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却根本不理会季天凌,气的直发抖,眼睛怒视着季天佑,季天佑却仍然高傲的抬起头,问心无愧的看着厅前宗亲,一副根本不会低头的样子。

    季母最怕的便是季天佑这份执拗,和季父的性格几乎是一模一样,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改,但是她让季父改变不了那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但是季天佑是她儿子,这长幼有序,老少尊卑她还是分得清的。

    但是厅前的宗亲都在看着他们,季母现在才知道原来季天佑恐怕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原来一直在跟自己耍心眼,他确实抓住了自己的痛处顾全大局,为了季家的颜面,季天佑料定季母不会做这种当众撕破脸破坏门风的事情,更何况这种非常时期,一旦他们内部不和,恐怕这季家产业的董事长位置,便会被这样所谓的宗亲逼得让贤不可了。

    季母深呼了一口气,将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压了下去,却纷纷扰扰的让自己更加难过,她不禁有些踉跄的坐了下来,季天佑见状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是他现在绝对不能心软。

    迟双双见季母已经这幅神色,立马慌乱了起来,难道真的到了已经彻底挽回不了的地步吗?

    正在大厅内不知道如何反应,一股闷闷的气流在厅内挥之不去之时,季天佑见季母已经松下了口,不禁说下彻底改变不了的话,拉着邬瞳朝宗亲们又鞠了一躬,道:“因为父亲突然离世,我和瞳瞳的订婚宴等会全部取消,不过到时候会请叔叔婶婶们吃个家常便饭,以后多多关照了。”

    虽然大家不太清楚季母的表情为什么看不出有多高兴,但都以为是因为季父刚刚去世的缘故,听见季天佑这样一说,便全部直夸季天佑懂事儿。

    “季夫人,这媳妇儿不错啊!”季父唯一还在世的长兄说道。

    季母听到他都站出来说话了,便知道事情是彻底挽回不了了,不禁也硬扯出一个笑容来对着邬瞳,“是啊,很懂事。”

    邬瞳看到季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总觉得很害怕,似乎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在后面。

    这下子,便是彻底的稳定了邬瞳的身份了,季天佑见目的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便趁机拉着邬瞳重新站在一旁,手里仍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他知道此刻的邬瞳心里肯定是不安的,这件事儿到底是他亏欠了她,毕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名节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怎么补偿,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迟双双哪里会服气,心想着季母恐怕已经是靠不住了,不如直接靠自己,眼神突然变得狠辣起来,她才没有什么季家颜面的顾忌,她为了彻底的得到季天佑,已经筹划了这么多年,甚至手上也带了人命儿,让她这样放弃,绝对不可能!

    迟双双刚要站起来,却被精明看惯了世俗的季母一把拉住,季母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迟双双只好作罢,哪怕今天让邬瞳得到了一个大便宜,但是也不能再又失了季夫人对她的心,这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本来季天佑已经注意到了迟双双想起身的小动作,心里还不禁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女人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但是看着母亲把她重新拉了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惋惜,如果迟双双今天真的为这种事情闹的季家一点颜面都没有了,想必母亲以后肯定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想法让她来当季家媳妇儿。

    季天佑心里不是不清楚,哪怕今天这样强行把自己和瞳瞳的事情定下来了可以让季母和迟双双暂时死心,但是这也只是暂时而已,只怕瞳瞳的日子今后不一定会好过。

    季天佑不禁紧了紧邬瞳的手,邬瞳感觉到了手上的力道加深,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季天佑,却发现季天佑一脸温柔和像看爱人情人一般的眼神正凝视着她。

    邬瞳一下子脸便红了起来,低下头跟鸵鸟似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季天凌始终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人的动静,特别是邬瞳,他的目光不曾有一刻远离过她。看到季天佑的计划如期实行,他也许是为他们高兴的,可是更多的是落寞,一种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似乎正在远离自己,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亲眼看着它离开却无能为力,这份不能言说不能行动只能自己越陷越深的痛只有感情。

