太过恶心,夙南风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意。

    小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满脸歉意的看着两人说:“对不起,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后来我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没再说。”

    “没事,你现在说也不晚。”夙南风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暖暖的笑。

    “其实那块玉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但它却是能够打开一个宝库的钥匙,这个宝库是几百年前那些亡国贵族所建设的,里面的财务富可敌国。或许那些人一开始以为地图藏在那块玉里,也或许是他们自以为已经找到了那个宝库,所以没有抓我吧。”小戈淡然的说着这些,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富可敌国......既然里面的财物富可敌国,为何还要贪国库的财物。”夙南风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心中更是愤慨。

    “我想他们一开始只想威胁胡家,但是无论怎么做,胡老爷都没有拿出那块玉,所以才会想出这一招吧。人死之前会很自然的将传家宝传给下一代不是么,而且将水引进柳江还能让朝廷拨款救灾。反正这儿地势高,也无需他们多做什么,水也会自然褪去。”晋渊摸着下巴说。

    “至于为什么会用这一招,恐怕他们也知道胡老爷早知道他们想杀他,就怕他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用水淹死他们顺便淹没了胡家,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夙南风顺着晋渊的话说了下去,这些人真是可怕,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小戈有些失神,难怪后面几天胡老爷对他千依百顺,或许只是希望能够在最后的时光给他留下最好的回忆吧。

    “这些人的计划如此周密,为什么又将村民按等级安排住处,还等咱们来了才转移住处,这不是有意告诉咱们这件事情有鬼吗?”一切都说通了,但是这一点,夙南风依旧难以理解。

    “我想帐篷的事情和发大水的事情应该不是同一个主谋,主谋的胃口很大,应该不会在意村民的这点小钱,可惜他计划周密,却没想到自己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两人如此这般分析起来事情也终于有了点眉目。

    虽说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想,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那个徐大人,死有余辜,但也因为他的笨才让咱们的乱麻有了一个头。”晋渊淡然说道,生死于他而言早已如同尘埃一般无所谓。

    “什么?徐大人也死了?”小戈吓了一跳,这一个晚上,他被多少震惊冲击。

    夙南风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徐大人就是我和金叔叔说的那颗老鼠屎。”

    “这件事和徐大人也有关系?”小戈疑惑的探着脑袋,他一直以为徐大人是一个和善的人。

    “你呢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交给我们就会,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别被他们抓走了。”

    天边渐渐浮现一丝亮光,这一个日出,他们看得格外沉重。这一次他们绝对要查出那个幕后的人,富可敌国的财物都填不满他的心,这胃口真令人恐惧。

    “日出诶。”晋渊反而显得有些愉悦,只要事情有了头绪,寻找证据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快去歇会吧,早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咱们处理呢。”夙南风推着小戈和晋渊往帐篷走去,两人默契的走到夙南风身后,将他推进了帐篷:“我们都歇够了,你快去睡吧,我们俩还要一起看日出呢。”晋渊超夙南风调皮的吐舌。

    后者不由分说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这才转身进了帐篷。

    一旁的小戈再次被惊呆,他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吻另一个男人,娘亲不是说过男人只能喜欢女人的吗?

    “怎么了?”晋渊回过神来便看到了他震惊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

    他们都没有想要瞒着他,所以此时看到他的表情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小戈拉着晋渊走到不远处的大石头边上,疑惑的问道:“金叔叔,你是男人吧?”他的问题让晋渊苦笑不得:“当然是啊。”

    “那南风叔叔呢?”

    “他啊,他是人妖。”晋渊得意的笑着,眼中尽是玩味。

    小戈疑惑的抓了抓脑袋:“人妖,是什么?”

    晋渊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笑,他记得江初之之前就用这个形容过在街上扭着屁股走路的一个男人。她告诉他,这种人俗称人妖,也就是男人的外表,女人的心。

    “哈哈哈,就是你南风叔叔那样的啊。”他笑的都快说不动话了。

    “那我以后也要做人妖!”小戈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这样的他再次让晋渊笑得肚子都疼了。虽然不知道小戈为什么要做人妖,但只要想起夙南风在街上扭着屁股的模样,他就止不住自己的笑。

    有时候面对困境的时候,你总会忘了笑,总觉得满脸愁容才是你该有的模样,但其实心情好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即使在再困难,也不能忘了笑。

    晋渊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笑完之后,他觉得全身都好舒服。

    “金叔叔,你笑什么呀,人妖很好笑吗?”小戈不明白晋渊究竟在笑什么,在他认为,人妖即是英雄,他真的不明白英雄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我为夙南风是人妖而感到开心,也为自己是人妖的好兄弟感到荣幸。”晋渊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完再次忍不住笑了。

    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很不正常,但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帐篷里的夙南风在打了第八个喷嚏之后,睡意全无,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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