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冲过来,凤挽歌垂了垂眼睛:你们先在崖底好好待着吧。

    凤挽歌回府后,让听雨挡了好几次想塞人进来的陶氏,也拦了一直念念不忘想进来的凤笛生,同时堵了一直想来说项的凤华笙。

    时间一晃而过半个月,凤轻歌对凤挽歌越来越不加掩饰的行为感到愤怒和记恨,把被静安公主嫌弃的恨也一并算在了她的头上,就等着一个机会能把她送上黄泉路!

    “小姐,荣王府景世子的护卫轻羽来信了。”听雨站在门外,冲在里面午休的凤挽歌轻声说道。

    “送进来吧。”凤挽歌本就浅眠,所以在轻羽落在挽园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听雨从轻羽手里接过信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把信拿给凤挽歌后又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

    凤挽歌打开信,里面是景言亲笔写的,说他如今已经可以进行第二次治疗了,所以让羽落过来问一下什么时候进行。

    微微皱眉,透过刚刚听雨开的窗,凤挽歌看到一身黑衣站在挽园里的轻羽,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轻羽,病美人这些天可有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吗?”

    轻羽想了想才摇头,“没有,墨公子也很惊讶我家公子的恢复速度,属下猜想应该是凌霄愿意多待在公子身边的缘故。属下看小姐在休息,要不然属下先回去,明天小姐再过去治疗吧。”

    “无妨,我睡醒了。”凤挽歌说着穿上鞋子站起来,对站在一侧的听雨说,“听雨,快帮我梳洗一番,我这就去荣王府。你留在挽园看着。”

    听雨是在凤挽歌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只比今年十四岁的凤挽歌大了四岁而已。所以自然也了解她的事情,包括风云阁、凤火、夜辰染、玉漓墨、玉安婉、元柔、云影云昶、还有景言这些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也知道凤挽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

    听到凤挽歌说的话,只是沉默的行了个礼就把衣服拿出来给她穿上,又扶着她去梳妆台前替她梳好头,就扶着她走出了房间。

    “小姐慢走。”听雨行了礼,凤挽歌点点头就翻墙起来,轻羽也用怪异的神色看了眼挽园里的人,跟上了凤挽歌。

    如今的挽园比以前那个挽园看起来,似乎变得神秘而可怕了,他今天一落到挽园里听雨就立马出现,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听雨是会武功啊?

    而且刚刚虽然园里没有人在意他,各自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放在他身上的压力却不小。好像,小姐似乎开始不再隐藏自己了。

    凤挽歌一进到清风阁,就看到一人一兽围在一起,好奇的凑过去看,结果是两个人在一起玩球。

    轻羽嘴角抽了抽,见那一人一兽玩的兴起,用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一人一兽才转过头来看到嘴角抽搐近乎石化的凤挽歌。

    “的确恢复的挺好。”凤挽歌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原本很尴尬的场面瞬间就变得更加的尴尬了。

    凤挽歌拽着景言走进屋里坐下,伸手搭上他的手腕。“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皮肤比我那么好有什么用。”凤挽歌感慨着,微微凝重了神色。

    “你……这阵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吃了别的药?”凤挽歌突然变冷的语气,让景言有一瞬间的失语。

    站在景言身后的玄羽,房梁上的羽落轻羽二人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在三年前给世子治疗的时候就说过,她因为用的是凤火和自己的血,所以不能吃其他的药,否则会有相冲的情况发生。

    因为最近墨公子给世子吃的药他们见着挺好的,而且世子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他们就全都忘了这茬,如今被她这么一提,他们就又想起来了。

    “可是小姐,世子他吃了这么久也没出现您说的相冲的情况发生啊。”玄羽急急忙忙的问凤挽歌,没有的话那就证明世子可以吃那种药的吧?

    “用的是我的血吗?凤火是随着我的血而用的吗?既然你们世子喝那位主的药能好,又何必多此一举来丞相府找我?”凤挽歌说着手一伸,一直跳跃在盆里的凤火瞬间熄灭消失,她的脸色变得严肃冷凝。

    “挽儿。”景言手一翻,抓住凤挽歌的手轻轻唤了她一声。“因为每次治疗我都要喝血,那让我觉得我像个怪物……而且……而且我也不想看你每次都割腕给我放满满的一碗血,所以……所以当知道我喝了那个药会好一点之后,就瞒着你偷偷喝药了。”

    凤挽歌听到景言这么说,情绪总算稳定了一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喝人血治病……不过我既然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治疗你,你就应该相信我。那个药,必须停了!”

    “你有什么资格停我的药?”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传来,墨轻言一身寸金墨锦走进来,青影板着脸抱着剑跟在他身后。

    “医不妨医,墨公子是否越界了。”凤挽歌声音瞬间冷凝,医者不能插手医者的事情,这是道上不成文的规定,凭什么他墨轻言摆架子还摆到她面前来了?

    “越界?”墨轻言目光略过凤挽歌,落在景言身上,“景世子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他变成靠喝血而治病的怪物有什么错吗?”

    “错!当然错!”凤挽歌猛得站起来,闪身站到墨轻言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目光阴狠语气森冷:“你在害他!”

