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她抽泣着,“不能被害死。”

    这没头没脑的话实在很难理解,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以他的脑子,他不去害人就已经很好,别人是别想来危害他。

    “我知道,”他哄着她,“别哭了,好不好?”

    “那你要娶我?”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怎么又绕到了这个问题上?!

    然而想起前些日子,老夫人到他跟前说的那些话,他爹死后,他袭了爵位,身为一个侯爷,他身肩家族荣耀和传宗接代的压力,娶妻一事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既然早晚都要娶,不如就娶这个看起来单纯爱哭的怪丫头好了。

    他的黑眸闪闪发亮,朝她伸出手。

    她抽泣着,泪眼盯着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连这个都不懂,他索性坐起身,握住了她的手,“握个手,就当这笔交易成交。”

    他手心的温暖传到了她身上,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一时忘了哭泣,傻愣愣的问:“成交?”

    “是。”他上下摆动了下两人的手,“成交,代表我们的亲事订下了。”

    虽然搞不清楚他莫名其妙的动作,但她听懂了他的话,她的心一阵雀跃,一时激动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你答应了?”

    “是。”他取笑的看着她笑开了脸,“没想到你看起来小归小,力气倒挺大,弄得我手好痛。”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对不起!”她脸上的泪痕未干,此刻却笑得灿烂,“我要快去跟老夫人和公主说。”

    她兴奋的转头离开,没留意到摆在身后的椅子,差点绊倒。

    “你这丫头——”谢元恽的手紧张的伸在半空中,看她稳住自己而松了口气,“还说要小心,一个转身就忘了。你这副德性,别说要保护我,不要不小心把我害死就万幸了。”

    他的话恰巧刺中了她的痛楚,她不自在的扫了他一眼。“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慌张的咬了下唇,飞快的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摇着头。

    没想到他自在的单身汉生活在古代被个怪丫头终结了。想他堂堂一个财务经理,头脑清晰,对数字敏锐,竟然这么随便的订下了自己的亲事。

    看着窗外下起了雨,齐初彤竟然连伞都不撑,在雨中跑开,也不怕一个不好跟他一样病恹恹躺在床上。

    他立刻派下人给她撑伞,心头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说喜欢他?他摇了摇头,要自己别傻了。那怪丫头的脑子可能对所谓的喜欢都还懵懵懂懂。不过她不懂,他呢?

    撑着自己的头,看着窗外的雨,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老天爷疯了,那女人疯了,或许连他也跟着一起疯了……

    第3章(1)

    在侯府淋了场雨,齐初彤还真如谢元恽所料,受了风寒,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

    这些日子为了齐初彤的婚事,太傅府里内外都忙和着,因为侯府怕谢元恽的病情有变,所以成亲的日期早早就订下。

    日子转眼就要到,但齐初彤却病倒,所以只能让母亲带着齐凝语忙着,但是齐凝语虽忙,却还不忘在一大早亲熬汤药送到齐初彤的房里。

    “这是什么?”看着齐凝语亲自送上的药,齐初彤只意思意思的瞄了一眼。

    “这是有利于姊姊的药,看姊姊虚弱,妹妹心里烦忧,所以特地配了这帖补气血的药,虽不是说仙丹妙药,至少可以让姊姊舒服一些。”

    若是以前的齐初彤,早就心存感激的将药给喝了,但现在看穿了齐凝语的心机深沉,她不会再相信她。

    齐初彤嘟起嘴,用被子将头给盖住。

    齐凝语一惊,连忙说道:“姊姊,这是怎么了?”

    “药苦!不喝。”

    “这可不成,良药苦口。”

    “不喝就是不喝。要喝这么苦的药,我情愿病死就算了。”

    “这……”齐凝语看着她撒泼,无言以对的叹了口气,“姊姊这样子若传到嫡母耳里,可要伤心了。”

    “我才不管。”齐初彤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就是不喝。”

    齐凝语将药给放在一旁,“不如妹妹给姊姊拿些甜糖来,姊姊若觉得苦,就含颗糖可好?”

