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泽儿一脸考虑中。

    “真的真的!”邓氏一看有戏,特别强调道:“我跟那两个惹人嫌的东西都没来往了!”

    泽儿迟疑了下,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也好。”

    听泽儿松口,邓氏差点兴奋的跳起来,不过为了不让泽儿起疑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尽量以正常的语气问道:“项大少爷,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如现在就搬过去吧?您的行李都放哪了,我让人去接您?”

    看着泽儿几句话就将邓氏弄得七上八下的,一会紧张,一会激动的,还自以为成功的骗过了泽儿,洪烈不由暗自好笑。

    “不必麻烦了,反正我等会也要去看望杨大爷,待会让杨大爷陪我过去就是了,省得遇到那惹人嫌的东西也不知道。”泽儿不以为然道。

    泽儿话音一落,邓氏脸色忽地变了,声音陡的提了起来:“你要去杨家?!”

    泽儿奇怪的看了邓氏一眼:“刚才夫人您不是说要多走动的吗?”

    “对对,是该多走动。”邓氏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那就是了。”泽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朱夫人先回去把屋子收拾出来,我待会和杨大爷一块过去。”

    泽儿说完,不待邓氏反应过来就和洪烈进了酒楼。

    等邓氏追进去的时候却被酒楼掌柜给拦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邓氏怒瞪着掌柜。

    “这位夫人,请出示餐牌。”掌柜笑眯眯的看着邓氏,语气却是公事公办。

    “什么餐牌?”邓氏莫名其妙看着掌柜,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们酒楼是凭餐牌入内的。”掌柜仍是笑眯眯的说道,态度不可谓不好,很好的反驳了邓氏刚才的话。

    这几年“君悦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可是席位有限,所以酒楼几乎不再接收生客,每位熟客手中都有块酒楼所发玉牌,也就是掌柜口中所谓的“餐牌”,这些餐牌只供一般的熟客使用,包间的玉牌可就更加难得了。

    闻言,邓氏跳起脚来:“你这是什么破酒楼,我就没听说过进酒楼吃饭还得什么牌的!”

    前些年朱家两老还在世,有杨大夫人时不时的接济,朱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当时邓氏跟着两老也是来过“君悦酒楼”的,当时只要预约,她都没听说过要什么餐牌,所以她认定掌柜是故意刁难她的。

    “夫人请慎言,您抬头看看我们酒楼上方这块金字大牌匾,上面的大字可是当今皇上所写,就您刚才话里对酒楼的轻视就已足够诛连九族了。”掌柜慢条斯理的提醒了句,脸上还是带着不变的笑容。

    掌柜话一出口,邓氏吓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酒楼门坎上,她身边的丫环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谁……谁轻视你们酒楼了,你……你别血口喷人!那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说过轻视酒楼的话!”邓氏越说越顺溜,先把这轻视酒楼的罪名给摘了再说。

    鬼知道这酒楼还会有皇上的亲笔书写的牌匾!

    “是,夫人没有轻视我们酒楼,还请夫人出示餐牌。”掌柜从善如流的回道,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微笑。

    “我……我忘了带了不行吗?!”这酒楼有皇帝当靠山,邓氏再浑也不敢在此放肆。

    既然她进不去,那她就在酒楼门口守着,她就不信守不到项家大少爷出来!

    “回马车上等!”邓氏忿忿的转身离开。

    “夫人,外面太冷,您身子能受得住吗?”丫环看着已经冻得脸色发青的邓氏,忧心忡忡的问了句。

    “受不住也得受!”邓氏喝斥。

    为了儿子和孙子,她必须在项家大少爷见到朱氏男人之前将他哄到家里去!

    丫环欲言又止,又怕惹怒邓氏会被打,便垂眸把劝阻的话给收了回去。

    朱家早已落魄,今天劝氏坐的这马车是租来的,她是想等,车夫还不愿意等呢,车夫催了邓氏几次都不走,便将邓氏与丫环给赶下马车,自己驾着车子回家睡暖坑去了。

    邓氏不死心,带着丫环在酒楼侧墙边等着,可是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泽儿出来,掌柜见邓氏已经冻得脸都黑紫了,于心不忍让小二过去跟她们说,她们要等的人早已从酒楼侧门离开。

    邓氏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昏倒在雪地里,丫环因为冻得全身发僵,这次没来得及将人扶住。

    因为少东家有交待万万不能让人死了,所以掌柜见状忙派人到朱家通知了邓氏的儿子儿媳,让他们前来接人。

    邓氏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问得知项家大少爷没有过来,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又哭又骂。

    听到邓氏抑扬顿挫的咒骂着杨大夫人朱氏,邓氏的长媳于氏微微皱了下眉头,好声好气劝道:“娘,这事说不定姑母也不知道,咱也不能随便冤枉人不是?”

    当初朱家两老还在世时,非*着杨大夫人给自己两个孙子说门好亲事,还以死相*,杨大夫人无奈之下便给邓氏的长子说了于氏,朱家两老才消停。

    其实杨大夫人也是看在邓氏的长子品性还过得去,这才敢给他往于家牵线,如果邓氏的长子跟他那弟弟一样是个泼皮无赖,就算朱家两老以死相*,她也不可能管这事,毕竟她是外嫁女,就算她真的拒绝C手娘家的事,说出去也没人能说她不是。

    让杨大夫人欣慰又愧疚的是,于氏嫁进朱家这么些年,对邓氏的刻薄一直都隐忍着,有时邓氏做得太过,于氏还会在一旁劝解,这次也不例外。

    可谁知邓氏这次的情绪起伏太大,希望也太大,所以听到于氏这话,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骂道:“你这个丧门星,?!”

    “娘!”邓氏长子朱学阳惊叫一声,看到自己媳妇迅速肿起来的半边脸,又心疼又恼怒的朝自己母亲喊道:“于氏做错什么了,您要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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