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善富的这句话才是今天谈话的重点,他知道肖处长有这个能力,而他就是要等肖处长把这个话头给引出来,至于白晓晴,余善富打听两句也就罢了,他现在还不想寻根问题,毕竟白晓晴现在还威胁不到他,但对于王儒雅,余善富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但自己出面太扎眼,如果说肖处长稍微动一动,那么自己这口气也就算出了。.

    只是肖处长即便是现在单独跟余善富见面,他也不敢轻易点这个头,要知道,现在余善富虽说不是在参与政事,起码也是背着上头搞小动作,虽然说王儒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者,拿掉她不费吹灰之力,但毕竟肖处长现在有所顾忌,万一这件事上头不同意,那么自己偷偷下了手,被上边知道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老爷子知道么?”肖处长问了一句。

    余善富毫不在意的说:“哎呀,这点小事难道还要麻烦他么?就是一个小小的记者,在您手里还不是一只蚂蚁,你就算是稍微太太脚,随便咳嗽一声,这口气就当是替我出了。”

    要说余善富有能力,的确,他能掌控一个庞大的化工企业也算是他的本事了,但如果说余善富小心眼,即便是王儒雅这么一个小人物,他也不放过,但凡是让他不爽的人,想什么办法他也得出口气,否则吃不香,睡不好。

    肖处长笑了笑,说:“这可不是蚂蚁大象的事,我现在什么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背着老爷子干这件事,恐怕我这个乌纱帽也戴不了多久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刚才我跟老爷子见过面,侧面的我也提了提,虽然他没点头,但也没反对,这点事我看还是别惊动他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眼里容不进沙子,不给这个记者一点颜色看看,指不定以后还给我桶多大篓子,唉,我也是真瞎了眼了,找了这么一个叛徒。.”

    肖处长丝毫不松口,说:“我看这件事你还是慎重一点,别因小失大,老爷子不是经常跟你说么,忍,忍得了才能成大事!”

    余善富一看肖处长顾虑太多,干脆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握在手心里慢慢推给了肖处长,笑着说:“肖处长,说到底您也是个处长了,放在县里,那就是县委书记,难不成这点事你也不敢做主么?”

    送卡,这是余善富惯用的伎俩,多少人都因为他送的这张卡让余善富给牢牢的握在了手里,肖处长也不例外,没少拿了余善富的东西,这一次肖处长明知道是犯了大忌,但面对眼前的这张卡,他还是动了心,推让了几次,他还是把卡给收了起来。

    “这样吧,我找机会探一探老爷子的口风,这件事你不能着急,有机会我就办,没机会那你也别怪我!”肖处长给了余善富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即便是这百分之五十,余善富心里也有了底,他觉得,用这点钱换来报复的快感,值!

    肖处长没让余善富失望,三天以后肖处长找到了机会,跟秃顶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这个小报记者,秃顶的一句话让肖处长心里有了底。

    “有时候这些记者也确实肆无忌惮,什么事都敢报!”

    到了肖处长这个层次的人,处理一个人几乎用不着自己动手,甚至根本就用不着理由,临江日报其实早就被上头给盯上了,但迫于他们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属实,所以上头那它也没办法,但这一次,肖处长把这个任务交给宣传部门以后,王儒雅倒了霉。.

    王儒雅即便是做事再周全,也不可能留不下蛛丝马迹,监管部门以有一篇报道不实,扰乱了社会秩序为由,就责令报社拿出处理意见,而这篇报道就是王儒雅写的,刚开始报社给出的意见是给了王儒雅一个警告的处分,但很快被上边给驳了回来,报社的领导也知道这次是逃不过去了,改了三遍,直到把王儒雅的记者证给吊销,上级才批准了这个决定。

    王儒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吊销了记者证,申诉了多次都无果,而她自己也明白,这几年以来报道的负面消息太多,指不定得罪了什么人,但她没往余善富身上想,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没去招惹他,甚至余善富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自己都没翻脸,他也不至于这么狠,然而越是你觉得不可能的人,越是害你最深,王儒雅从此离开了记者这一行,至于她以后如何联合起刘旭东来共同对抗余善富,那是后话。