    “瞳瞳。”他在心里默默地唤了一声,看着邬瞳此刻正为季天佑羞红的脸蛋,他满足却又难受,也许以后正式诚只能叫她一声“嫂子”了吧。

    他始终在想,如果他遇见邬瞳早个把月,也许瞳瞳会爱上他,然后不去想还愿的事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是最没有用的两个字,它沉淀了所有痛苦背后的毁痛。

    后面基本都是宗亲和季母在商量明天季父葬礼的事情,季天佑等几个晚辈也只能站在旁边,所有他们的谈话这几人心里都没有听进去。季天佑在想如果能保护好瞳瞳,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要为他生一个孩子,这是他欠她的承诺,可是如果邬瞳听得进去,他觉得生完孩子,就该变成他欠她的更多了。

    而季天凌始终心系邬瞳,迟双双自然在想着接下来的对策,在她心里从来没有“绝路”这两个字,她从来都相信,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用,中途再乐又得到了什么,跟萧雨墨一样人走茶凉么?

    同样的计策不能用两次,而且这种事情确实铤而走险,她第一次因为有萧雨墨垫背,第二次亏了萧雨墨先天性心脏病,可是之后对付邬瞳的路,明显不能再走老路,她何曾不怕,午夜梦回,都能看到季天宇和萧雨墨两人来找她索命,她还不想再冒这种险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

    美国没有死刑,可是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她宁愿死,她就是这样一个不会允许任何人能够在她的面前嘲笑她的人。

    邬瞳此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季母的目光同样不时的瞟向她,她知道这目光里不曾有初见之时的和蔼慈祥,全是让她心惊胆战的颜色。

    就在几人都呈游离状态的时候,宗亲终于都一一告辞了,空荡荡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几人才回过神来。

    季母仍然不说一句话坐在那儿,她不说话,几人也都是沉默着。

    终于,季天佑开口道:“妈,没什么事儿我先去忙了。”

    这话不仅是为了帮邬瞳开脱,更多的也是因为季家企业链庞大而复杂,他接手董事长的位置已经是毋庸置疑的,能堵住悠悠众口的就是自己的能力。

    季母自然也明白现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邬瞳,邬瞳才抬起的头立马吓得低了回去,季母心里不禁有些泛冷,到底还是个和萧雨墨一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女人继续祸害她的儿子的,邬瞳想进她家的门,至少在她有生之年都是妄想。

    季天佑感觉到了邬瞳的手已经在发冷,不禁又紧了紧她的手,季母才发声应了一句,便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她暂时是不想管这摊子烂事儿了,心里只骂季父早走撇下她一个人享清福去了,留下这么大一家子来麻烦自己。

    季天佑拉着邬瞳往楼上走去,季天凌不禁走到季母身边,他知道母亲现在心里肯定也是十分难受的,“妈,别难过,以后还有我们会陪着你的。”

    季母故作坚强,眼眶却已经泛红。

    “我以后会听话的,乖乖的待在家里,跟哥学公司的事情,不会让季家落在别人手里的。”季天凌此刻才知道了自己的责任,昨天陪季母去见那些叔叔婶婶的时候,一个个咄咄逼人的嘴脸才让他知道季家没了季父竟会被人虎视眈眈到这种地步,而那一刻,他才明白了操持一个家的为难。

    “天凌,你终于长大了,妈妈很高兴。”季母听到季天凌竟然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尽管心里刚经历了丧夫之痛以及被季天佑的一意孤行给气的不行,但是眼下季天凌的浪子回头却仍然让她感到欣慰和开心。

    “你一定要开心,我好怕”季天凌愁眉苦脸的看着季母,他觉得自己的妈妈一向是最温柔可人的,可是自从季父走了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喜怒无常,发起脾气来没有了一点儿当初的影子,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妈,会不会只是披了一张表皮而已。

    “傻孩子。”季母无奈的笑了笑,季天凌见季母终于笑了,也不禁放松了一点儿心情。

    迟双双看到季母的心情竟然轻易的便被季天凌带好了,心里不禁开始着急起来,心想着季母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事情继续生气么?难道自己的地位真的就这么低?

    “伯母,我先走了。”迟双双禁受不住这样的礼遇,不由得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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