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孝贤帝使劲的搓着额头,今天上朝,这些人七七八八的都到齐了,虽然有迟到的,比如一身朝服,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上,年过半百的___左相。

    左相温文儒雅的脸颊深陷,眉毛下面那双眼睛有点发青,看上去水色闪闪,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亮晶晶的液体,鼻子一抖一抖的,嘴唇不停抖动,垂直的头发略微不整的披在后头。

    “皇上,老臣有罪呀,居然毫无知觉的被人踢出了府邸,扔到客栈过了几天,老臣做了如此失体统的事情,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还望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左相抽抽噎噎的哭诉完,从袖口掏出绣了朵紫荆花的帕子,颤抖的展开,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左相是真的伤心了,想着那天从皇宫出去的有点晚,与同僚出去小酌了两杯,都说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左相很有分寸的小酌了。

    左相如果知道回去是那等状况,那知道那小酌还不如大酌呢。

    话说左相与同僚分开后,回到府门口,府门口与平时略有不同,门左相府门口没看见守门的小厮,府内灯火通明,跟着左相的下人上前一推,沉重的大门轻易打开了。

    左相随着府里灯笼发出的萤萤火光,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院子中间,左相的运气也到此结束了,遇见了来府里打家劫舍的强盗。

    旁边不知道隐藏多时的强盗,挤堆出来,照着左相就是一顿胖揍。

    可怜的左相,他一介文臣,肯定抖不过这些粗犷的强盗,只有挨揍的份。

    被打的晕头转向,鼻青脸肿的左相心思倒好。

    挨揍就挨揍吧,只要不是一上来就是兵戎相见,起码有命在,了不起就是丢点财。

    左相想的好,架不住意外横生。

    子云他们被打发出来找院子,都相中了左相府的院子,觉得又是花又是草的,那个喜欢爬树的姬太子定然会喜欢,姬太子高兴了,帝君也就高兴了。

    于是,在左相府,算得上高手的强盗,被子云他们一个法术全给弄晕了,连同那些强盗一起,全部送去了客栈。

    张轻找到左相的时候,那些强盗也与左相府的人七倒八歪的躺在一起。

    张轻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左相,左相在别人的印象里,一向都是雅洁清傲,又不高傲的人。

    于是左相被弄醒后,张轻好奇之下,问了一问,可不就问到左相的伤心处了嘛。

    左相答的也是不清不楚的,他云里雾里被人打了,弄晕了,更加是携家带口都被扫地出门了,左相不免想着,还好这不是荒郊野外的坟地里。

    左相想归想,奈何现实又太残忍,坐上高位的人,都有那么点好面子的心思。

    这心思左相也有,还很重,要是被张轻一个人瞧见,心里面也许就不会那么别扭,关键是看见他那狼狈不堪模样的,不仅仅是张轻,张轻还带了一堆属下。

    左相刚被弄醒,睁开眼就看见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扭过头瞟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张轻身后的人,都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明晃晃的看着他。

    那些人眼里只有一个信息,八卦。

    不知道掩饰的人眼睛里,还有点瞧好戏的神情。

    左相不愧是为官多年的人,慢慢的坐起来,装模作样的摆了个高姿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和张轻打着官腔。

    “左相,你这是在说的什么胡话。”

    左相不愧是为官多年的人,慢慢的坐起来,装模作样的摆了个高姿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和张轻打着官腔。

    “左相,你在”

    左相不愧是为官多年的人,慢慢的坐起来,装模作样的摆了个高姿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和张轻打着官腔。

    “左相,你在”

    君年尘搂着人踏空离去,如同旋风过境,周围的景象,落在眼里,模糊不清,再次停下来,已经到了临墨轩的房间里。

    君年尘微微松开裹着卜卦的披风,露出紧闭着眼睛,紧紧环着他腰身愁眉不展的卜卦,担心一个不注意,君年尘这个喜怒无常的会把自己扔下去。

    四周的寂静,被卜卦“咕噜”声打破,卜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雪一样的白,再往上是精致的锁骨,滚动的喉结,视线终究还是对上那双寒玉般的眼。

    这一眼,漫漫岁月在流逝,分不清谁是谁的一抹微笑,击在对方的心田,激起了一波涟漪。

    思绪回笼,卜卦真真实实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时候,松开被自己当成救命稻草的君年尘,傲气冲天的小样子,话问的磕磕巴巴的:

    “你____你___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卜卦的窘迫,君年尘不甚在意,低下头瞄了一眼卜卦已经收回的手,阴沉着脸,厉声道:

    “既然已经听见,又何须我再重复一次,你身体好不好,自己不清楚吗?”

    卜卦莫名其妙,被君年尘从其他人的屋子里带了出来,还是对着自己大小声,如何能忍,当即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是啊,君公子肯定熟悉的很,毕竟这是你造成的。”

    君年尘这时候拉着卜卦走到房间燃着的炉子边,这个位置放置着熟悉一鼎熟悉的炉子。

    没错,这炉子就是北辰太子院子里,百灼烧着拱卜卦烤火的炉子。

    君年尘走之前,把那着的正汪的火炉子一起搬了过来。

    纠结再三,君年尘面容难掩苦涩,就为那天意料之外错手伤了卜卦的事情,卜卦就把自己撇的远远的。

    君年尘眼睛深邃又缥缈,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卜卦就不能翻开那一页,给我个痛改前非的机会吗?”

    君年尘把卜卦按在那张小巧玲珑,捎带一起弄回来的凳子上,手蜷曲在卜卦的肩膀上,

    那双看过世界百态的眼睛,似乎有一丝光彩闪过,深深埋藏了那些阅历,凑到卜卦面前,问的甚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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