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上,想到先前被吻的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干么吻她?他们之间又没有感情,而且他不是只爱周思枫吗,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猛然想到,她是他的侧妃,也就是他的小老婆,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吻她,甚至还可以要求她陪他上床……

    她一会儿捧着脑袋在房间里团团转,一会儿摸着被他吻过的嘴唇,他那张脸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钟爱的人是周思枫,所以她根本不敢对他心生遐想。

    可是看看他对她做了什么,他竟然强吻了她,害她的心跳到现在都没办法恢复正常,差点忍不壮疑她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她赶紧告诫自己,要坚守好自己的心,千万不要败在区区一个吻下。

    而另一边阮知熙在她离开后,掏出衣袖里那依照他模样做成的人形玩偶,长指轻轻抚摸着,眸底流露出笑意,再思及她方才惊慌失措逃走的情景,那笑意不由得更加深了几分。

    对这位侧妃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她虽没有周思枫那般绝色的容貌,可是她那性子却吸引了他。

    原本他接近她,不过是想拿她来对付周思枫,但经过这段时日下来,他已看出她并非是个城府深沉之人,相反的,她性情单纯,喜怒都呈现在脸上。

    见她似乎一直没有身为他妻妾的自觉,他决定改变主意,既然她是他的侧妃,那么,就该让她彻底明白,他是她的丈夫。

    第5章(1)

    玩偶被送进宫中的翌日,叶含青便被周太后召进宫中。

    进了安慈宫,叶含青带着安安行过礼,被赐坐后,这才抬眸望向坐在椅榻上的太后,觉得与她想象中雍容华贵的太后不一样,约莫五十多岁的周太后面容端庄秀丽,整个人显得很朴素。

    她头上只簪了一支玉簪,耳垂戴着简单的珍珠耳环,颈子上和手腕上皆没有配戴任何饰物,穿着一袭淡紫色的常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慈祥的妇人。

    周太后笑吟吟道:“昨儿个知熙送来你做的那几只玩偶,惺子和小公主看见了,抢成一团呢,就连哀家看了都爱不释手,我说你那手怎么这么灵巧,能做出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儿。”

    听了她的夸赞,叶含青露出笑容,“能让太后和皇子公主喜欢是臣妾的荣幸,这次进宫我又带了三只过来。”她让跟随她进宫的冬竹把带来的那三只玩偶送过去。

    那是三只不同模样的兔宝宝。

    宫人接过去呈上,周太后捏着那软绵绵的可爱兔子,心里十分喜爱,再望向叶含青,脸上的表情就比方才更亲近了一分,“哀家刚好属兔,这三只就留在哀家这里吧。”

    两人开心的聊着,很快时近中午,周太后便留她下来一块用午膳,东方净荷也过来陪她们。

    叶含青见到这位性情爽朗的皇后也颇有好感,她性子本就单纯,与直率的皇后一见面,话聊得很投机。

    最重要的是,桌上的每一道菜肴都美味得让叶含青差点把舌头也给吃进去。

    “想不到御厨做的菜这么好吃。”她赞不绝口,夹着菜一边喂食安安,一边往自己嘴里塞。

    周太后笑道:“这些菜可不是御厨做的,是净荷亲手烹煮。”

    “是皇后做的?!”叶含青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美味的菜肴,竟是眼前这位个性飒爽的皇后所做。

    “她这好厨艺可把哀家的胃口养刁了呢。”对这个儿媳妇,周太后几乎挑不出缺点。

    东方净荷也对叶含青留下极好的印象,朝她释出善意,“往后有空,你可常进宫来陪母后一块用膳。”她接着笑说:“别忘了多带几只你做的玩偶来,对了,本宫属猴,大皇子属羊,二皇子属龙,小公主属猪,皇上属牛。”先前已看过她送给太后的那三只小兔子,刻意提点她。

