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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他的态度不似刚才那么急躁强硬,赵学安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舒缓许多。.“嗯,我知道你不会故意弄疼我。”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发现他不是个细心体贴的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甜腻的话哄人,但那不表示他完全不懂得体恤别人。

    他有时稍嫌冷淡,但她偶尔会在他眼中觑见一丝温情。

    他不会有什么表现爱意的举动,但似刚才那般的陪伴,却暖了她的心。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弄疼她的,她绝不会那么想,她反倒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拒绝你,只是……”赵学安的嗓音软软的。“只是我……”

    “别说了。”盛铁军打断她,“我知道。”话音方落,他便觉得可笑,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确定,心根本被她搅乱了,失了原有的冷静。

    “是吗?”心想他能体谅她,她不自觉露出安心的笑容。“那我们睡吧?”

    “嗯,睡吧。”他颔首。

    傍晚,赵学安提着金家米铺订制的五只灯笼前往交货。

    金家米铺早已没了男主子,如今当家的是年近半百的金大娘,金大娘只有一个儿子金大福,因为他生着一张俊俏的脸庞,成了米铺的活招牌。

    赵学安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在这个朝代时兴的是带着一点阴柔气息的美男子,男子越是阴柔俊美,越受欢迎,也就是说,像盛铁军那样的粗犷男子,是不受青睐的。

    想来,辛悦跟她的眼光倒是相同,她们都喜欢盛铁军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是男人”气息的男子汉。

    来到米铺,金大娘不在,出来招呼她的是金大福。.

    看到成品,金大福十分满意,夸赞道:“辛姑娘的手艺真是不凡,这字跟画也好极了。”

    “谢谢金少爷,还请您日后多多关照。”

    “那是当然。”金大福笑视着她。“这些灯笼多少银两?”

    “二十文银。”她说。

    这价钱是她问过祁老夫人才订出来的,不过价格还是会随着灯笼大小及用料有所调整。

    他点点头。“请辛姑娘随我来吧。”说完,他径自往店铺后面走去。

    赵学安楞了一下,这才尾随他进去。

    进到店铺后方的厅堂,金大福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小袋文银,他点数了一下,将二十文银串成一串,交给了她。“喏,这里是二十文银,辛姑娘看数目对吗?”

    “谢谢。”

    赵学安伸出手才刚接过,金大福趁机抓住了她的手,她本能的想抽手,他却猛地一扯,将她拉进怀里。

    “你做什么?!”她推开他,羞恼气愤的瞪着他。

    金大福唇角一撇,笑得无赖又淫狎。“你又不是黄花闺女,怎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说完,他又握住她的纤腕。

    赵学安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心只想着快点挣脱他的钳制。

    “刚才你不是要我关照你吗?”他加重了抓着她的力道。“我这就是在关照你呀。”

    “你赶快放手!”她疾言厉色地道。

    金大福抓着她的手一翻,看着她的掌心跟指头,啧了两声。“真令人心疼啊,做灯笼做到手都破皮了。.”

    “金少爷,请你自重。”赵学安冷静下来,目光犀利地直视着他。“我若大叫,你金家的招牌就砸了。”

    “你若大叫,吃不完兜着走的可是你。”他哼地一笑。“我会说你向我抱怨嫁了个没用的男人,只能日日夜夜制灯贴补家用,我同情你,你却突然投怀送抱,我斥喝阻止,你丢不起这个脸,就故意大叫,诬蔑我非礼你。”

    “什么?!”她打从娘胎出来到现在,可还没见过像他这般不要脸的男人!

    “我金家在祁镇总久了,商誉及口碑都是拔尖的,可你呢,你打哪儿来?”

    金大福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她。“说是跟男人私奔的千金小姐,指不定是从哪里逃出来的窑姐儿。”

    他占她便宜不够,居然还羞辱她?!

    赵学安恨恨的摔开他的手,将手里那串二十文银砸向他的脸。

    “哎呀!”金大福顿时羞恼成怒。“你敢砸我的脸?!你不知道我这脸是……”

    “你是猪!”她气愤的大骂,“下流!”

    “你说什么?!”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我看得起你才给你机会,你这破烂货儿!”说罢,他突然欺近她,一把将她抱住。

    “啊!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金大福虽长得斯文秀气,但到底仍是个男人,再加上辛悦这身板本就纤细,纵使赵学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仍挣脱不了。

    觑机,金大福在她靠近嘴角的颊上偷了个香,得意的笑咧了嘴,这才放开了手。

    她羞愤的用力推了他一把,旋即转身夺门而出。

    来到大街上,赵学安才赫然想起那二十文银没带走,可她又不想回去看见金大福那混球,只能气愤又不甘心的走回住处。

    一路上,想到金大福恶心的嘴脸,还有她做了白工,赔上料钱,她忍不嘴了眼眶。

    她心想,也许明天她可以回头去找金大娘要钱,但弄不好金大福已经在他娘跟前说了什么,金大娘信不信她还是一个问题,且这事若是闹大,弄不好会影响她的名誉跟生意,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更亏了。

    这可不是在现代,有什么性骚扰防治法,在这种封建时代,女人被非礼了,搞不好还得背上不检点的罪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快点回家再多做几个灯笼比较实际。

    第3章(1)

    休养了那么久,盛铁军觉得全身骨头都快生锈了,虽说伤势并未完全复原,但已经可以开始练点基本功,于是这天趁着辛悦不在,他偷偷开始练功。

    练着练着,他听见辛悦的脚步声传来,他立刻收势,调节呼吸,故作无事的站在门边。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见他站在门口,她楞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

    他发现她的表情有点奇怪,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却有种勉强的感觉,不由得关心的问:“怎么了,还顺利吗?”

    “很顺利。”赵学安不想让他知道在金家发生的事情。

    古代的男人传统保守,虽错不在她,但要是教他知道她让人占了便宜,也许他生气的第一对象会是她。

    “金大娘很满意。”她努力挤出更明显的笑容。

    “是吗?”盛铁军微微蹙起浓眉,怀疑的看着她。

    他虽然一直无法确定她的好是真是假,可是这一刻,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在骗他。

    但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为何骗他?难道是金家不满意她做的灯笼?可她的表情又不像是沮丧,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注视着她,继续追问:“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赵学安本来还努力维持着笑脸,可他的关心再配上他浑厚的嗓音,让她一路强忍着的委屈再也撑不住了,她嘴巴一抿,眉心一皱,泪水随即宣泄而下。

    见状,盛铁军吓了一跳,这震撼,远比在沙场上看见前方出现千军万马的敌军还要强烈。

    他的心一揪,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痛席卷了他,他初时还不解,但旋即便明白了,他怜她,他舍不得她,她的眼泪及委屈击溃了他内心的千军万马。

    “悦儿?”他心疼的低唤道。

    她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却压不住哭泣的声音,想到吃了闷亏却无处讨公道,泪水更是无法停止。

    盛铁军知道如何安慰打了败仗或是受伤的军士,但他跟女人接触的机会太少了,压根不懂如何安慰一个哭泣的女人,他这个驰骋沙场的将军,第一次出现不知所措的模样。

    “悦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他急道。

    赵学安仍是哭个不停,虽然有几次抬起眼睫想说话,但终究仍是说不出口。

    盛铁军轻拍她的肩膀,发现她纤细的肩头因哭泣而颤抖得厉害,她是如此的柔弱,却又如此坚强,而这样的她,让心如钢铁的他也不禁软化了。

    突然之间,他有种想法及冲动——他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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