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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格霓小巫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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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礼貌又节制的敲门声传来,正在房间内收拾东西的周海蓝周身一震,内心有些惊疑。刚刚醒过来的晓晓正在客厅坐着看动画,自然听到了敲门声。可能是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小小的人儿丢下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赤着脚奔到了房间,附到了周海蓝的怀里。

    “妈妈,我怕!”晓晓紧紧搂着周海蓝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放开。她是这么怕了,她怕自己又要离开妈妈了。

    “晓晓不怕,妈妈去看看到底是谁!”

    周海蓝想着把晓晓留在房内,自己出去,可是晓晓却不乐意,搂着周海蓝不放,撅着嘴,不情愿地道:“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好,那我们一起去!”

    周海蓝腾出一只手,刮了刮晓晓俏挺的鼻梁,宠溺地将她抱起。

    “请问你是?”

    这间房屋并没有猫眼,周海蓝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为了安全,周海蓝抱着晓晓,立在门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

    邹天何之所以不报名字,一是因为他从未告诉过她们母女两个人他的名字,二是因为他不相信周海蓝她们会这么快将他的声音忘记了。

    邹天何?他怎么来了?

    周海蓝辩出了他的声音,却也失神了。倒是在她怀中的晓晓兴奋了,她以为周海蓝没有听出门外之人的声音,兴奋地冲周海蓝道:“妈妈,我知道门口的认识谁了,他是刚才救我的那个叔叔!”

    在门外的邹天何听到了晓晓兴奋的嗓音,心里莫名地雀跃。

    “妈妈,你怎么不开门啊?叔叔他不是坏人!”

    周晓晓一个“骨碌”从周海蓝怀里滑下来,自己将门打开。

    “叔叔!”周晓晓甜甜地叫了邹天何一声,邹天何一把抱起她,笑道:“小丫头醒啦?”

    晓晓和邹天何的关系会如此亲昵,这有些让周海蓝始料未及,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切不断的亲情吗?邹天何与晓晓方才样子好像一对感情极好父女,晓晓更像是想念父亲归家的小女孩。

    “嗯!”

    周晓晓应完邹天何之后,转身对着还没有任何动作的周海蓝道:“妈妈,我就说是那个救我的叔叔嘛!”

    邹天何的目光随着晓晓的话语转到立到门边的周海蓝身上,回过神来的周海蓝在一旁干笑着,道:“您赶快进来吧!”

    邹天何也不问周海蓝方不方便,抱着周晓晓,直接走进了屋内,周海蓝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随手将门关上,与他们一同走入客厅。

    “叔叔,妈妈和晓晓还不知道叔叔的名字呢!”

    晓晓也是人小鬼大,被邹天何放到沙发上之后,就拉着邹天何的手,询问着他的名字。

    “叔叔姓邹,名天何!”

    邹天何说这话时,虽是在回答着周晓晓的问题,眸光却是落到了周海蓝的身上,眼底的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我是周海蓝!”

    “她呢?”周海蓝的话还未说完,邹天何当即打断她,又道:“她叫晓晓,我知道!只是她姓什么?”

    周海蓝的心“咯噔”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会察觉出什么了吧?周海蓝随后又否决自己心中的念头,自己已然改变了容貌,就连声音都和从前不一样,依邹天何对她的不待见,又怎么会轻易将她认出呢?

    周海蓝稳了稳心神,泰然地看着面前的父女。

    “叔叔,我叫周晓晓!我姓周!”

    小女孩姓周?邹天何心中顿感别扭,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

    对了,自己来了这里这么久,怎么没看到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呢?就连门口摆放的鞋子里都没有男人的鞋。邹天何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他顺着晓晓的回答问道:“晓晓,你爸爸姓周?”

    晓晓歪着脑袋,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道:“我爸爸应该姓周!”

    晓晓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姓什么,这也太奇怪了,终归而言,奇怪的应该是一直带着周晓晓的女人,邹天何把疑惑的视线落到了周海蓝身上。

    为了不让邹天何起疑,周海蓝笃定地回答:“晓晓的爸爸确实姓周!”

