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双双起身接了过来,翻了两页,勾起嘴唇对卫珺夸赞道:“这件事儿辛苦你了,不过有些事情不能乱说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吧。”

    卫珺点了点头,“我知道。”迟双双说邬瞳和季天凌两人之间有问题,她想掌握更多的关于邬瞳的信息,便让她骗她舅舅也就是萧雨墨在的那个医院主任签了一份合同,尽管还不明白合同里的单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舅舅看完只问了一句是谁给的,她帮着说了几句好话竟然真的签了。

    可是她现在确实有些怀疑照片的真实性,早知道便把照片拿去鉴定了,只是卫珺哪里知道照片自然是真的,但是解说可以有千万种。

    “竟然是这个墓园?”季天佑突然定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千阳墓园”四个大字的招牌摆在那儿,金闪闪的字就像烙在心上的火印,一辈子也挥之不去。

    邬瞳看着眼前的墓园,秀秀便是葬在这里,没有葬礼没有亲人,当时只有她和莫曜之以及几个护士来送她,不自觉地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对,就是这里。”邬瞳看到季天佑脚步的犹豫,突然才想起来昨天萧雨墨和她说过的话,季天宇的事情她还没有听完全,难道季天佑此刻的犹豫是因为这个么?

    “天佑?”邬瞳唤了一声,“如果今天不想去就以后再找机会吧。”反正她自己每周都会来一次,尽管她觉得在秀秀心里最希望来的人一定是季天佑。

    “进去吧。”季天佑微微叹了口气,手里的百合花捧在怀里。

    都说拿花儿的男人最帅,邬瞳在身后看着西装革履英俊非凡的季天佑,秀秀果真爱上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今天他终于来了,秀秀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开心吧。

    “就是这里。”邬瞳指着眼前的墓碑,季天佑脚步微动便来到了墓碑前。

    寻了两年的人,一直在自己祈祷怀念,再见却已是天人相隔。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能在哪里找到秀秀,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最坏的结局。

    曾经在记忆里最灿烂的笑脸,此刻却刻在了冰凉的石头上,季天佑轻轻俯身将花儿放在墓碑前,随即站起身来,只静静地看着墓碑,并不说一句话。

    邬瞳觉得此刻应该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便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季天佑似乎默许了。

    邬瞳百无聊赖地走在墓园里,这里庄重严肃的气氛让自己莫名的压抑,却也能让人感觉到亲切,就好像相隔天堂的他们和自己就在面对面地站着。

    上午的人还很稀疏,邬瞳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墓园里,下意识地开始打量每个墓主人的生平。

    突然,一把黑伞引起了邬瞳的注意,邬瞳上前将那把倒下的伞扶起来,想着可能是哪个来看望的人思人心切,特意留下了一把伞。

    正要放在墓碑前的时候,却猛的怔住了。

    墓碑上的名字季天宇。

    伞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她打量着照片上这个和季天佑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这座碑和秀秀的墓碑仅仅相隔两排的距离,她下意识地往季天佑那边看去,还好他没有看过来这边。

    邬瞳急忙起身离开了季天宇的碑,她明白有些人还不能随随便便的在季天佑面前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季天佑便跟过来了,“走吧。”季天佑的语气似乎有些疲惫,可以听得出他心情很低落。

    邬瞳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想着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是去公司吗?”

    季天佑却停下来,往另一边望去,“去看看他吧。”

    “谁?”邬瞳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不确定季天佑说的是不是她心里的以为的那个人。

    “你不是应该知道是谁吗?”季天佑回头看着邬瞳,展颜一笑,邬瞳这才注意到季天佑手里还留有一束花儿。

    季天佑走在前面,果真是往刚刚邬瞳在的那个方向走。

    季天佑来到季天宇的坟前,看着这个自己的亲弟弟,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半跪在地上为他放下花儿,本来季天宇应当葬在叶海季家祖园,是他坚决不同意,才让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云城。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对兄弟反目到这种地步,不相往来五年,也没有来看过他一次。

    也许他应该淡怀,可是心里却始终一道坎过不去。

    “天佑,你们”邬瞳欲言又止,她想知道却问不出口。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兄弟之间,再大的仇怨也不应该这样。