    玄羽、羽落、轻羽和青影四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凤挽歌就自己站到了墨轻言的面前,在墨轻言和景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伸手揪住了墨轻言的衣领。

    所有人的目光里暗含着一抹不敢相信,好快的速度!

    “凤三小姐请自重!”青影反应过来,拿着剑冲过去想隔开凤挽歌的手,不料她手往腰上一扯,红绫绸缠着青影的腰把他丢了出去。

    墨轻言垂下眼睛,杀意,浓浓的杀意。

    他从这个一直以来都不着调的纨绔乖张的小姐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可以让他恐惧的杀意。

    下意识的,他伸手抓上凤挽歌的手腕,结果凤挽歌动作比他还快的收回手,红绫绸缠着他的腰飞身出了房间。

    刚刚缓过神的青影,提气刚想冲上去拦住凤挽歌,结果凤挽歌一脚踩在他肩上往上一跃,他就立马往下坠,还好玄羽手疾眼快的从里面飞出来接住他。

    青影从小跟着墨轻言,见他被凤挽歌如此对待,墨轻言自然也是气了,抓着腰上的红绫绸用力一扯,就扯开了缠着自己腰身的红绫绸。

    接着他右手一甩,腰间的墨绫绸也朝凤挽歌飞去。凤挽歌一扭头,就看到墨绫绸朝自己而来,心里一惊,脚踏上墨绫绸借力往上飞,而红绫绸下一秒就跟墨绫绸纠缠在一起。

    墨红两绸本就是一对,此时相缠更是有要凝结在一起的气势,凤挽歌和墨轻言心里一震连忙收回绫绸,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

    思绪的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凤挽歌和墨轻言,他们没想到,这二人居然赤手空拳的打斗让他们这些带兵器的人都没有办法插进去,而且一阵阵属于墨轻言的凌厉掌风还不断的向他们袭来。

    玄羽突然惊呼一声,他们才意识到凤挽歌没有内力!

    玄羽刚往前一步准备提醒景言,而一直看戏的景言也猛然想起这件事,抬头就刚好看到凤挽歌肚子被墨轻言拍了一掌,直直的朝地面坠来!

    几个人心里一惊,准备冲上去接住凤挽歌的时候,一团雪白的肉球突破人群,冲出来接住了凤挽歌。

    等墨轻言略带歉意的落地后,凌霄身躯猛然暴涨,呲牙咧嘴的瞪着对面的六个男人,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它就会立刻冲上去把他们撕碎!

    景言看到凌霄平常的样子,就以为它只是像白虎又像麒麟的云族神兽,此时看到它另一副样子才看到它居然可以变成一头长得像狼的麒麟!

    活脱脱的一个战斗的动物,而且那种云族神兽的威压让他们不敢随意的动弹半分。

    凤挽歌趴在凌霄背上缓了一会,才气若游丝的拍拍它的头:“小白,我没事。”

    听到凤挽歌的声音,凌霄愣了一下,然后恢复到之前的大小,而凤挽歌也从它背上滑下,上半身趴在它身上,瘫软在地上。

    墨轻言因为歉意刚抬脚,凌霄就立马对他露出攻击的形态。

    景言叹了口气,将墨轻言拉到自己身后,缓步走了过去,把凤挽歌抱了起来。微微皱眉——好轻。

    听雨传信来问凤挽歌怎么还不回去,景言说她受伤了,要在他这里休息一下,到时候再回去。

    而听雨把这个消息告诉云昶的时候,却看到云昶笑了笑,“姐姐那是不爱跟他动手。”

    “可是小姐受伤了……”听雨有些着急,不爱跟那个人动手是一回事,受伤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有什么?若是姐姐用了凤火,那人早就死了好几百遍了。”云昶拿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行了快开饭吧,有能人在荣王府,姐姐的伤很快就可以恢复的。这阵子你就顶着挽园,别让人知道姐姐出去了,那些来拜访或者想闹事的你也一并都挡回去,如果有需要就动手。”

    “可是小姐不是说要……”

    “怕什么?出事就说是姐姐教你的,有谁敢乱嚼舌根?”云昶不在意的摆摆手,希冀的看着听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好饿”三个大字。

    听雨和冰露两个人无奈,只好退下去做吃的了。云昶等两个人退下,才无奈的支起下巴,“姐姐啊……你这是要把自己的命盘全部打乱啊。”

    本来是有着好好的皇后命的,若是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可就真的就没了。

    景言身边没有婢女只有嬷嬷,所以给凤挽歌端茶倒水的跑腿就交给了玄羽。

    当他端着墨轻言写的方子的熬好的药走进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大枕头,堪堪避过将药放在桌子上,玄羽对床上怒目而视的女子也很无奈,“小姐。我们家世子不会医术,而且您说了医者不自医,所以我们才让墨公子给您看病的。”

    “去你的!病美人他就是想膈应我!”凤挽歌冲外边大吼,她看那个墨轻言怎么看怎么讨厌!她才不要他医呢!她也可以自己医的!医者不自医怎么了?还不能让她自医了还是怎么着!“把药给我拿出去倒了!”

    “不准倒。”墨轻言面色冷淡的走进来,“青影,点住她的穴把药给我灌下去!”

    玄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青影从自己手里拿过药碗,就在青影快要走到凤挽歌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冲过去站在凤挽歌面前。

    “墨公子,凤三小姐是我们清风阁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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