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柳清苑以后,总觉得时间太短不够用,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批改文件。

    “叮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声响起,陆祁墨扔掉手中的笔,拿起电话的瞬间电话却被挂断了,这让陆祁墨觉得有些恼火,大力的讲电话放回去。

    大约十分钟左右,电话声又响了起来,陆祁墨半天没有理会,这声音响个没完没了,陆祁墨皱了皱眉,拿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喂?”

    “先生,言清小姐在美国自杀了,老爷让你放下手中的工作去看看,还叮嘱您务必要带上太太。”

    陆祁墨还未说完那头就传来了程勋抢话的声音,陆祁墨心里明了,若不是真的事发突然又着急,程勋不会抢话,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某人的埋怨声。

    陆祁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没有回话,自己成批的文件没有处理完,飞过去看言清,如果自己是医生,当然是义不容辞,可惜自己不是。

    “先生,老爷说您要是敢不来,就”程勋在电话中吞吞吐吐的。

    陆祁墨眼睛微眯,散发出一阵咄咄逼人的危险气息:“就如何?”

    半晌,那边没有再传来说话声,陆祁墨拽起桌上的电话向墙上扔去,办公室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看了看手上的表,低头继续批改了基本文件,拿着座椅上的衣服转身慢悠悠的走出办公室。

    秘书再次目送着陆祁墨的身影远走,唉

    本想着这会儿去接柳清苑,没有想到刚下楼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公司门口徘徊,小脸在太阳底下晒得通红,看来在这里呆了许久了。

    柳清苑心中纠结着要不要上去叫他,自己接到了消息就赶到了这里,急急忙忙的过来了,却没有勇气上去了,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你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儿吗?”身后传来陆祁墨的声音,柳清苑错愕,猛的回头,那张带着淡淡愁绪的小脸引入眼帘。

    柳清苑双手搅着裙摆,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我觉得,你可能再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陆祁墨的眼中有了笑意,你是觉得我忙不来找我,还是不想要我带着你这么快去美国你。

    陆祁墨和柳清苑开车去机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去机场的路格外的远了,难道是因为现在是中午人潮高峰期,所以陆祁墨才放慢了速度?

    看柳清苑转头看向车窗外,正好一对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小情侣从车窗旁闪过,柳清苑回头看着那对小情侣,许久,都没有将头转回来。

    那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那么的简单平凡,可又是那么的快乐,眼中带着羡慕的神情,这种幸福明明就在身边,却又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陆祁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女子,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倔强与疏远,陆祁墨不禁又在这里多绕了两圈路。

    “他们来了没有?”医院走廊里陆恒天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人发火,两人低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啊,哪里像是父子,简直就是债主和欠债人,也难怪少爷不愿意回家。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陆恒天伸手指着眼前的两个人,两人谁也不干动一下,就像是雕塑一般。

    走廊传来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声,陆恒天满脸怒气的转身,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两抹熟悉的人影,柳清苑和陆祁墨并肩朝这边走了过来。

    陆祁墨看着低着头的两人,两人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来了。

    “人在里面,你自己去看看。”陆恒天横眉竖眼的瞪着陆祁墨,和柳清苑,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外人,里面的那一个才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柳清苑看了一眼陆恒天,对着陆恒天礼貌的笑笑,却没有出声叫他,他才不会管柳清苑有没有称呼自己,最好是不要称呼自己折了自己的福禄。

    陆祁墨对待眼前的父亲连陌生人都不如,柳清苑看着有些揪心,自己的父亲也是这般,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却又有那么一些相同。

    打开房间门,床上躺着的言清小脸煞白,四周的门窗紧闭,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言清此刻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会破碎。

