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朕摸得到。”他哑声轻喃。

    她不懂男人,她以往总是束着胸,每每碰触她就得先解掉裹胸布,而如今肩头上有系绳,沿着滑腻的肌肤往下,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虽看不见,但是双手的摸索是另一番情趣。

    “等等,我要问你,近来宫中流言版本众多,你真要继续放任?”她儿子的生母已经确切地指向公孙妍,而他……咳,应该也发觉天衡的生父到底是谁了吧。

    “又是宇文恭跟你说的?”

    “是啊,他知道我闲得发慌。”

    不,他认为那家伙比她还闲,要不怎会将宫中流言巨细靡遗地告诉她。“由着百官闲嗑牙,就不会有人怀疑天衡的身世,朕不介意,你呢?”

    钟世珍冷冷睨他一眼。“我觉得你都没有听到重点。”

    “什么重点?”

    钟世珍忍不住叹气了。百官一致认为天衡是他儿子,为何他至今还是不信?是不是因为人总是认定了某些事后,内心就会出现看不见的盲点?

    他明明是那般聪颖,甚至将百官玩弄于掌心,怎会不明白?

    思及此,她脱口问:“对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事事顺着我,然后等着胡大人要求选秀后,诱得我像个傻瓜亲吻你?”她后来仔细想想,他实在答允得太快太没道理,子规说,胡大人之所以提出选秀,是怕她紊乱朝纲,可她哪来的本事,一切都是皇上说了算耶!

    所以——他是明知胡大人会被激得提出选秀,所以恶意纵容她,好让她这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女子栽在他的手中,顶了恶官之名,然后再将天衡带进宫中,兴起一波新的流言,而后小儿子一出世,他再让流言如野火烧得更狂。

    “你别听那个瞎眼家伙胡说八道。”阑示廷想也不想地道。

    她的心思向来纯正,尔虞我诈那一套,她根本玩不来,她会想通这些点,必定是有人提点,而此人除了宇文恭外不做第二人想。

    “你才是瞎眼的那一个好不好!”她极度怀疑,哪怕他双眼无碍,他恐怕也不会认为天衡是他亲生的。

    “世珍……”他的手轻滑过她的腰,轻咬着她的耳蜗,想藉此软化她,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话题。

    “喂,别闹。”

    “朕已经好几个月没碰你了。”他大手覆上她生产完后丰盈的胸。

    “啊……你别碰,我被你儿子咬得很痛,不要碰啦。”

    “朕找了几个奶娘照料他,你何必亲自照料。”抚着被儿子吸吮得肿痛的乳尖,他万般不舍。“你这样让朕心疼极了。”

    “你哪里心疼了,你……”混蛋,就非得这么诱惑她?

    她娇喘连连,阑示廷动心起念地置身在她腿间,眼看着箭在弦上——

    “父皇,你又欺负爹爹了!”小短腿飞踢,正中他父皇的腿,对于这几日跟着爹特训的结果,感到相当满意。

    阑示廷冷冷地瞪着睡到一半爬起的阑天衡。“父皇没有欺负你爹爹,而且跟你说多少次,她是娘!”

    “头发没放下就不是娘啊!”阑天衡坚持道。

    “你——”

    “哇哇哇——”

    “抱歉,你儿子醒了,麻烦你处理一下,我好困。”钟世珍一脚将他踹下床,把阑天衡给抱上床,转身就睡。

    “……你是不是忘了朕看不见?”他没厉害到在不清楚儿子的状况之下,可以哄睡儿子。

    “嗯,对啊,我觉得你看不见跟看得见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一个字——瞎!连天衡是他儿子也不曾起疑,还不够瞎吗?!

    阑示廷终其一生拥有两子,后宫无一人。

    他在多年之后才知道,原来阑天衡是他的儿子,为之恼怒,几番找了宇文恭的麻烦,依旧解不了他被骗多年的气,痛恨儿子竟喊了宇文恭那么多年的爹。

    而朝堂间,因为阑示廷只拥有两子,认定了公孙令善妒且蛮横,断绝了阑示廷再有子嗣的机会。

    于是乎,哪怕公孙令为男儿之身,私底下,百官并非称公孙令为首辅,而是戏称皇后娘娘。

    番外篇:烦恼

    雷鸣很烦恼,因为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皇上根本就不曾踏进寿福堂,又怎会与前贵妃有染?”