    齐初彤火大的坐起来,用力的一挥,将药给撒在地上。“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若你真有能耐,就给我配副不苦的药来。不然以后你送上来的药,我全都不喝。”

    齐凝语无奈的看着撒了一地的碎片,轻声要下人收拾,心中对这个所谓的齐家嫡女不满到了极点,无知又愚蠢,就因为会投胎,投进了嫡母的肚子里出生,所以客自以为高人一等,目中无人。

    偏偏这样一个没能耐的丫头,老天爷还让她嫁进侯府,纵使对象是个体弱多病的侯爷,但将来至少还是个看来风光的侯爷夫人。而她这个庶女,到时当个大户人家的侧室就已经万幸。

    “姊姊这不是为难妹妹吗?”齐凝语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不是为难你,”齐初彤倒也理直气壮,“只是不想喝药。”

    “罢了!姊姊不喝也不逼你。”齐凝语叹了口气。

    齐初彤不响应,索性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小杏在一旁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小姐。若是二小姐出去跟夫人说,只怕小姐少不了会被夫人责骂几句。

    “小杏,你放心吧!”齐凝语似乎看出了小杏心中的担忧,轻声的说道:“大小姐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半句。”

    “谢谢二小姐。”小杏一脸的感激,这个二小姐不单长得美,心地又善良,虽说她很喜爱自家的主子,但是平心而论,她家小姐还真是比不上人家。

    齐凝语要自己的贴身丫鬟将东西收拾好,安安静静的离开。

    她们人一走,小杏立刻轻拉了拉齐初彤的被子,“小姐,二小姐走了!这些日子小姐是怎么了?怎么处处针对——”小杏的话因为齐初彤猛然坐起而隐去。她些惊讶的看了自己的主子,“小姐?!”

    齐初彤的嘴一撇,拉长脖子看着窗外的齐凝语已经走远,“昨儿个不是有请大夫来看过吗?药呢?”

    “二小姐说那些药都是次品,所以请示了夫人,重新开过,只呈上二小姐开的药。这全是夫人的交代,可是小姐却把药给洒了。”

    “我知道分寸,”齐初彤又问了一次,“昨天那些药呢?”

    “小的放在小灶房里,”小杏如实道:“晚些时候要拿去丢了。”

    “别丢!”她制止了她,“弄好给我呈上来。我喝。”

    “小姐?”小杏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样子,怎么放着二小姐呈上来的上好药材不要,反而要外头大夫开的药。

    “小杏,”齐初彤幽幽的说道:“这府里人多,但真心能信的没几人,谁也料不准谁会在后头捅咱们一刀。”

    小杏一脸的惊恐,“小姐是信不过二小姐?”

    “我怎会信不过她,”齐凝语不想在嫁出去前徒增风波,只能随口说道:“只是凡事小心罢了。下去吧!拿药给我时,别给他人瞧见了。”

    小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退了出去。小姐本性天真纯良,但大病了一场之后,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虽然待下人依旧很好,但行为却有时令人摸不着头绪。

    小杏才将药给熬好,送上来让齐初彤喝完,还来不及收拾,就听到外头的声响。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

    “把东西撤下去。”拿着帕子轻拭了下嘴,齐初彤神色自若的吩咐。

    小杏连忙照做,在出去前,跟跪在外头的崔嬷嬷错身而过。

    崔嬷嬷是齐初彤的奶娘,对齐初彤可说是掏心掏肺、尽心尽力,虽说因为年纪大了,所以随着儿子离府去安享晚年,但是听到齐初彤身子不好,又急忙的进府来关心了。

    “嬷嬷,年纪大了,别跪着。”齐初彤连忙说道:“小心身子。”

    崔嬷嬷擦了擦眼泪,连忙爬起来,上前去关心的握着齐初彤的手,“小姐,我在外头听到小姐身子不好,心里着急,也顾不得通报,就直接来了,小姐可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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