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江初之

第九十六章 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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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夙南风和晋渊一路缓行着,望着这片繁华心情却格外沉重。夙南风的沉重是因为即将面临的恶战,而晋渊则是觉得心中烦闷不已,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刚一到将军府两个孩子便已经迎了出来,夙锦直接扑进了夙南风的怀里撒娇着说:“爹爹,你可回来了,我和拓儿日日都在盼着你们呢。”

    夙南风摸了摸夙锦的脑袋,笑着说:“怎么?有拓儿陪你玩还会想你爹爹?”

    “那是自然,要一家人一起才好玩嘛,我们还等着爹爹带我们游山玩水呢。”夙锦吐着舌,听到他们的声音,管家也出来了,他开心的对夙南风说:“将军,你们可回来了,这一次情况如何?”

    听他问起这次的情况,夙南风直摇头。

    管家也不再问下去,看到他摇头的模样就能猜到事情一定不简单。巧的是几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宫里便已传来消息召夙南风和晋渊进宫。

    “皇上的消息也太快了点吧。”管家望着那位公公远去的背影惊叹道。

    夙南风和晋渊都没有说话,接到圣旨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了然。

    “爹爹你又要进宫了吗?”夙锦不满的撅着小嘴。

    “爹爹会尽快回来的。”夙南风摸了摸他的脑袋,拉着晋渊往门外走去。晋渊始终没有说话,他在想惺帝的消息是从何处而来的,自己心中那股不满的感觉是否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关。

    夙南风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只好停下步伐。直到撞进夙南风的怀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夙南风严肃的看着他问。

    “我没事。”晋渊淡淡答道,说完便自顾往前走了。

    夙南风不悦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说:“你就有事,快说,不说我不进宫了。”他的语气激怒了烦躁的晋渊,于是也冷冷答道:“夙南风你闹够了没有?”

    “闹够了没有?你觉得我在闹?”夙南风冷笑一声,继续道:“晋渊,咱们俩是谁跟谁,你有事能不憋在心里么?”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到底想怎样!”晋渊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夙南风似乎钻进了这个牛角尖,挡在晋渊前面,怎么都不让他过去。

    “夙南风你又完没完。”晋渊火了,心中本就已经很烦躁,这货喋喋不休的纠缠着。

    “那你告诉我啊,你在烦什么。”夙南风大声吼道,经过的路人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这让晋渊更加不爽,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我在烦什么,心中就是觉得不安,也不知道这和皇上招咱们进宫有没有关系,这样你懂吗?”

    烦躁不安的他快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完这些话的夙南风也总算冷静了下来,他将手搭在晋渊的肩膀上严肃的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好,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夙南风满足的笑了,就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似得。

    晋渊无奈的扶额,假装不认识这个神经病。

    进宫之后两个人被带到了御书房,惺帝独自坐在桌前,眼神涣散,见到两人进来之后才浮起笑颜。

    “肆哥,金兄,你们回来啦。”他的笑里看不出一丝杂物。

    “皇上,您消息可真灵通啊。”夙南风半调侃的笑着坐到椅子上,接过婢女带端来茶水。晋渊则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注意惺帝的神情。

    惺帝淡淡一笑:“朕只是太过在意灾情,所以你一回京城便有人通知朕了。”

    说起灾情,夙南风皱眉从怀中掏出一沓信件:“皇上,这次灾情说来话长,还请你听我细说。”惺帝随手拿起其中一封信件,看了一遍之后疑惑的问道:“这些信件可有什么不妥。”

    “此次灾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你说什么?”惺帝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才又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晋渊:“金兄别客气,肆哥的朋友就是朕的朋友。”

    晋渊微微一笑,在夙南风边上坐了下来。

    “此次天灾得从一块血玉说起,此玉在江湖盛传许久,有人说可治百病,也有人说这是一把藏着宝藏的钥匙。但大家都只是听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他。

    然而这块玉就在柳江胡家待着,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也不知怎的就被外人发现了。于是他们使计去骗胡家老爷,无奈人家不信,便出此下策,水淹柳江。”夙南风说的这些话在惺帝眼里简直就像在讲故事。