    “那晓晓的父亲……”

    邹天何的好奇心确实被这对母女提起,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直地开口询问对方关于晓晓父亲的事情。

    周海蓝的眉心一痛,精致的五官也有些变形,邹天何以为自己触到了她的伤口,开口道:“不好意思,冒昧了!”

    “无妨!”

    周海蓝打断了他,起身离开了客厅。

    周晓晓趁周海蓝离开之后,扯了扯邹天何的衣袖。“叔叔,我告诉你关于我爸爸的事情!”

    没等邹天何说出一个“好”字,晓晓就把周海蓝对她说的关于爸爸的话告诉了邹天何。

    邹天何似乎明白了她的坚忍,也猜出了她一个人带着晓晓吃了不少苦头。他只一提晓晓父亲的事情,她就掩不住痛色,想来她也是一个重情女人。

    晓晓说着说着,脸贴着他的手掌睡着了。见她们孤儿寡母的,邹天何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将花店的事情作罢,他邹天何就不信没有其他办法。他疲累地半眯着眼,不知不觉中,随着掌心的呼出的匀称热气,酣然入眠。

    周海蓝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晓晓熟睡在邹天何怀里的情景,而邹天何也是头靠沙发,安然入梦的样子。

    周海蓝在心里轻轻一叹,转身走去卧室,再出来时,手中俨然抱着一床薄被。

    周海蓝,这种与花同眠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你可不要打破了这对父女难得的美好。周海蓝紧紧握了握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在心中暗想。

    还未靠近沙发上安静沉睡的两人,周海蓝就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嗡嗡”声传来,她循声望去,躺在沙发上的银黑色手机屏幕大亮,光看手机黑化的外形与硬朗的线条就知道这是一个男性化的手机,而这个手机也只能是这个屋内唯一一个男性——邹天何的。

    她本不想管这个恼人的来电,可在她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眼眶内的眼珠不住地抖了抖,之前被她尘封都脑后的一切记忆此刻就像纷乱的白絮,一齐往她的脑海上涌。

    手机屏幕暗下来的同时,邹天何却猛然睁开眼,警觉地四下环顾,知道把视线落到眼前,他才把眼底的锋芒收起。

    她怎么了?

    从他醒来,就一直盯着她低低的脑袋,且她的身子如同上了塑一般一动不动。

    “哎!”

    邹天何话音还未溢出,原本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此时又亮了,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邹天何一手拿起手机,并迅速抽出自己的另一只被周晓晓枕着的手,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起身离开这间小小的房屋。

    周晓晓并未因为邹天何剧烈的动作而有醒来的征兆,周海蓝细心给自己的女儿盖好被子后,把她因邹天何的动作而歪向一旁的小小脑袋扳正,以便让她睡得更舒服。

    所幸的是她当初并没有因为生活拮据而买了木质的沙发,不然现在,晓晓的可能因邹天何的动作而挂了彩。

    纤细如青葱的手轻柔抚上周晓晓的脸,周海蓝想她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邹天何刚刚收手的动作。因着白素素那个女人,他可以极端到不理会任何人,即便那个人还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孩童。

    邹天何的极端,她不是早在几年前就领略过了吗?

    当初,他就因为白素素的一句话,他就能够丧失理智与睿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她打入了十八层炼狱,让她在他的炼狱场受了不少折磨,所幸的是她逃出来了。

    周海蓝尤记得当年,她爱他,如同蝴蝶抽丝剥茧一般,为他倾尽所有,卑微地守在他的身边,以为他会在所有釜褪去之后注意到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她,可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那段回忆太痛,在邹天何没有出现的时候,周海蓝根本就不想触及,可是现在一切都不能如她所愿,她只能捂着伤口,回看着脑海中强制出现的画面,那段她不愿回想起记忆,如今却像放映机一般,把她所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一一回放,像是在给她温习一般。