    柳清苑刚要抬脚,某人却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陆祁墨回头看着拦路的陆恒天。

    “你不能够进去,这里才刚消毒。”自己这儿子,不知道这个女人给他灌了什么汤,送丧门的玉石不要非要去捡她那块破石头。

    柳清苑对着陆祁墨笑笑,示意自己没事,言清现在躺在这里,自己若是在表现出什么不满来,那就真的是自己的不对了。

    柳清苑啊柳清苑,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放任自己的男人去照看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背景还是那么的好,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程勋默默的跟在两人的身后,看来这次来的目的可真没那么的简单了。

    不知道是故意为难柳清苑还是真的向陆恒天所说的,自己要锻炼身体,好好的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要知道这里可是十楼,想要从楼梯走下去还真的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若是对于那些富家千金来说,这真的是折磨人的事情,但是柳清苑不是什么富家千金,柳清苑只是普通的不能够在普通的小市民。

    陆恒天擦着满头的汗水,柳清苑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后边,这是在为难自己还是在为难她呢?

    “祁墨哥哥”言清发出微弱的声音,苍白的小脸看的人煞是心疼,若是普通男人,谁不会扑上去嘘寒问暖,可是陆祁墨他偏生就不是普通男人,自顾自拿着苹果削了起来,没有要理会言清的意思。

    言清嘴角划过淡淡的微笑,看来陆祁墨还是关心自己的。

    陆祁墨将苹果递给言清。

    “啊”言清想要抬手去接,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陆祁墨面色清冷的没有任何的情绪,似乎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陆祁墨将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递到言清的嘴里,两人真的很安静,气氛明明十分尴尬,也只有言清会觉得这冷冷清清的病房中突然变得那么的温馨。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陆祁墨放下手中的苹果,自己的任务不就是来看她吗,自己似乎已经完成了任务。

    “祁墨哥哥,你别走”言清看着陆祁墨的背影,可怜兮兮的叫着他,本以为他会为了自己留下来,他来看自己不就证明她是关心自己的吗?

    言清没有想到陆祁墨身影停都懒得听一下,打开门直直的走了出去,言清的手紧紧的拧着被子,眼睛中露出怨恨的神情,被子何其无辜。

    柳清苑站在一旁看着陆恒天喝茶,难的在国外能够找到这么古色古香的中国茶楼,屋内兰花飘香,足以看出这里的主人心有多细,耳旁响起了古筝声音,茶香弥漫,似乎自己仍旧身处在国内一般,遗憾的是,这里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在国外,或许随便一家咖啡店都能够挤满人,这里这么大一个茶楼,关注这里的人却寥寥无几。

    陆恒天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满足感,跟他平日里那副模样比起来不知道好过多少倍。

    “离开我儿子,价钱随你开。”

    “啊?!”

    柳清苑有些懵,看着陆恒天的眼神越发看不懂了,这是在卖自己儿子之前在估量价钱吗,他是你儿子,他现在同时也是我的丈夫。

    “爸,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古筝的声音仍旧在响,只不过似乎变得急促了许多,陆恒天的眼神从柳清苑身上扫过。

    “五百万,离开我儿子。”陆恒天拿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柳清苑,柳清苑死死的盯住这五百万的支票,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屋内的花香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古筝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茶楼里只有了自己和陆恒天的存在。

    “怎么?”陆恒天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嫌不够?”陆恒天眼神中带着轻蔑,似乎这是给了柳清苑极大的恩赐,从怀里掏出另一张支票,刷刷填下一千万的金额,两张支票一同递给她,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够了吗?够了就请柳小姐离开。”

    看着眼前的两张支票,柳清苑有些恍惚,脚步有些不稳的往后倒去,本身这一天就已经很是劳累,陆恒天的做法真的让她觉得心寒,披上了高贵的西装,喝着高档的茶,却有着一颗廉价的心。

    柳清苑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上,温暖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住柳清苑的腰,她的面色苍白,他看在眼里,亦是心疼。

    “什么时候,你算计到你儿子头上了。”陆祁墨没有看陆恒天一眼,将柳清苑紧紧的禁锢在身边,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安心,他亦是如此,如若自己不来,她是不是会收了支票走人,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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