    听出皇后这是希望她能做出属于他们各自生肖的玩偶,叶含青点头记下。

    用完午膳,三人喝茶闲聊时,太后望见安安一直乖巧的跟在叶含青身边,不吵不闹,不禁想起她早逝的娘亲,叹息一声,惋惜的道:“可惜仪兰去得早,是哀家对不住她,当年不顾知熙的反对硬是将她指给知熙,才让她抑郁而终,因着这事,知熙这些年来也没少怨哀家。”对儿子因为这桩婚事而与她有了隔阂,她一直感到很遗憾。

    那些往事叶含青并不了解,不知该怎么接腔,倒是一旁的东方净荷出声安慰,“事情都过去了,母后也别再自责,您当初那么安排,还不都是为了知熙好,是他不知好歹,不明白母后的用心良苦。”

    “说起来知熙近日倒是有些改变了,时常来哀家跟前嘘寒问暖,还给哀家送来含青做的可爱玩偶呢。”提起这件事,周太后脸上又重新有了笑意。

    “想来知熙是了解母后当年的苦心了。”东方净荷笑道,瞥见叶含青一脸懵懂似乎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她想起叶含青日前摔伤了脑子,导致遗忘了所有的事,怕是也不记得这些,这事的原委当年叶家也很清楚,遂将前因后果告诉她。

    听完后,叶含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她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温雅柔美的周思枫,为了要嫁给阮知熙,竟然敢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其它人无法再反对。

    这时一名宫人进来禀道:“启禀太后,康亲王府周侧妃想进宫看望儿子。”

    周太后微微皱起眉,出声回道:“告诉她瑞儿才刚睡下,让她回去,改日再来。”

    周思枫近日往宫里跑得很勤快,让她有些生厌,尤其每次来,都尽挑知祺下朝来向她请安之时,然后再借机寻不同的借口,婉转的向皇上讨要赏赐,让她更加不喜。

    “是。”那宫人领命退下。

    叶含青感到有些奇怪。午膳前宫人才将刚睡醒的瑞儿抱过来给她瞧过,为何太后不让周思枫进宫来看儿子?

    “太后,不如让瑞儿给枫夫人带回去,也免得她思念孩子放心不下。”

    闻言,周太后深看她一眼,“你倒是个心善的,不过这事你别管,哀家自有主意。”

    不久,阮知熙和阮知祺一块前来向太后请安,阮知熙顺便接叶含青与安安一块回去。

    他们临走前,周太后叫住阮知熙,私下里嘱咐他,“含青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莫要再像对待她姊姊那般,亏待了她。”

    “母后放心,儿臣已晓得如何分辨好坏。”

    周太后叨念他一句,“你要晓得,当初又怎么会看上思枫。”

    闻言,阮知熙沉默须臾,才道:“儿臣这次不会辜负含青。”

    听见儿子的承诺,太后也没再为难,让他离开。

    阮知熙领着妻女走出宫门,坐上康亲王府的马车,见叶含青将安安抱坐在她腿上,他有意想亲近女儿,遂抬手将女儿抱到自个儿腿上。

    安安原本乖巧的依偎在叶含青的怀里,眯着眼在打盹,突然被他抱过去,受了惊吓,紧张的瞠大眼,连小小身子都紧绷着,如幼猫般小小声的说:“姨抱就好。”

    见女儿不肯让他亲近,阮知熙迁怒的冷横叶含青一记。

    她一脸无辜,不明白他干么瞪她,见安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立刻心疼的抱回安安,埋怨的道:“安安不想让王爷抱,还是我来吧,她刚才都要睡着了,你偏要把她吵醒。”

    “你这是在怪本王?”他语气阴森森的问。他这阵子纵容了她几次,她倒是越来越放肆,这会儿都敢直接说他的不是了!阮知熙觉得手指发痒,想狠狠捏她的脸颊,教训她一顿。

    被他那阴恻恻的眼神一扫,叶含青抱着安安往旁边的椅榻挪了挪,同时向他解释道:“我没怪王爷,我只是在跟王爷说道理。”

    马车里很宽敞,在两侧都设置了椅榻,还有一张茶几和炉子,能用来沏茶,冬天时则可烧炭火取暖,这会儿炉子里便烧着炭,因此车里比外头还暖和些,另外还在尾端设了扇隔板,随行伺候的下人和婢女便坐在那里,可以随时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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