    刘旭东这段时间除了跟王迪密切关注武术的动向之外,其他的事也没怎么上心,如果不是王恒山的一个电话,刘旭东依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那点事上,毕竟刘旭东现在所面临的处境除了他自己,没人能体会的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自从上次王恒山跟刘旭东翻了脸,刘旭东也主动联系过他几次,后来吴玉田去严化看望王恒山的时候,把刘旭东最近的表现跟王恒山吹嘘了一番,王恒山心里这才算踏实了很多,要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心思的扶持刘旭东,希望他以后能有所作为,只是迫于自己不在跟前,有劲也使不上,幸好吴玉田还在宁城,多多少少也能给照顾一下,王恒山跟吴玉田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吴玉田答应王恒山说自己在位的时候能照顾的肯定会照顾,但更多的还要考刘旭东自己,如果他没有一个长远的打算,恐怕在安监局局长这个位子上也不好挪了。

    王恒山毕竟站的高度要比刘旭东高得多,觉得是时候把刘旭东拉出去遛一遛了,如果只是局限在宁城县,难免会是井底之蛙,如果不是偶然,恐怕很难跟更高一层的领导接触,到时候刘旭东的发展势必也会受阻,王恒山找了个机会,把刘旭东给叫到了严化县。

    其实王恒山在严化县干的还是比较出色的,自从来了以后,王恒山一天都没有休息,同时也做出了点成绩,这次把刘旭东叫到自己身边,就是想通过去市里跟市长穆志勇的机会,把刘旭东给引荐一下,最起码要让穆市长知道有刘旭东这么个人,但王恒山也知道,如果说刘旭东也在严化,那去见市长自然顺理成章的多,但难的是刘旭东跟把自己并不在意同一个地方,这样一来,这种目的性就太强。

    但王恒山在宁城干了这么多年的县长,如今在严化县还是县长,他这个正处级干部,自始至终就是跟穆志勇一个战队的,但只是凭两人在一个战壕,王恒山还不至于敢轻易就自己的女婿拉到穆志勇跟前,他敢于做出这个决定,其实王恒山和穆志勇还有一段很特殊的故事。

    那时候王恒山刚干上宁城县的县长,而穆志勇还是紫辉市的常务副市长,市里开展半年经济发展观摩,穆志勇分管全市经济,便跟随观摩团一同到了宁城,宁城县那个时候经济发展虽然在全市排名不算靠前,但发展速度确是全市最快的,特别是新建楼盘的开发方面,更是在全市遥遥领先,而此次观摩的重点,也被宁城县放在了本地廉租房的建设工地上。

    观摩团来之前,县里费了很大力气去整治建筑工地,从地面的绿化,到工地的卫生,再到建筑施工领域的安全生产等等方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把一号停车点俨然是装扮成了一个艺术品,但工地就是工地,即便是观摩团的到来,施工也不能停止,如果说工地一个工人都没有,那么这场秀就做的太假,所以县里让工地撤出了一半的工人,剩下的一半该怎么施工的还是要怎么施工,怎么说看上去也得像是真的。

    观摩团浩浩荡荡的几个人,县委书记吴玉田在头前领路,跟市委书记和市长介绍着宁城县在廉租房建设所做出的努力和成果,其余的人也便是走马观花般的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其中穆志勇还是稍微往前的,王恒山跟在穆志勇的身后,偶尔跟穆志勇说几句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听前边吴玉田的介绍。

    要说很多事情你即便是花了十成的努力让他避免,但偶然性的存在还是占据着那么百分之一的纪律的,正是这百分之几的几率,让这次观摩险象环生。

    正当前边的几个领导打算走进刚刚才封顶的一处楼房里面参观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楼上正在进行外墙的装修,也不知道是上面的工人不知道今天有大型活动,还是因为知道这个大型活动以后心里紧张,吴玉田带着市委书记和市长刚进了门,上面吊篮里的一个油漆桶突然从四层左右的高度掉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王恒山正巧是抬头往上看的,一间上面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吓得他腿肚子都要软了,要知道他前面就是穆志勇,跟自己也就是一米多的距离,掉落物下落的位置正好在穆志勇的头顶上,照着这个速度下落,下一秒穆志勇的脑袋就要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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