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卖棺换夫
    “二哥,不是说好了你替我们把竹子拖回来,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你若是回去晚了,娘又要叨叨念念了。.”

    明明都是她肚子里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赵氏的偏心却显而易见,赵氏对女儿的感情真的很淡,三句不离“别人家的”,对儿子却像守财奴一样的守着,唯恐被人偷了去。

    “不碍事,快做完了,大哥已经帮你将臂粗的木桩打入土里三尺深,照你说的往上延伸一排,他说再三天就能打到你指定的泉水边。”他妹妹真是聪明,用竹管引水到屋子里,省得到好几里外的溪边挑水。

    与有荣焉的梁勇眼带笑意,想着一得空就帮妹妹在屋子后头挖个小水塘,养鸭养鱼,种藕植菱都方便,山上的泉水引下山便能分出一些注入池塘,等冬天竹管结冰流不出来,她还有一池的塘水好用,省时省力又不愁无水可用,冬日凿冰挑水太累人了。

    用竹管引水是梁寒玉的巧思,懒人的懒方法,吃过一次在冰天雪地中挖雪化水的苦头后,她想起以前在茶居饮茶时所见的古朴摆设,用于生活上并不难,满山的野生竹子不用钱,难得是干活的苦力。

    她再一次庆幸有三个好哥哥,不因原主的鬼娃之名而疏离,偷偷的为她做了很多事。

    梁寒玉笑眼眯眯的拿着小根的竹子,将竹节处削得中空,保持水流畅通无阻,再将剖开的竹片在原处盖住,以搓成小指粗细的麻绳绑好,以防有蚊鼠爬过竹管,造成水源污染或病菌传染。

    对于入口之物她很讲究,不想来个中毒或吃坏肚子,来到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有健康的身体才有充满希望的未来,否则拖着病弱的身躯,想做什么全是空谈。.

    在三兄弟和梁寒玉的通力合作下,费了大半个月的引水水道终于在清明前完工,清澈的泉水由山上引入竹管中,顺着竹管往下流,约一刻钟左右,潺潺流水流进架在灶台旁的大水缸,很快的流了半缸满。

    水缸底下是土砖砌成的蓄水槽,约一尺高,有个活动的木板能控制水位的高低,用来洗碗、洗菜、洗水服,槽底靠墙的位置是排水口,能将多余的水直接排出屋外,做为菜园里的灌溉用水,一举数得。

    因为没钱,不能把草屋改建成牢固的砖屋,不过穷则变、变则通,梁寒玉叫她的哥哥们多挖了几车黏性佳的黄土,屋子前前后后抹了一层又一层泥土,杜绝可能的漏风和渗水,她求的是冬寒雪重时别给冻着了。

    其他的,真的只能再想办法,她这具身体才七岁,粗重的活她是干不了,只能先囤粮养活自己,想赚银子还得慢慢来,她不急,有的是机会,先养好身子再说,重病过的梁二妞实在太瘦弱了。

    其实,到了所谓的大禹皇朝,身为穿越人的她并未占上多少便宜,梁家太穷了,穷得玩不起宅斗、宫斗,能吃饱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所以呢!赚钱大计很难展开,她先蛰伏,累积经验值,把自己的思想古人化再决定出发点,饿不死总会有希望。

    “咦!是金银花,有清热解毒的功能,摘上几箩筐阴干拿到镇上的药铺里兜售,应该能卖几十文吧!”她想养鸭、养猪,再买几块布裁衣,让自己能吃饱再说。.

    穿越前,梁寒玉曾是医学院学生,而她识得几种草药则归功于求学时期的同寝室学姊,方学姊念的是中医系,家里开中药铺,一整天抱着药草之类的书看得不离手,她功课不忙时也会借来一阅,中西融合。

    念到大三时家中突生变故,父亲酒驾毁了别人家一家人,五口人去了三个,一笔对她家而言是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拖垮他们这个家,她也被迫中断学业。

    而后几年他们一家为着庞大债务而劳心劳力,几乎可说是日以继夜的赚钱还债,一人身兼数份工作,一大清早出门,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拚得快爆肝了才过了那坎儿。