    陆取阖上手中的小册,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这是在告诉我,皇上是个淫乱沾染前皇嫔妃之人?”

    “不是!但是大伙都这么说。”

    “你也这般认为?”

    “那二皇子确实像了皇上一半,像了公孙大人一半。”

    陆取眼角抽搐着,不懂这些人眼睛到底怎么了,为何没人看穿公孙令是个女人?都已经生第二个了,这些人的眼和皇上一样瞎了吗?

    “更诡异的是,大皇子是公孙大人的儿子,可为何与皇上那般相似?这事我压根没对外说,大伙都说是皇上登基前在外生的,可只有咱们最清楚皇上向来洁身自爱,心里只有百姓,岂会风花雪月来着,但……为何公孙大人生的儿子却像皇上啊?”雷鸣抱着头,想得头都快破了。

    陆取直翻白眼,翻得快要不见瞳眸。他受够了雷鸣这个蠢人!要说错愕,他比较震惊的是钟世珍确实是公孙令,暗恼自己当初对她一再刁难。

    所幸她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从未找过他麻烦,也因而当皇上将大皇子交托他照料时,他尽心尽力,不假他人之手,心里早已将钟世珍当成皇后娘娘般伺候。

    但,近来,他有个烦恼。

    “陆公公!”

    陆取抬眼,认出这是第三任的太傅,心里隐隐不安。

    “朱大人。”他恭敬福身。

    “烦请陆公公告知皇上,下官近来身体有恙,想要告假养病,这教导皇子一事,恐得要交托他人。”

    陆取眼角抽搐着。第三个……这是第三个兼任太傅的官员,对他说出同样的说词。他不懂,为何教导大皇子竟让他们一个个都病了。

    走进文思院,就见大皇子端正坐着,正在提笔写字,他走近一瞧,以一个四岁娃来说,这字体比寻常孩子要强得多,坐姿也好,眼神有力,俊面如玉,就像是瞧见了皇上小时候一般。

    如此聪颖又具气势的孩子,到底是怎么让太傅们都病了?

    “陆取。”瞧见他,钟天衡把笔放好,颓下小小身子。

    “大皇子怎么了?”

    “陆取,我好烦恼。”他苦着脸说。

    “大皇子怎会有烦恼?”

    “我有个烦恼,就连太傅也解决不了。”

    “喔?奴才洗耳恭听,也许能替大皇子想出个法子。”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烦恼,竟连太傅们都应付不了?

    “我跟太傅说,我有一个爹,一个爹爹,一个父皇,爹和爹爹感情很好常在一块,可是和爹爹睡在一起的是父皇,可我不懂了,为何爹爹和父皇睡在一起之后,爹爹就给了我一个弟弟?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应该问我要不要,可她没有问我,突然就有了弟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取认真聆听的神情逐渐冷淡,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想,宫中的蠢人一大堆吧。

    这蠢蛋大皇子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了,为何宫中依旧无人怀疑公孙令是个女人?大伙都这般盲从,因为既定事实,就认为再无其它可能?

    这样看得见与看不见,又有何异?

    面对钟天衡执意找到答案的神情,他勉强自己问:“好端端的,怎会说到这些?”

    “因为太傅说,男人与男人相处必定断嗣,得要娶妻才有子嗣,可是我就不懂了,所以我问太傅,如果男人与男人相处必定断嗣,为何父皇和爹爹在一起,会让我有了弟弟,不合理,对不。”

    陆取嘴角抖了两下。原来太傅还是奉命前来当说客的。

    可惜的是,挑错对象了。这种不可外传的闺房事,知道得愈多,恐怕命会愈短,难怪一个个都病了。

    “大皇子认为爹爹真是个男人?”这一点,倒是教他有点疑惑。

    “可是男人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有的,父皇也有,可是爹爹没有,这点我很久以前就发现了,爹爹以往明明不准我让父皇知道的,可是他们近来都喜欢光着身子,这不就让父皇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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