    “小墨跟你说的只有事情的一半,我不介意。”季天佑突然轻笑出声,“我不介意小墨和我分手,我介意的是”季天佑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季天佑的照片上,他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还以为自己真的会介意一辈子。

    “我们走吧。”季天佑起身的时候突然用手拍了拍坟墓,邬瞳有些不理解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只有季天佑自己心里知道,曾经他们在美国读书的日子,他常常这样拍拍季天宇的肩膀,因为季天宇当年做什么事都容易泄气,每次他都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就像当年他和萧雨墨表白的时候,却因为他的懦弱和不确定,说是自己喜欢她。没想到小墨竟然真的同意了,而自己确实也是有点喜欢她的,季天宇求他不要让小墨伤心,所以他们才在一起了。

    邬瞳和季天佑并肩往回走着,邬瞳不敢说一句话,她知道季天佑心里装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他不说她便不打扰。

    “瞳瞳,只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明白,我和小墨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也不必为我们感到可惜。”季天佑像是能洞悉出邬瞳心里所有的想法,一字一句地斟酌说道。

    邬瞳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季天佑的目光落在前方,继续道:“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说,而是怕说出来你会不信。”

    “天宇的死导致小墨进了监狱,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是小墨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在监狱里逃避,试图躲过天宇离世的打击。”

    原来如此,邬瞳在心里想到,看来他们确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好意思开口的情侣,而是真的没感情了吧,也许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多年相识的纽带和熟悉,但是这份熟悉变成的默契不是爱情更不是亲情,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时间留给他们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后遗症。

    “天佑”正当邬瞳要问他是不是回公司的时候,季天佑却突然朝邬瞳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季天佑突然牵住邬瞳的手,邬瞳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宽厚的大手包裹着,不知什么样的感觉流入邬瞳的心底,却不明白季天佑到底要做什么。

    季天佑敏锐地发觉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这种感觉很容易便能感受出来,作为曾经就被跟踪了几个月的人来说。

    只是他更想知道这幕后人究竟是谁,“瞳瞳,等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季天佑突然说道。

    这个提议倒把邬瞳吓了一大跳,也没想到一向不懂得浪漫为何物的季天佑竟然会约自己看电影,于是只呆愣愣地看着他。

    季天佑对视邬瞳,笑道:“我来猜猜你在想什么,唔,应该在奇怪我这么一个沉闷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你看电影吧?”

    邬瞳听完很崇拜地看着季天佑,“你会读心术吗?”

    “只是修过心理学而已。”季天佑一脸骄傲地看着邬瞳,说道。

    邬瞳只是开玩笑的一说,却没想到季天佑真的这么认真的回答,当下有些汗颜,但又不好弗了他的面子,但是眼下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看电影了,本来医院报告还悬在那儿揪着她的心,刚刚又看完秀秀,现在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看电影,看来你不一样,那就听音乐会吧,钢琴会怎样?果真大提琴?”季天佑出乎意料地这次很殷勤地不断推销邬瞳去哪儿玩儿,可是更让邬瞳摸不准头脑。

    邬瞳突然心里闪过了一个想法,也笑了起来,竟然开口说道:“我想听你的音乐会。”

    季天佑突然看向别处,似乎对邬瞳的答案有些没反应过来,尴尬地说道:“我早就生疏了。”

    “唔,除了你的,我什么都不听。”邬瞳决定跟季天佑拗上了,其实也是出于私心吧,她确实在别墅里看到那些乐器后就一直觊觎季天佑的演奏来着,也不知道这平时以为的大总裁拿起琴来的样子是什么。

    季天佑本来是想带着邬瞳去人多的地方容易混乱视线,来慢慢看那跟踪他们的人是谁,没准反客为主顺藤摸瓜的找到他们幕后的主谋,哪成想邬瞳竟然这般回他,他也没想到会有女人拒绝他的约会,不过,他确实承认自己的弹奏肯定会更有吸引力一些。

    季天佑低眸看着邬瞳,挑眉问道:“你真想听?”

    邬瞳急忙点了点头,“很期待!”

    这话儿听的季天佑很是受用,耸了耸肩竟然同意了,“回别墅那拿琴吧!”

    邬瞳就差没有欢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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