    刚刚周海蓝还想着三口之家的团圆幸福,还想着珍惜幸福时光,如今头脑的疼痛与思绪的狼狈更显得她方才的想法有多么让人讽刺。

    ——————————分割线——————————

    闻哲酒醒的时候,正是凌晨的三点,此时天还未放光,房间内漆黑一片。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把他送回卧房。

    忍着宿醉后的头疼,闻哲从床上坐起,赤着脚走到窗台。

    “嚯”的一声,面前的窗帘全部拉起,闻哲定睛往外看去。喧嚣的街市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歇息,天色灰蒙蒙的,散布着浓重的雾气,看不起远方,就连他窗台之下那株高大得直指二楼的法国梧桐都看不清。

    闻哲习惯性地摸出自己的手机,想看清时间,以便让自己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在家里折腾。

    他的手在开机键上按了几次,发现手机屏幕依旧黑着,眼眶内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出了什么毛病。

    闻哲眼神迷茫地呆立着,丝毫没察觉自己的指尖正紧紧按着开机键,知道手中有异样的震动感传来,他迷茫的眼神才有了变化,在错愕之后,他似乎是忆起了什么,黑眸突然变得十分清明,下一秒就变得晦暗阴森,脸色也阴翳地如同雾霾沉沉的天色。

    紧紧攥着手机,闻哲只觉得头疼欲裂,脑海中有两个矛盾的念头在进行着拉锯战,一左一右地牵着他脑子极疼。

    许是他的开门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人,不待他脚步挪动半寸,隔壁的房门就开了。

    突来的声音拉起了闻哲警惕的神经,此时他的脑子反应虽然有些迟钝,但却不影响他惯来防御敌人的发挥。

    单逸此时立在打开的门口,白日里整齐的头发此时蓬松不已,还有几撮乱发树立在乱糟糟的发丛里,那模样邋遢至极。

    “你醒啦?”单逸双眼惺忪,近似于嘟囔地又开口道,“好早!”

    闻哲放下警惕,看着单逸,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单逸显然懵得云里云雾的,他抓了抓自己一头蓬松地头发,道:“我看你房间挺多,自作主张留下来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房间睡,非要住我隔壁?”

    “我房间啊!太远了!”

    “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头疼得厉害,闻哲早就把单逸敲晕了。

    “别那么小气嘛,你房子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我多住几间又如何?”单逸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但他看到闻哲难看的脸色时,当下决定维持着刚才懵懵懂懂的状态。

    “一楼有醒酒的茶水,我困了!”说着单逸张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睡了!”

    伴随着“碰”的一声,房门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了。

    闻哲觉得这门合上之后,自己的鼻子似乎也落了一层灰。

    打定主意等单逸醒来后找他算账,闻哲移步下了一楼。

    单逸不愧是他们军界的煮夫,做的茶点茶水竟如此合人胃口。看在他昨晚这么辛苦的份上,闻哲想自己就把隔壁的房间给他了吧,反正他还没有决定用哪一间房间当密室。

    头疼缓解之后,闻哲的思绪依旧飘回了艰难的拉锯战之中。昨天晚上单逸告诉自己的消息十分重要。两个月的时间可谓仓促,可论速战速决,这两个月的时间又是绰绰有余。他真当残忍么?一手策划苏秦短腿,不就是为了打击他,然后一步一步地摧垮苏氏、温氏,现在他怎么能够心软呢?

    心软?他怎么会对那两家人心软?闻哲很快在心里否决了自己心软的念头,他只是不想让他们败得如此快速彻底,折磨才是消磨人意志的好方法,想要报复的快感酣畅淋漓,也唯有慢慢拖垮对方,让对方承受心灵上的折磨。

    现在已然是凌晨三点半,这决定早下晚下,终究还是要下,闻哲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在苏秦身上摇摆不定。

    挂了电话之后,闻哲长吁一口气,强令自己不要再去多想苏秦的事情。他知道他这么做不厚道,可他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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