    若这些话不是从夙南风嘴里说出,他惺帝定要怒斥这人胡扯。

    “那你可查清此事何人所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惺帝再次仔细的阅读了一遍信件,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此人阴险狡诈,我们都差点被其所害啊。”夙南风长叹一口气,惺帝忙问:“此人究竟是谁。”

    夙南风定定的看了两眼惺帝,后者被他突然的目光惊到,心儿狂跳不止。稍过片刻,夙南风又问道:“皇上,此人,臣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惺帝毫不犹豫的说道。

    “徐峥。”夙南风这话刚一出口,便从惺帝的脸上看到了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表情。

    虽说他是臣,惺帝是君,但是惺帝一直敬重他是过世父王的好友。

    朝堂之上,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私底下也是皇上敬重的长辈,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您别不敢相信,面对金银,又有几个人能够控制的住自己呢?”晋渊唯唯诺诺的开口说道。

    “是啊,我一直犹豫该如何开口的原因正是你现在不敢相信的。您说,这是否要上朝堂一审徐峥呢?”夙南风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感。

    惺帝犹豫片刻又说道:“你可准备好证据了?”

    “那是自然。”夙南风自信的笑着。

    “那好,届时朕派人去通知你,你可要保存好证据。”惺帝笑了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不久后,一群婢女鱼贯而入。

    夙南风一惊,莫非自己刚才说的话都被这群婢女听见了?!

    “肆哥莫急,他们刚才啊,是站在院子外面的,我打的响指只有小帽子听到。”惺帝似是猜出了夙南风的疑虑笑了笑道。

    “那就好。”夙南风长叹一口气,才片刻的功夫,桌子已经被美食填满。

    也不知何时面前已经有一杯斟满的酒,惺帝端起酒杯笑说:“肆哥,金兄,朕敬你们,此次真是辛苦你们二位了。”

    “不敢不敢,臣敬你。”晋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惺帝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夙南风还只是红着脸,眼神涣散的笑着。

    “肆哥,我跟你说,全天下对你最好的人,一定是朕,哈哈哈哈哈。”他的话让夙南风脊背一凉,不知为何,他也总觉得心中有些许不安。

    小帽子托着狂笑的惺帝,满脸歉意的对夙南风说:“不好意思啊,王爷,皇上酒量不好,您们继续,我送皇上回房。”

    “不必了,我们要回去了。”夙南风笑着站起身,小帽子礼貌性的笑了笑:“王爷慢走。”

    两个人借着酒意摇摆着步伐。

    直到出了城门之后,晋渊才直起身子,默默的前行着。

    “小渊渊,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呀!”夙南风跟疯子一样冲上来粘着晋渊,后者用力推开了他,默默的说:“夙南风,你就没觉得皇上怪怪的吗?”

    “哪里怪了?”夙南风挂在晋渊身上大笑着。

    晋渊摸着下巴凝思着:“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小渊渊,你别多想了,晚上让我好好伺候你呀。”夙南风笑的放荡,晋渊忍不住推开他,刚一推开,这货又粘了上来。

    快要到将军府的时候,晋渊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孩子坐在门口,他还以为是夙锦,几步上前,却发现这个孩子是拓儿。

    “拓儿?你怎么还不睡呀?”他疑惑的问道。

    夙南风趴在晋渊肩膀上,酒味四处蔓延开来:“就是啊。”

    “拓儿想爹爹娘亲了。”拓儿抬起脑袋,一滴晶莹随之而落。晋渊推开夙南风,慌乱的拭去拓儿的泪水:“好,干爹明天就带你回去找爹爹娘亲。”

    “真的吗?”

    “真的。”

    第二日一早,晋渊就看到了满脸哀怨的夙锦。他好心上前打招呼,不想这孩子竟不理会他跑走了。

    “干爹,我准备好了。”拓儿拿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门口,晋渊惊讶的看着他。这孩子是有多想回家,这么早就.......

    说起来他也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珞一和江初之了,是该去见见他们了。

    见屋里沉睡的夙南风,他长吁一口气,带着拓儿上了马儿。

    长途的奔波并没有让他觉得累,然而站在一片废墟面前,他却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这是珞一的家没错,可眼前确是一片焦黑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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