    医学院学生的胆子向来大,做过大体解剖的她休学后从事“化妆业”,是为死人上妆,缝合因各种意外而肢离破碎、毁容、五官不齐的尸体,她是非常专业的“化妆师”,在业界深获好评。

    为了多赚一点钱,她还考上礼仪师执照,兼做丧葬方面的事务,明快又体恤丧家的做法让她在同行的评价相当高,委托常常应接不暇,两项工作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死人的钱最好赚,绝不拖延或耍赖不给,做得令丧家满意还有额外的红包可领,对家里的债务助益颇大。

    然而有一天在赶完半夜的一场法事后,公司的车行经高架桥时,殊不知豆腐工程害了车上数人,车子开到桥中央,桥面忽然裂开一条大缝。

    在一阵天旋地转与尖叫声中,她感觉到落地的强烈碰撞,忽地烈焰窜起,她的眼前由赤红转为黑暗……

    走在上山的小径上,她甩甩头,挥去“前世”的记忆,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无济于事,想办法在这个时空安身立命才是重点。

    “池塘都挖了,该种藕了,明年就有卖价高的莲藕可收成……”还能养鱼,鱼从溪边捞,先从小鱼养起。

    受限于这副小身躯,梁寒玉满脑子是她能力所及的赚钱大计,她给自己设定了短期目标,如无天灾人祸的话,十之八九亏不了钱,还能有存款。

    她现在最缺的是粮食和白花花的银子,即使是几十枚铜钱也成,虽然有兄长们不时提供食物、日常用品,可是他们也穷,她也不好一直增加他们的负担,于是她依旧阮囊羞涩,两袖清风,穿着补了又补的旧衣服,饱一顿、饿一顿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吃饱。

    好在她的身体好了七七八八了,身子骨比刚穿过来时强壮许多,有些事有力气干了,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生病,她也有气力上山砍柴摘蘑菇野菜了。

    不过希望老天爷能对她再好一点,从天而降一份惊喜大礼,掉下一堆金子让她捡,那她会开心的阖不拢嘴,给过路神仙连点三年灯,佛香不断的供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是她实在没太多办法,只好求诸看不见的神明,有希望总比绝望的好。

    正当梁寒玉幻想着脚底下出现装满银子的宝藏,就听见不远处她设的陷阱有了动静,拨开草丛一看,一只肥硕的灰兔被绳子套左脚跟吊起,逃不开的直蹬兔脚。

    她不用捕兽夹,因为买不起,而且她想保持兽皮的完整好卖钱,若是猎物太序瘦了些,活物也比较好养活,当家禽、家畜养大,产崽自养或卖掉都可,她不吃亏。

    只是逮中猎物的机会很少很少,她做陷阱的技巧太差了,还在摸索中,开春至今约有月余,她只逮到两只灰鼠,一只跛脚的野鸡,和剩下半截身体的肥青蛙,大概是夜枭吃掉的。

    今天收获算是不错,终于能吃荤了。

    “哇!有肉吃了,一半腌起来等日后再吃,一半红烧够吃一、两顿了……”她琢磨着吃法,杏仁似的大眼迸出光点。

    蓦地,草丛里发出异响。

    双手吃力的拎着大灰兔的梁寒玉怕人来抢食,倏地往后退了几步,小心戒慎的看着摇了好几下的长草。

    过了好一会儿,草丛里再无半丝动静,本来胆子就大的梁寒玉拿起地上的石头将手中的兔子敲晕,穿皮衣似的用绳子绑住兔子的四只脚往身后一背,一切准备妥当了再往前跨了两步,靠近似有动物躲藏的地方。

    别看她好奇心重,什么都不怕的胆大样,其实她早就观察过四周的地形,做好逃跑准备,只要一有危险马上拔腿就跑。

    但是及腰的长草一拨开,她正对上一双兽目……不,是一双宛若受伤小兽的瞳眸,睁得圆亮的瞪她。

    明明是在求救,眼神却十分凶狠,彷佛只要梁寒玉一动,就要扑上前咬断她的咽喉,那既骄傲又恐惧的黑色双瞳,承载着一丝茫然和渴望活下去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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