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虎要一个承诺,这个承诺绝非随口说说,而是必须拿命来保证的诺言。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阎虎忽而一改方才的严肃,换上和蔼的笑脸。

    厉景浚目光坦然地迎上阎虎,他在心里推翻方才进入包厢时对阎虎笑里藏刀的评价,他实在太小看暗虎。事实上,阎虎咧嘴笑的表情好似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的鲨鱼,虎视眈眈等着将他生吞入腹,企图咬碎他,让他尸骨无存。这个领悟让厉景浚背挺得更直,双手在膝上交迭紧紧握住,连呼吸都非常谨慎。

    包厢里陷入一阵沉默,阎震两只眼睛看来看去,对这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在过什么招完全没兴趣,移开目光,拿出手机来玩。

    这时,厉景浚有了动静,他挺直的背轻轻往后靠着沙发,在膝上紧握的双手松开,长腿以惬意的姿态优雅交迭,方才的谨慎紧张似乎只是错觉,眼前的男人一直一派轻松坦然。接着,厉景浚开口了,“阎伯父,我必须承认我是个极为挑剔的男人,有严重的洁癖,不论是在生活或感情甚至是肉体上,我的家人、我最信赖的助手都懂得跟我保持适当距离,省得引起我的不悦,唯有霏霏三番两次推翻我的原则,主动触碰我的身体,动手扯我的裤子,还曾经趁四下无人时暧昧的跨坐在我腰上,对我硬上……”他没说明的是,那些都是意外。

    阎虎的笑容瞬间凝结,阎震的手机掉在地毯上,父子俩都张大嘴巴,瞪着眼底嘴角都闪灿着暧昧笑意的厉景浚。

    “相当令人意外的是,我并不讨厌,甚至开始期待她的接近,那让我心湖荡漾,霏霏让我有了男人的自觉,勾惹出我对女人的情欲渴望,我的心和身体的感受骗不了人,我想要霏霏,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说到这,他暂停下来,透着坚毅的眼神静静等着阎虎下结论。

    阎虎发楞着,大概是被女儿大胆的行为给吓傻了,顿时失去语言能力。

    阎震年轻气盛,在女人方面也算是见多识广,热情的女人见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看来小家碧玉的妹妹也如此孟浪啊,“咳,让厉先生见笑了。”阎震在心里窃笑,怀疑胡霏霏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才会对厉景浚伸出咸猪手。

    饶是见过风浪的阎虎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回过神来,拿起威士忌一饮而尽。

    喀,玻璃杯用力摆在桌上,阎虎终于找回说话的声音,搔着平头开口,“这个嘛……那个嘛……我看霏霏是非要你不可,我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以后霏霏就交给你了。”

    “阎伯父,请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霏霏,我用自己的性命保证,绝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这句承诺不只给阎虎,也是给他自己和霏霏。他深爱霏霏,此生不渝。

    “好,我欣赏你,我的宝贝霏霏好眼光。来,阿震,快替你妹婿倒酒,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恭喜厉总,通过审核。”阎震热络的动了起来,替三人斟酒,“来,干杯。”

    “我不太能喝,还得开车。”通过最严峻的一关,厉景浚自然高兴,可并没有得意忘形,胡霏霏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心情沉重,巴不得马上插翅飞到胡霏霏身边,将她紧紧抱入怀。

    阎虎岂肯放人,“我人手多得是,不用担心,来,喝吧。”

    “放心吧,我会搞定,保证把妹婿安全送到家。”都是自己人了,当然要顾好。

    看着这斟满威士忌的酒杯及阎虎和阎震举杯的动作,厉景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晚,厉景浚喝掉了三分之二瓶威士忌,烂醉如泥的被阎震扛上车,阎震叫司机火速将他们送往胡霏霏的住所。

    胡霏霏打开住所大门,就见阎震把扛在肩上的厉景浚粗鲁的丢在沙发上,然后朝胡霏霏暧昧一笑,没头没脑说了句祝她有个火热之夜之类的鬼话,就闪人了。

    胡霏霏尝试着摇醒厉景浚,可他好像醉得不轻,昏迷着连动都没动,高大的身躯挤在她客厅的沙发上。

    她放弃叫醒他,蹲下来替他脱去皮鞋和袜子,费力的剥掉他的黑色西装,扯落领带,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就在她手要离开他的衬衫之际,厉景浚有了动静,他抓住她停留在他胸口的白晰小手。

    她的视线缓缓从他的钮扣移往他的脸上,“厉景浚,你醒了没?”

    “……霏霏?”他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

    她怔了下,注意看,他眼神有些涣散,“嗯,我是霏霏,看来你没醉得太严重。”

    “是霏霏啊……那就好。”

    现下的状况可一点都不好!阎震把人丢在她这儿,但她没处理过酒醉男人的经验。

    胡霏霏正想发牢骚,厉景浚陡地紧紧抓住她的手,前一秒还粘在沙发上的身子弹坐起来。

    她尚来不及反应,才刚坐起身的厉景浚便开始呕吐,吐得一塌糊涂,吐得两人一身,她傻眼的看着眼前臭气冲天的脏污。

    一身狼狈的厉景浚朝她露出虚弱又无辜的笑容,“霏霏……我头晕,再让我躺一下……”说完,他砰的一声重新躺回沙发上,把她一个人晾着。

    胡霏霏气得想打人,可又舍不得出手。她一脸苦笑,只好认命的进浴室拿拖把、抹布,哀怨的整理,劳动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搞定这团混乱。

    客厅整理好,剥掉厉景浚沾满脏污的衬衫、西装裤,拿来湿毛巾将他身上、胸口擦拭干净,扶着意识浑沌的他进房间躺下,接着飞快拿来棉被将他半裸的身躯盖住,要不她的脸都烫到快要熟了。

    好不容易搞定他,她忙不迭地进浴室整理自己。

    洗好澡,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把衣服拿进来,她犹豫再三,严实地裹着浴巾,打开浴室门,蹑手蹑脚正要踏出浴室,一副高大的身躯却挡在面前。

    她瞪着眼前宽阔平坦的赤裸胸膛,因沐浴被热气烘得泛红的脸蛋整个烧了起来,感觉血液瞬间全往她脸上冲。

    “霏霏,你怎么会在我家……”略带着困惑的沙哑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脱了我的衣服,还把我剥得只剩一条内裤?霏霏很想要我,那我还矜持什么!”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你闭嘴,乖乖去沙发躺着。”

    “我睡不着,我要你!”他耍赖的张开双臂,等着她主动入怀。

    她脸红到快滴出血来,头不敢抬也不敢往下看,她是把他的把衣服剥掉了,但那是因为衣服又脏又臭不得不脱掉。

    眼前的他全身只剩下一条性感的黑色内裤,某处激凸着,她偷瞟一眼,喉眬干涩,感觉身体好似着了火,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为了公平起见,我帮你把浴巾也脱了。”见她没动作,厉景浚只好自己来,一只手臂往她的纤腰一绕,胡霏霏整个人被锁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中,另一只手扯掉她唯一蔽体的浴巾。

    胡霏霏感觉身子一凉,下一秒她的脸蛋被捧起,炽热的气息朝她席卷而至,她湿润的小嘴被厉景浚含住。他的吻十分醉人,他的身体跟她紧密相依,肌肤相贴。

    一股电流窜过彼此,他喉结动了动发出赞叹声,大掌在她赤裸的娇躯上下游移起来,她感觉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都划过一道电流。

    “哦……”小手不知所措的抓着他结实的手臂,在失去理智前挡住他诱人的袭击,“厉景浚,别闹了!”

    闹?这真是新鲜,从小到大可没人敢指责他胡闹,只有霏霏敢这么指责他。他离开她湿润的红唇,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柔软的唇瓣,目光如水,他低低笑了起来,“我再认真不过,我的霏霏,我很想很想要你。”气氛如此美好,他若错过还算男人吗?

    “今晚不行,你喝醉了。”他脑袋不清楚,而她完全没心理准备。

    “霏霏,别忘了你说的话,只要我通过你父亲的审核,就把自己给我。你明明承诺过却想反悔?”他眉眼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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